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霸天。”
李大帅老实答道。
“他住在什么地方？”
钱万仓继续问道。
李大帅想了想：“金裕大厦5005号室。”
“他是做什么的？”
“开钱庄的。”
“开钱庄的？”
“对，就是把钱借给需要的人。”
听到此处，钱万仓双眉一皱：“他是放高利贷的？”
钱万仓知道，私人开钱庄，十有八九就是放高利贷的！
“什么是高利贷？”
李大帅一脸疑惑，
钱万仓明显一愣，
高利贷都不知道？
也难怪，李大帅的内心世界是一个古代的武侠世界，那时候还没有“高利贷”这种名词。
另外，钱万仓估摸着，李大帅和欧阳霸天交流时，欧阳霸天肯定也不会说自己是放高利贷的，毕竟在某种意义上，“高利贷”是一种贬义词。
“你是不是……帮他抛过尸？”
钱万仓没有解释“高利贷”的意思，而是换了一个话题。
“我……”
李大帅愣了一下，然后瞥了一眼钱万仓。
此时的钱万仓在他眼里是一个神仙，他考虑了一下，觉得不能欺骗神仙，于是点了点头：“我是帮他抛过尸，不过那些都是坏人！”
“那些？”
钱万仓心头一颤，这个词听起来怎么有点惊悚的感觉，难道他抛过很多次尸？
双眼一沉，钱万仓咬了咬牙：“你帮他抛过很多次尸?”
李大帅掰了掰手指头：“其实吧，也就一次。”
“那你为何说那些都是坏人？”
钱万仓故意把“那些”说的重了一些。
“那些人借钱不还，不就是坏人吗？”
李大帅的脸上闪过一丝鄙夷。
“借钱不还就要把他们杀了？”
钱万仓质问道。
“难道不该杀吗？借钱不还就违背了信义，这种失信之人在江湖上人人得而诛之。”
李大帅摆出一副“替天行道”的样子。
“如果他们确实遇到了困难，确实拿不出钱来，并非恶意拖欠，难道也该死吗？”
钱万仓反问道。
“失信之人都该死！”
李大帅一脸正气。
“呃……”
钱万仓明显一愣，
他觉得李大帅的价值观实在太极端了，失信固然可耻，但也罪不至死啊！
李大帅有此价值观，真不知道他之前有没有杀过人？
“你杀过人吗？”
钱万仓当即问了一句，然后直了直身子，望向李大帅，等待他的回答。
如果他杀过人，那就转告给郝警官，让郝警官对他进行调查，
如果他没有杀过人，那就以神仙的身份乘机“感化”他，让他以后不要做傻事。
李大帅摇了摇头：“老夫虽然武冠江湖，帅的一比，杀一个人和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但老夫从来没有杀过人。”
“遇到失信之人你杀不杀？”
钱万仓继续问道。
“不杀！”
李大帅断然说道。
“你不是说失信之人都该死吗？”
钱万仓疑问道。
李大帅莞尔一笑，露出一口黄牙，看起来脏丑脏丑的：“失信之人确实该死，但老夫活了几十岁，从来没有遇到过失信之人！”
钱万仓嘴角一撇，敢情你运气还挺好，遇到的都是好人！
笑了笑，钱万仓心下一动，忽地变成了一个白须飘飘的神仙模样，然后用洪亮的声音说道：“神仙爷爷赏你一句良言警句，以后就算遇到失信之人，也不要取他性命，只需将他的失信之举告示天下，让他身败名裂即可。”
李大帅见眼前的神仙恢复了原本的容貌，当即磕了一个头，大声喊道：“神仙爷爷的良言警句老夫记下了，多谢神仙爷爷的赏赐。”
捋了捋白须，钱万仓满意地点了点头，看来李大帅已被他“感化”成功。
就在这时，钱万仓忽然记起，刚才李大帅说，他帮欧阳霸天抛过尸，也就是说，欧阳霸天十有八九杀过人。
只不过，还不能最终确定。
也许杀人的并不是欧阳霸天，而是欧阳霸天的同伙。
当然，欧阳霸天的可能性最大。
为了弄清到底是谁杀了人，那根断指到底是怎么来的，钱万仓双眼一沉，继续问道：“欧阳霸天杀过人吗？”
李大帅想了想：“霸天兄应该杀过人吧？”
“什么叫应该？他到底有没有杀过人？”
钱万仓故意露出一副怒容。
李大帅一看惹怒了神仙爷爷，当即跪在敞篷轿子的踏板上：“神仙爷爷息怒，我真的不知道霸天兄有没有杀过人，我只见过他打人，不过我觉得他应该杀过，要不那根断指是怎么来的啊？”
“呼~”
钱万仓长呼了一口气，看李大帅的样子，他所说的应该都是真的，他确实不知道欧阳霸天有没有杀人，但他确信那根断指是从欧阳霸天那里拿来的。
若想弄清欧阳霸天到底有没有杀人，那根断指到底是怎么来的，还得需要找到欧阳霸天问一问才行。
问到此处，钱万仓觉得差不多了。
于是，他心下一动，化成一缕青烟，消散在敞篷轿子上。
然后，他再次操控自己的意识，强行从睡梦中醒来。
“呼~”
钱万仓长舒了一口气，然后从沙发上站起身来。
低头望了一眼李大帅，只见他的脸上隐隐透着惊讶之色，想来定是在梦中看到神仙爷爷忽然化成一缕青烟，被吓住了。
“嘿嘿嘿，”
钱万仓笑了笑，然后从李大帅的身上跨过，朝门口走去。
打开门，拍了拍郝警官的肩膀，钱万仓轻声说道：“进来吧，都弄清楚了。”
“这么快！”
郝警官惊讶道，然后看了看手表。
从钱万仓给他送来椅子算起，到现在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
“快吗？我怎么感觉已经过了大半天了？”
钱万仓一边说着，一边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卧槽，竟然只用了半个小时！
可是，他在梦里感觉已经过了很久的样子？
难道，梦中的时间和现实中的时间不一样？
看样子……还真不一样！
钱万仓望着时间，撇了撇嘴，然后一屁股坐到沙发上：“郝警官，先不要在意时间了，我现在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诉给你。”
“嗯嗯，说吧。”
郝警官连连点头，然后一屁股坐到了钱万仓对面的沙发上。
“李大帅所说的霸天兄，原名叫欧阳霸天，住在金裕大厦5005号室，他好像开了一家放高利贷的金融公司，放了不少高利贷，还经常暴力催收，身上极有可能背着命案，那根断指就是欧阳霸天交给李大帅的……”
钱万仓一五一十地把自己所问出的信息全都转述给了郝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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