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漓握了握手心被她压缩成丹药的念芜的心脏，半跪在九月面前，嗓音沙哑：“九月……”
九月忍住内脏被啃食的疼痛，颤抖着出声：“去青丘……我父皇他们知道你，他们会保护你……听到没有？答应我……”
他吐了口黑血，撑着身子的手臂有些发软：“答应我……”
“我答应你！”他无声的哭着，落在九月的手背上：“对不起，我救不了你……我没有办法，九月对不起！”
“没关系……大不了，开始重新认识嘛……”九月体内的鲜血仿佛被打开闸口般拼命地涌出来，染红了白衣。
“九月……”少年看着男子硬要温柔的嘴角，喉咙干涩疼痛。
他淡笑着，故作轻松，却还是有些掩盖不住的狼狈，九月已经开始无法维持人形，耳朵和尾巴露了出来，金眸更显无力，抬手握住涟漓颤抖的指尖。
突然变成了一只白狐，金眸疲惫而留恋的望了他一眼，永远的闭上了眼。
“九月！”少年痛哭起来，樊曦只是无言而立，许久后说了一句：“青丘，你去不了。”
窗外依然是草长莺飞，春色依旧，花香缥缈，红肥绿瘦。
慢慢的，少年跪坐着抱着冰凉的狐狸尸体，愣愣的看着地板。
却没人发现，涟漓暗中将地上那朵红色茶花撕碎了。
三日后，樊曦入宫见樊夜，涟漓倚靠在桃花树干上晒太阳，光束穿过错落的花瓣缝隙，携眷着春风甜香，斑驳的洒在青石板路上。
上官玄策依旧是银白色长袍和发呆，一往如前，仰头看着树上闭眸浅思的白衣少年，用着陈述语气问道：“九月死了。”
“死了吧。”他淡淡的回答。
“可是你明明拿到了心脏，你可以救他的。”他冷着剑眉星目，不解。
“啊……对啊。”少年枕着手臂，神情朦胧不定。
那日，阳光温和不刺目，上官玄策心中却升起莫名烦躁和战栗的凉意：“那你为何不救他？”
“啊……”少年乌黑浓密的睫羽一颤，睁开了眼，露出纯澈的眼瞳，唇角噙着违和而无情的笑容，重复着他的话：“为何不救他？”
他跳了下来，站定身子，手携一朵桃花放在他的肩上，口中吐出让他僵住的话。
“我下的蛊……为何要救？”
“你真以为这些愚民的东西能杀死几千年的青丘狐妖？”
上官倒吸了一口凉气，后退了一步：“你为何如此？他对你那么好，他守了你八百年，要不是你，他根本不会到这皇都成为人类的仆人！你怎么下得了手。”
“我以为你是聪明人。”他笑：“他若不死，青丘狐族必定会来找我索要心脏，可我需要这心脏。”
他看错这个人了……上官玄策压抑着胸中的抑郁，挥袖离去。
系统啊，我真是为你得罪遍了人。
系统也懵懵的刚回过神：“你……为我……？我以为……我以为你是为了九月，甚至……”甚至还曾想过若她动心，便消了她的记忆，大不了重新认识一次。
“离开这时空，谁又是谁的谁？倒白白浪费了这能量。”涟漓将那心脏交给了系统。
“嗯……好吧。”他不客气的吸收了能量，闭眸再睁眼，深蓝色双眸深了几分，不再显得半透明。
“你这个世界对反派太好了，再这样下去，黑化值迟早消失，保证生命的前题下，贞洁什么的，也可以舍弃对吧？出个柜什么的？”
“……别想了，让我接受自己身为一个男人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已经是极限。”
“你不用假戏真做的。”系统化为一个光团出现在她面前，满地打滚：“真是人心不古，世风日下，我这艰苦的生活啊……没法过了！”
“……好了。”她叹气，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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