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时此刻,别说张烈等人了,即便是两位宗门宗师,也在四周九宗修士的目光下如坐针毡,感到非常的不适,因此两位宗门宗师决定迅速启程返回宗门,免得横生诸多事端。
虽然宗门血炼彼此杀戮,这是数千上万年维系早已然成熟的规矩,理论上来讲绝不允许事后彼此寻仇、秋风算账,但就像人间的法律一样,刑法再森然也禁止不了年年都有人犯法,更何况还是这种不成文的规则规矩。
再一次乘坐结丹宗师的法宝冲天而起,张烈侧身回头注视向下方云雾缭绕的悬空山无忧谷,注视着那些迅速缩小的两州九宗修士,即便是他的心头也一瞬间闪过百般思绪。
“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
转瞬,这个最初的舞台,承载张烈与他身后几人无数回忆的地方,化为了一个黑点,随即完全的消失。
大概在两个时辰之后,一个穿着千竹山教真传弟子道袍,白发白眉老态尽显的道人,拉着一个看起来有一些青涩木愣的青年修士,从即将闭合的破空法禁内急急忙忙得跑了出来。
“等一下等一下,呼,总算赶上了,还以为真的要在无忧谷内终老了。”
“噫!我们千竹山教的人呢?各位道友,请问谁可以告诉小老儿,我们千竹山教的门人与宗师哪里去了?”孙老道拱着手,有些可怜兮兮的这样问道,然而在开口之后,他却发现四周各宗修士看向自己的目光更加诡异古怪了。
……
另一边,乘坐在宗门宗师的法宝之上,御风疾飞而行,张烈、徐朗、蒙冲等修士都是盘膝打坐的状态中,四个月的漫长血炼,实在太残酷了,哪怕是活着走出来的人,也是身心俱疲,需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进行消化总结,修复身心状态。
深夜,坐在威严老者的云雾法宝上,张烈从对于阴阳一气诀/阴阳一气子午罡的参悟当中,回转心神。
阴阳一气诀本身并不是什么特别高明珍贵的功法,在东南三郡多有流传,在青庐山张家也有着完整功法传承甚至不少人的修炼心得,张烈既然早就已然规划好自身的修道前路,那么这套功法他当然不可能不兑换出来,不参悟琢磨。
在突破至养神诀奥义灵神兵刃境界后,再参悟这套阴阳一气诀功法,别有体悟,张烈只觉得这是“天作之合”恐怕即便是那套未曾见识过的五行禁法下册,也未必就比阴阳一气诀更适合承接引导五行禁法上册了,以阴阳而动五行,暗合道法精义于其中。
从心神的沉浸中摆脱而出,见其它人还在打坐,张烈站起身来走到法宝的边缘处,注视着外面满目的暗夜与星河,光辉璀璨,美轮美奂。
就在这个时候,腰间的储物乾坤袋内突然传来一丝波动,张烈自其中取出通灵玉书,这是一种修士彼此之间用于传讯的法器,越贵的传讯越远,便是通灵玉书当中最为便宜的,也价值不菲,每一件通灵玉书内有十张传讯法符,张烈因为身家颇为丰厚,在师尊韩诺那里留下四张,在家族那里留下四张。
此时此刻的波动,却是家族发讯息过来了。张烈取出通灵玉书一看,只见法符是一个月前发过来的,言说家族坊市店铺,在散修手中淘到一件上品灵物,但是家族鉴定师见识有限,又事关重大,因此希望张烈可以抽时间返回家族一趟,鉴定并施术保存灵物。
鉴定灵物,保存灵物都是大事,如果真的是价值珍贵的上品灵物,别说散修拿着烫手,即便是修仙家族拿着也烫手,随意找外人鉴定等于是招灾引祸。
同时,因为天地灵气的日益不足,许多灵物灵气溃散现象严重,想要长久保存起来也越来越不易了,再好的灵物那么生放几年,不变成废品也要价值暴跌,因此青庐山张家族长来讯,希望张烈可以为此赶回家族来处理此事,无论是献予宗门还是家族自己用掉怎样都好,总之不能继续这样端着烫手。
看到这条讯息张烈想了想,然后他走到云雾法宝前端正在御使催动法宝的本门宗师身旁,开口道:“太师叔,弟子这一次在无忧谷内种祸不浅,这一次返回宗门之后,恐怕短时间内不会再出来了,从无忧谷到宗门的路线间,距离我家青庐山并不太远,可否恳请太师叔先带我们前往青庐山略作休整,然后再返回宗门?”
如果是寻常的炼气境弟子,正常情况下几乎是不敢同本门结丹宗师搭上话的,更遑论还要提出自己的意愿要求,然而这一次威严老者侧过身,注视着不卑不亢张烈那清明的双眼,迅速就明白了对方的真实意图了。
“本座席悟,你以后可以称我为席师叔,这件事情我需要和你梁雪筠师叔商议一下,回去等一会吧,过一会我会给你答复的。”
“多谢席师叔。”
正常来说,修仙世界无论年龄如何,修为有成的达者为先,炼气境弟子是不可以称结丹宗师为师叔的,这种事情会乱了辈分。
然而席悟见张烈一身修为,无论神识还是法力都已然修炼到了炼气圆满的层次境界:张烈在连杀萧红玉、温情两人之后,一身真息修为已然在疯狂的运转激荡之下,被动冲破炼气第十二层境界的玄关,虽然这段时间以来他的一身真息始终不满,但以席悟的眼力还是看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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