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有趣,遇着这种事情,傅瑶会下意识地来问谢朝云,而不是问谢迟本人。倒好像从头到尾,她与谢朝云的关系都要好过同谢迟的关系似的。
又或者,她知道谢迟八成不会正面回答。
“是有些麻烦,但也不全然是因为这个缘故,”谢朝云想了想,半遮半掩道,“兄长应当是另有打算,他没同我提过,我也不过是自己揣测罢了,未必准。他有自己的主意,你不用太过担心。”
这话就也是不愿多说的意思了。
傅瑶短暂地失落了一瞬,但随后还是笑道:“好。”
谢迟仍旧是整日忙着,傅瑶也没再多问过,要么是处理庶务,要么就是专心致志地写自己的话本。
年节前后的宴饮是极多的,也大都会往谢府递请帖,傅瑶挑着那些较为重要的去,好在大都能遇着姜从宁,也不会无趣。
年节前后,京中渐渐时兴西域传来的胡旋舞,坊市秦楼楚馆那边几乎人人都学。
灵毓长公主夫妻素来爱音律,府中养了许多伶人,排演了一出胡旋舞,正月十二这日,发请帖邀人来府中赴宴,一同观赏。
请帖送到谢府,傅瑶应了下来。
谢迟是从来不管这些的,可偏偏这日他留范飞白问话,等到商议完之后,见范飞白如蒙大赦,便不由得多问了句。
范飞白便将缘由给讲了,顺道邀他同去。
谢迟颇有些看不上他这点:“你也没少逛秦楼楚馆吧,难道还未见过?”
一起提这事来,范飞白的脸色霎时就垮了下来,拱了拱手:“下官已经有月余未曾踏进过那地了。”
见谢迟将信将疑,范飞白叹了口气,解释道:“我家夫人有孕,家母着意叮嘱我,让我少给她添堵。”
这话乍一听倒是没什么错,可当初庙会灯市,谢迟见过姜从宁对他的态度,毫不留情地戳穿道:“你何时那么听话了?更何况,你夫人应当压根不在乎你踏不踏青楼的吧?”
范飞白:“……”
这话没说错,姜从宁的确压根不在乎他去不去青楼,也不在乎他纳不纳妾,就连自己有孩子这件事,他仿佛也是家中最后知道的那个。
但这话从谢迟口中说出来,就显得格外扎心。
“长公主夫妇这些年醉心音律,家中养的伶人也是一等一的,比宫中还要强些,这胡旋舞亦是名盛一时,”范飞白并不想同谢迟聊方才那事,果断转移话题道,“横竖今日的事情已经理清,您就真不与我同去?”
想了想,他又提醒道:“尊夫人必定也是在的。”
谢迟听了最后一句后,改了主意:“既是如此,那就去吧。”
今日的确清闲些,刚好能顺路接了傅瑶,一并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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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谢迟翻车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但最后一根稻草也不难猜……你们想,他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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