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三个问话,柏潮猛地踩下刹车,将车停好,随后携着一身寒气下车。
女生追了下去,跟在他身后继续踩雷,“要么杀了她,要么让她坐牢,你心里不是这样想的吗?”
柏潮蓦地回身,一直逃避的问题被她这样提起,他的怒火就瞬间燃了起来。
女生闭嘴,仰着头看他。
不过柏潮的怒火没有发泄出来,他转过身,走进客厅。
章琴并不在,女生张望了两眼,心里叹了一口气。
她跟上柏潮的脚步,走上楼。
经过章琴的房间,她张望一眼,依旧是没找到人。
而柏潮已经推门走进他之前住过的房间,女生只能先跟了过去。
一进门,柏潮忽然转身欺过来,将她抵在门上。
吧嗒。
门被反锁。
“柏潮?”女生有些反应过不来。
柏潮已经搂住女生的腰肢,将她抱起,随后扔在了床上,健壮的身躯随之压了上来。
几乎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柏潮就掐着她的下巴,用微凉的薄唇堵住了她的嘴。
在她挣扎的时候,他一手扣着她双手置于头顶,一手握在她腰上,死死将她钉在身下。
充满掠夺气息的吻,几乎要让茶茶窒息。
她一时有些懵了,直到腰上传来一阵刺痛,是他情绪起伏太大,握得太用力。
呼吸和声音都被侵夺,茶茶只能发出抗议般的哼唧的声音。
柏潮像故意的一样,咬破了她的下唇,痛得她直皱眉,整个人都绷紧,也被他更加密实的拥在怀里。
这种完全被控制的感觉,让茶茶不适。
在她涨红着脸,快要窒息的时候,柏潮才微微退开她的唇。
灼热的气息打在她唇角,“于茶茶,你真当我是傻子?”
茶茶用力呼吸着,眼神闪烁不定,“你怎么……”
分得出她和酒酒?
“怎么分得清你和章酒酒?”柏潮黑眸深邃,又仿佛燃烧着炽烈的火把,“你觉得呢?”
茶茶哑言,她还特意遮住了自己的痣呢。
作为于茶茶,她不应该干涉他和章琴之间的事,但是作为章酒酒,她就可以。
章酒酒不敢说的话,她也敢说。
茶茶没说话,男人的吻从她嘴角流连而下。
柏潮觉得自己应该把她给办了,但是将她衣服扯得尽乱之后,却又停下了所有动作。
“于茶茶,你希望我怎么做?”
柏潮忽然埋首在茶茶颈间,整个人像火炉一样,嗓音也被烧得沙哑起来。
“只要不杀人,都可以。”茶茶轻声说。
柏潮忽然沉默下来,全身一点点变得僵硬,他没想到女孩一句话就戳中了他的心思。
事已至此,茶茶就跟他明明白白敞开说。
“哥哥,你可以打压章家,让章家母女无处可归,但是有些事情就是不能做,一定不能做。
柏潮牙关紧咬,却松开了她的双手。
她还这么直白地说出来,好像并不觉得那是多卑鄙的事情。
柏潮好像忽然来了倾诉欲,低哑的嗓音在茶茶耳边闷闷地传来。
“今天……她来找我,说可以给我很多钱,要跟我两清,于茶茶,你觉得我能两清?”
最后一句话,语气越发冰冷。
茶茶知道,他平时根本没有可以说话的对象,所以肯定憋坏了。
“不能。”茶茶回应。
说章琴是自私的也没错,她的顾虑太多,起码在酒酒考试之前都不会去自首或者做其他。
而车祸是那么多年前的事情,柏潮根本毫无证据,也拿章琴没办法。
不过就算章琴自首,她也未必会坐牢,顶多是遭受到一定的舆论谴责罢了。
今天章琴或许是出于忏悔才找柏潮,但是却没想到刺激到了柏潮。
——————
在章家呆了半个小时,柏潮冷静下来,将茶茶带离。
车子缓缓开出章家,却在路上碰到了踉跄走路的章琴。
茶茶感觉到身旁的柏潮瞬间就紧绷起来,眼神冰冷看着那个方向。
“哥哥。”茶茶喊了一声。
柏潮紧紧握着方向盘,脚下踩了油门。
茶茶伸手拉住他的袖子。
柏潮牙关紧咬,微微调整了方向盘,最后车子电掣风驰般从章琴身前擦过去。
茶茶回头看了一眼,看到章琴瘫软在地上,呆呆看着车这边。
茶茶吞了吞口水,再看向柏潮时,发现他头顶上黑气已经消失。
果然……
现在不比十几年前,柏潮冲动之下要是真的做了蠢事,等待他的只能是牢狱之灾。
“你紧张什么?你觉得我会撞上去?”柏潮目视前方,冷声开口。
相比于刚才的他,此时的他似乎少了点被桎梏的阴森感。
“嗯。”茶茶老实点头。
柏潮面无表情看她一眼,眼底浮现了各种各样的情绪,但是转瞬又收敛了起来。
今晚如果没有她在,他或许真的会撞上去吧。
回到公寓楼下,柏潮将车停好,给茶茶解了安全带。
不过他没让她下车,手掌紧紧握着她的手臂,将她带到了自己面前。
指腹轻轻摩挲着她下唇的一个伤口,他哑声道,“于茶茶,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你也是。”
茶茶有些迷惑,“嗯?”
柏潮扳正她的脸,目视着她的眼眸,一字字开口,“对我负责。”
他也不知道她该对他负责些什么,但是他隐隐察觉到自己的人生,已经因为她发生了某种变化,如果没有她在,他的未来依旧会是毫无意义。
所以,她要对他负责。
他其实,也是很自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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