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参他李冲元在西乡斩杀良人,也有人说他李冲元劳民伤财。
更有人说他李冲元在李庄搞聚民,欲要闹事的。
还有,甚至还有人要参他李冲元抢小孩饴糖吃的。
再往下,还有人说他李冲元七八岁之时,在宫城门口撒尿的事情都给扒出来了。
‘我去,这是要把我从小到大所犯下的事都给扒了出来啊,你们这么多人打我一个,要脸吗?’
李冲元听着这些官员们,从他自打会走路开始都算起来,零零总总加起来,估计都得堆上几尺厚的案卷了。
惊了。
李冲元惊了。
武将们也惊了。
就连李世民都有些惊了。
大朝议这么多人参加,在京的所有九品以上的官员皆要参加一月两次的大朝议,可就在今天这样的大朝议之下,李冲元却是成了众文官们口诛笔伐的对像,不把李冲元弄死,他们像是绝不善罢甘休了一般。
众人惊虽被惊了。
而远处的李冲寂,像是一个无事人一样。
对于眼前发生的一幕,好像成竹在胸,根本不以为意似的,双耳听着,但脸上却是挂着淡淡的笑意。
李世民听着众官员们同时攻讦李冲元的借口,实在是听不下去了,重重的一拍龙椅的龙把头,沉声大喝一声,“还有谁要参李冲元一道的,站到前面来。”
李世民怒了。
一个李氏宗亲被绑的事情不议,全部开始攻讦起了李冲元来了。
这已经脱离了朝议之议题了,更是让他看到这些文官们的嘴脸实在让他心痛不已。
沉声大喝过后,众官员立马闭了嘴,谁也不敢吭声了。
李世民望向房玄龄,眼中闪动怒色。
李世民知道,今日这场像是早已商议好了似的攻讦,必然是出自自己一直很是倚重的重臣房玄龄之手的。
李家与房玄龄的恩怨,李世民心知肚明。
当年。
李世民本意是让李冲元的父亲去往河南道任刺史,但却是因为房玄龄的一席话,李瑰去了宜州任的刺史之职,最终死在了宜州任上。
这也使得李家对于房玄龄的恨,从来就没有缺失过。
只不过李家的主心骨一没了之后,李家就不再是房玄龄的对手了,想要进行打击,也成了不对等了。
“爵不是你们说要夺就要夺的,职也不是你们说要免就能免的。我唐国开国至今,已有十数载,我唐律建制也有十数载,从未发生过像今日你们这般的言论。身为我唐国朝臣,不思为我唐国建功立业,却是在这样的事情之上,你攻我讦的,你们还是我唐国之官员吗!!!”李世民望着房玄龄好一会后,再一次的沉声大喝道。
顿时。
整个朝堂之上,可谓是雅雀无声,谁也不敢发出任何的声响来。
与着刚才的场面,那是截然不同了。
怒喝过后的李世民,缓了几口气,又坐回他的宝座,双眼紧拧,望着房玄龄,心里却是不知道在思量着什么。
好半天。
朝堂之上寂静无声,就连跪坐在地上的李崇真,也被李世民刚才所展现的气势给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上一息。
待他舒缓过来后,伸手轻轻的拉了拉李冲元的裤脚,投去一道求助的目光。
李冲元看了看李崇真,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也不要有任何的动静。
皇帝火了。
还是闭嘴的好,莫要在此刻犯在人家皇帝的火气之上。
半天下来,众朝臣没人说话,但魏征却是又站了出来向着李世民躬身道:“禀圣上,前日李冲元李县伯返回长安之时,已是向臣辞去了监察御史之职,言其并不适合为御史,臣阻拦半天,其亦未同意。”
魏征此言出来的甚好。
这让众朝臣们终于是能够缓上一口大气了。
李世民一听魏征之言后,看向李冲元,“为何?”
李世民所问,李冲元先是一愣,赶紧躬身一礼。
“回圣上,臣有罪。就如众朝官们所言,我在西乡有违朝制,有违官制。监察御史之职,依着官制,确实没有抓捕官吏之权,有的也只是监察之行。可臣却是看不下洋州整个官场的行迹,所以才有违朝制,有违官制,臣更是知道,臣乃待罪之身,一回长安,就向魏郡公辞去监察御史之职,还请圣上惩处。”李冲元当然得认下这事了。
官辞了,自然是要认了。
至于李世民要如何处置他,那是另外一件事情。
况且,李冲元可真不想再当什么监察御史,更是不适合做什么监察御史的官职。
罪也要认,毕竟,洋州的官吏是自己派人抓的,人也下了监了。
这事无论如何,自己都逃不过去的。
李世民眼神不悦的看了看李冲元,随之又看向房玄龄,“邢国公,李冲元已辞去了监察御史之职,更是认了其有违朝制官制之罪,你认为如何?”
嚯。
李世民这一问,房玄龄顿时紧张了起来。
不要说房玄龄紧张了起来了,就连与他一道,刚才一起攻讦李冲元的官员们,都紧张不已了。
此刻的房玄龄,可谓是被李世民架在火上烤,让他浑身难受,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李世民的这一问了。
不过。
房玄龄乃是谁啊。
人家可是一个谋臣,什么事到了他的手上,都能转危为安,更何况这样的小事情。
这不。
李世民话一落,须臾之间,房玄龄即已有了应对之法,随之站了出来,躬身一礼,“圣上,李冲元即已辞去监察御史之职,正了我朝官制,此乃一好。其李冲元在洋州所行之事,导致洋州官吏混乱,缺失诸多,其好抵其罪。但李冲元因喜好之因斩杀良人无数,乱了百姓之常,其罪却是难免。依我朝律法,臣与众朝臣认为,李冲元之罪甚大,应夺其官职以儆效尤。至于其爵,定当交由宗正寺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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