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夜晚注定是个暗潮涌动的夜晚。
纪子珩更是一晚没睡, 在警局里办公。
只因晚上闹出点事。
这件事发酵是在中午，等晚上众人下班，躺在床上就闹出事来了。
一开始大家只是在偏向正常讨论‘青柠私厨菜’里的菜肴到底能不能有强身健体的效果, 有人吐槽是营销，有人表示愿意一试，也有的人表示再看看。
这样的讨论三方均等, 并未出现一面倒的情况。
只是在晚上七点多开始, 陡然一波人出现, 一个个都开始捧着青柠, 说她做的饭菜真的好, 自己也是吃了她做的饭菜, 近视都不见了, 头发也不秃了。
再或者说什么自家里的老人吃了她做的饭菜，能一口气爬六楼之类的。
还有不少号，一看见有人吐槽孔青柠营销或者买了托之类的，立马跟发了疯一样的咬过去, 吓得不少路人都不敢说话。
他们的出现看着不着痕迹, 实际来势汹汹，一下子压倒了其他的舆论，但短时间内是往好的方向去, 但很快, 被压制的人却反应过来, 逆反心理产生。
而这时，舆论也彻底被推倒恶意营销方面上了。
网友也都是从网上获取信息, 这群人出现后, 一切都朝着夸张的方面过去, 网友们也不是傻子, 反应过来后紧接着就开始变成攻击孔青柠了。
因为提前知道了这件事，纪子珩一直在关注，身处其中，他轻易察觉到这群人的不同，正好今夜他值班，干脆拉着自己之前的大学同学一起帮忙。
还花钱找了精通计算机的师兄们一起上。
不是警察不愿意捉水军，实在是这些人都有无数个手机，用无数种方法屏蔽掉别人的搜查。
而一个会计算机的大佬身价也贵，警局负担不起，偶尔顺藤摸瓜抓到挺好的，但大多数时候没有个高手，他们定位都难。
这一次，这个晚上，纪子珩带着一起值班的同事们，直接干脆的在师兄们的帮助下，抓到了好几批水军头子，剩下的人都分散在各自家里，反而抓不住。
然而这样见效甚微，经过了三四个小时的疯狂锤死，弄出一堆自以为的证据，这回没有云政轩的铁血手段，而刚巧纪子珩不是娱乐圈的人，对娱乐圈并不熟悉，不知道规则，因此舆论还是被控制了。
等他们辛辛苦苦抓了好几个水军头子，带回一堆手机电脑之类的，又顺腾摸到了发布任务的人身上。
天色蒙蒙亮，忙了一整晚的纪子珩打开手机，看见的却是热搜第一：【‘青柠私厨菜’恶意营销诱导人消费】
点进去一看，昨天还是三方面都有的猜测，今天就变成了一面倒的局面，甚至一堆报道的怀疑以及暗地里的批评孔青柠营销太过，控制评论太过之类的。
于是原本对孔青柠有些好感的路人，都开始厌恶她了，甚至纷纷艾特有关部门赶紧将这么一个美食界的老鼠屎给弄掉。
纪子珩愣愣的看着新闻，眉头紧皱：“怎么不管用啊？”
同事和师兄们熬了一整晚的夜，也都哈欠连天，听见这话，一转头看见小师弟俊俏的脸蛋眉头紧锁，剑眉倒竖，奶凶奶凶的样子，顿时笑了：“没办法，你抓不完所有的水军。”
现在科技发达，都是在自家里办公，一个人拥有好多手机，用的是移动网，就很难定位到地点，除非顺着网络侵入手机系统，但这样难度又加倍了。
他们抓的几个水军头头刚好是他们市的，要是别的城市，可都抓不上的。
另一个警察大哥也拍拍他肩膀安慰道：“能抓住这几个也算是不错了，做了好事了。”
纪子珩绷着脸沉沉的点头，脸色却依旧没有紧锁。
早上交班的过来，其他人就都回家补眠。
被纪子珩硬拉过来的同学勾搭着他的肩膀，除了警局就是嘿嘿一笑，略显猥琐：“老实说，居然这么尽心尽力，给几位师兄的钱还是你自己掏腰包，难道真的因为被抓住了胃，心也沦陷了？”
纪子珩面上暗红，严肃道：“别瞎说，我这是正事。”
“啧啧……”同学摇摇头：“要我说，这种事情是断绝不了的，只要她没做过，也没人真的会将她怎么样的。”
纪子珩闻言，略微沮丧的点点头：“嗯。”
只能这样了，他还以为自己也能帮助她，谁知原来敌人这么狡猾。
不对！
纪子珩忽然灵光一闪，又飞奔似的跑回警局：他们刚刚查到发布任务的手机号，只要再查一下，就能知道到底幕后主使者是谁了！
他居然差点因为这落差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
于是警局的里的人就看见已经下班的纪子珩再次跑回来，回到自己位置上开始查信息。
“子珩啊，早点回去休息，年轻人，身子可别熬坏了。”
“嗯嗯。”纪子珩心不在焉的点头，眼睛还紧紧盯着电脑桌面，薄唇紧抿，眼里含着期待。
*****
青柠一大早就起来，照例在餐厅后门接收送来的食材。
送食材来的两个摊贩放下食材，犹犹豫豫的表示想要提升价格：“老板，你这转手一卖就能赚一两百，咱们这辛辛苦苦种的菜，这么好的品质，来吃过的都说好，是不是得加一点啊？”
青柠眉头微蹙，暖气还没升起来，后门大开，冷风吹着，她小脸蛋都被冻僵了似的，脸色越发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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