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渔村仿佛被困在了这片山沟里。
仿佛受到了某些恶毒的诅咒一样。
曾经有活人怀疑,是不是那个老妇人为村子里带来了难以言喻的灾难。
只是,还没等这些家伙做出反应,原国五百六十一年,一场古怪的瘟疫袭来,下霸村的最后一个村民,在全身抽搐,血肉不断溃烂之下咽了最后一口气。
那已经是六十多年前发生的事情了。
这些,都是顾孝仁从山洪冲出的枯骨之中,提取的一些久远的记忆。
至于曹承人,祂在下霸村的所有记忆都是一片空白,无论是被困山沟,还是如何活下来的方式,以及谁交给了他那些文字,还有他为什么会在那个时间节点去了军队,这些都难以在昨日重现中窥视到,好像一种强大的力量,将这片时间节点的一切都抹去了。
顾孝仁怀疑这一切和那个老妇人有关,因为在寡妇梨那里,同样也有一位老妇出现。
这应该不是巧合。
至于被顾孝仁割下的那颗头颅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因为这东西大概已经死了不下一百多年了,属于某些古尸还魂,与当初情报院抓捕寡妇梨有所牵连的老妇相同,对方同样已经没有了任何气息。
这只不过是某个存在利用的某种载体罢了。
当然,顾孝仁还是在曹承人的记忆里,提取了他进入军队的一系列影像。
前半段,大概是一个平民子弟,在战场上建功立业,并且不断成长为传奇者的励志故事。
至于后半段……
……
……
“承人啊。”
“次长!”
“我下去之后,应该是禹贡接我的班儿,我已经向祂提出了,保举你进入半神培养计划,到时候,你大概会顺利的成为军衡司的首脑。”
“次、次长!”
“先别激动,成不成还两说呢。”
“次长大恩大德,承人没齿难忘。”
几天后。
“承人啊,抱歉了,大概是人走茶凉了,没人卖我这个面子喽。估计你要等上三年了。”
曹承人扯了扯嘴角,僵硬地笑了笑︰“没事的次长,毕竟我还年轻,三年还是等得起的。”
“你能这样想就很好。”
……
……
三年后。
“这位是新任军衡司首脑顾孝则将军……”
……
……
“承人,顾将军的接风宴你去不去?”
“算了,我、我还有事。”
“唉,承人?”
“别叫了,要是换成你,位子被人抢了,你还能笑脸相迎?”
“也对。不过,听说顾将军出身豪门,乃是南城顾家的嫡系,你说,顾将军袭承军衡司,这里面会不会有顾家的手尾?”
“这种牢骚也是你能发的?换成人家曹承人还差不多!”
“哈哈哈……”
“嘭——”
隔壁的某个拐角处,瓷杯被骤然捏得粉碎。
……
……
三年又三年,一晃都快十年了,曹承人在某种空白的人生轨迹下,没有参与原国的半神培养计划,竟然奇迹般的从传奇者晋升至半神。
“恭喜你,曹将军,哪怕是在海军的历史中,你的晋升速度大概都能排上前十。”
“您过奖了。”
靠着半神的崇高位格,第二年,曹承人终于成为了军械司首脑,位列六司之位。
“曹将军现在也是半神了,如此说来,整个六司大概就剩下那一位,以传奇者的身份破格成为六司首脑。”
“不过是摊上个好家室罢了。”
“不要这么说嘛。”曹承人含蓄地笑了笑︰“顾将军的努力,我们也是看得到的嘛。来,喝酒。”
“对,喝酒!”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
……
“大事件!”
“什么大事件?”
“顾将军晋升半神了!”
“嘶——”某个家伙倒吸了口凉气︰“我记得,顾将军今年才刚刚四十吧?”
“没错,这好像是整个原国立国以来,晋升半神最快的纪录。”
“恐怖如斯啊!”
曹承人站在办公室的门口,拳头捏的微微有些泛白。
……
……
行政院与枢密院在海军部的就职典礼上。
“……任命顾孝则为海军次长!”
……
……
“嘭——”
一沓厚厚的文件,被顾孝则仍在了曹承人的脸上。
“曹承人,这就是你管理的军械司?统计署下去抽查,整个辉南造船厂今年的新船,有近一半的船只质量不合格,你知不知,这里面有一些可是要充当运输舰的!”
“顾次长。”后者眸子泛红,但却低下了头,祂咬了咬牙道︰“今年的这批新船,可都是呼延院长所属的教派打了招呼的……”
“我不管祂是谁,就算是天渊齐水,也得按照海军部的规则来!”
“顾次长,你有老顾家给你撑腰,自然不怕别人施压,但海军部不是每一个身后都有一个老顾家的!”
“曹承人,我告诉你,自己软蛋就不要拉上什么背景。撑不住你可以选择辞职!”
“你——”
这大概是二者唯一一次针锋相对,随后,曹承人摔门离开。
……
……
光线昏暗的房间里,曹承人掀开地板,拿开一块块砖石,然后从土里抱出一个宛若干尸的老妇人。
祂一边整理着老妇人身上的沙土,一边弄了盆水,然后用毛巾一点一点的清洗着老妇人身上的脓疮与恶臭,隐约还能看到那蜡黄色脸颊上弥漫的淡青色尸斑。
“婶娘,您说,顾孝则那个王八蛋为什么老是和我做对?祂这个家伙不久靠着出身名门嘛,要是我们两个换个身份,我相信我一定会做的比祂还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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