我相信刀剑初次染上的总是动物的血。
——奥维德
看多了西方文学自然而然会耳濡目染的体会到，最初点破人性丑恶的先驱正是他们，上至柏拉图亚里士多德、下到蒙田贺拉斯……他们对人类不抱有包庇的态度，字字珠玑地批斗着好杀好斗好残忍的人性。战争年代，无休止的号角是家庭颠沛流离的引导，杀戮者不人道的极端行为，给所有生灵带来了灭顶之灾，人、牲畜、家禽无一幸免。
如蒙田随笔中描绘到：我偶然遇见大家正在惩处一个著名的盗贼卡泰纳，他被掐死时，围观群众无动于衷，但是要把他的尸体肢解时屠夫切上一刀，群众顿时发出一阵呻吟，一声叫喊，仿佛这堆腐肉牵动每个人的神经。
可想而知，残忍一词并非什么高深莫测的哲学理念，是个人只要看到触目惊心的场面，内心的那一份怜悯都会油然而生，这是人性的本能，恰恰是这种本能驱使着我们不至于烧杀抢掠，频繁制造动乱，看过南京大屠杀的人，都觉得侵华军残酷的罪行真是罄竹难书，从古至今历史上罕有的穷凶极恶的事件。我们不断缅怀过去，为无辜丧命者建碑默哀，这是战争带来的后果是历史的警钟，只可惜，这份警钟长鸣的效果并不显著，到处依旧有不断轻贱生命的事情发生。小到皮毛动物，大到人身安全，性命什么时候变得一文不值，任由他人作践？
新闻早报中一则骇人听闻的消息引发了我一阵颇为语无伦次的发言，我们从滥杀动物的天性，转嫁伸手向一群因为鱼水之欢后，不负责任的行为而诞下的生命草草了结，未免太过残酷。
近日，印度一群村民去池塘边钓鱼无意间捡到一个袋子，不想袋子里竟然装着24具胎儿尸体，原本应该是24位生机勃勃的新生命，却没想到被将他们带到人世的父母狠心抛弃。也许有人会声援目前怀孕20周之前堕胎是合法的，20周以上堕胎则需要得到法院同意，因为一些先天性疾病而堕胎的例子无可厚非，将一位患有先天疾病的胎儿带到人世间，即便看上去人道且具有母爱，可对他日后的生活必然是荆棘丛生。在我看来优生优育是必要的，没有任何一个家庭能承受一个孩子先天带有各种无法根治的疾病，这份病痛将会伴随他一辈子，影响他一辈子。
但是，那些并未有打算要孩子而无中生有的恋人伴侣，亲手终结一个尚未判断其有无先天疾病孩子的人，实在无异于越庖代俎，祸害生命。野蛮人烤死人的肉充饥，并不使我反感，那些折磨和迫害活人的人才真正使人气愤。
我们无法去决定一个孩子出生智力的高低，起码在对他对这条鲜活的生命面前，都具备尊重这个生命的诞生意识。尊重生命并不需要你道行高深，博学渊源，仅仅需要在你未做好充足准备一切，克制自己的欲念，妥善行事，别将所有的过错归咎在还未出生的孩子身上。生命需要传承，它比文化历史的传承较为单一一些，新生命有自己的思想，无法完全约束于你的思想笼罩之下，他像嫁接的玫瑰，能开出色彩斑斓的花朵。
假使人性的根本使迫害他人来让自己的生活更加轻装方便，那么一切道德高尚的品质都将被刀斧镣铐束身，一旦有人轻易言论势必成为众矢之的，那么连良心也会被泯灭，被罪恶连根拔起，老一辈革命先驱辛辛苦苦创建的思想教派，人性仁德都将付之东流。时代将重归混沌，到时候人人都能去欧美旅游，只不过以战俘或者士兵的身份。
法律作为当下唯一约束人性劣根的最大利器，正在日益衰减，越来越多的人见缝插针，搜罗法律漏洞无孔不入。犯罪率作为城市安稳指标，不断在我们肉眼不见的地方潜滋暗长，被人肆意按压其苗头，或是被媒体生生用其他新闻覆盖替代掉。
我行文至此，略显疲态。将本来一桩鲜血淋漓的事件，上生成人性道义的描述，旁人看来会说未免小题大做，放在印度这种高犯罪的国家当中，屡见不鲜，当一个人如果认定犯罪在某个国度是必然事件，那么他内心的良知也相对减少。人性的塑造往往并不在于他一生有多灿烂的经历，而更多的是他这一生是否有过磨难，是否真切体会书本上那种皮开肉绽的疼痛，战火纷飞下硝烟弥漫的气息，那样你一定不会轻易言论需要战乱，祸害他人性命之类的话题。
生命的由来，如一朵花，一束草，有理有据，贸贸然连根拔除不给其生长的机会，你就不怕花是百年难于的奇花，草是百年才开的兰草？
写于1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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