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些钢铁的黝黑洞口之中,一道道庞大的漆黑暗影从其中鱼贯而出!
这一幕看在祁星河眼中,让他想到了一种事物——蜂巢。
那些漆黑的怪物拥有着类似于人的模样,但身躯却无比庞大,万丈之高,浑身血肉嶙峋,钢铁交缠,爆发出恐怖威压与不祥的气息!
虽远不能与那丰巢一般的钢铁血肉相比,但却数量无比庞大,宛如漆黑的潮水一般!
它们的四肢,便是钢铁铸造的奇异武器,尖锐而无比冰冷的锋刃之上,爆发出暗红的光芒!
朝祁星河奔涌而来,毫不留情地便要清除眼前的一切阻碍!
下一刻,碰撞在一起!
祁星河抬手一挥,身后那巍峨的星魂,在这一刻爆发出无边的万钧巨力!
无形的力量正如深空中的坚硬而庞大的星辰一般冷酷,摧枯拉朽地碾压着眼前潮水一般的怪物!
在这恐怖的力量之下,钢铁与血肉被无情地摧残,破碎,化作齑粉!
它们手中狰狞的刀兵甚至还未来得及靠近祁星河,便完全化作了尘埃,无声消散于天地之间!
但,更多的漆黑怪物奔涌而来!
祁星河冷哼一声,双手舞动,背后星魂便随着他的动作爆发出匹练一般的恐怖星光。
那些星光带着万钧巨力,横扫星空!
威势无双!
然而,那钢铁血肉所铸造的蜂巢,却仿若永不会停歇一般。
更多的怪物从那其中涌出,前仆后继!
而那钢铁与血肉构成的怪物,仿若没有痛苦与畏惧一般,不在乎生死,不在乎牺牲,即便身旁已布满了同胞的血肉,亦没有丝毫迟疑与犹豫!
冲锋在前的怪物死去,便立刻有新的怪物补上,宛如无穷无尽一般!
局势,陷入了诡异的僵持中。
当背后的上元星球,又转了一圈。
一天一夜已经过去了。
仿若永无止境的厮杀,也没有一点儿要停歇的迹象。
“究竟是些什么怪物……”
祁星河喃喃开口,红润的脸色已变得苍白,眼眸亦深深凹陷进去。
而代表着他所修之道的巨大星魂,也是黯淡了不少。
即便是一品无上之境,如此毫无保留地挥洒灵气与道则,也是变得疲惫了。
只是那双眸子当中,却依旧神光奕奕,仿若永不熄灭的明星。
祁星河知晓,他甚至有可能陨落在此。
但即便如此,他也不可能让去路来——他背后,是上元,是御灵宗,是生养他的土地。
他绝不可能让这贻害无穷的钢铁血肉为上元带去灾难。
所以,厮杀仍在继续着。
漆黑与暗红的尘埃,已如风暴一般将这整片星空笼罩,那钢铁血肉的蜂巢仍在不停地生产怪物。
其中间隙,又会将身周的的血肉碎片吸收,似乎在补充着消耗。
祁星河见这一幕,更是脸色发寒。
他虽然没有经历过多少战争,但也能看得出,这血肉的蜂巢已完全舍弃了人伦,只为了攻伐与厮杀而生。
毫无感情的战争兵器。
.
而这发生在星空中的一幕,看似无人知晓。
但实际上,却有几双眼睛,正在注视着那钢铁的血肉与祁星河的厮杀。
虚冥。
倘若把世界比作是一汪浑浊的潭水。
那上元与深空所处的空间就是水面之上,而虚冥之境,便是水下的世界。
一为光,一为影,有光之处便一定有影,宛若阴阳,密不可分。
而此刻的虚冥之中,便有一双晶莹的眸子眼中,倒映处祁星河与钢铁血肉的厮杀。
只是这双眼睛的主人,模样却显得极为可怖。
他的头颅宛如水晶一般,散发着幽幽的琉璃之光,但再往下看去,却空无一物。
只有一个脑袋。
他的眼中,意味难明,其中竟隐隐有一丝隐藏极深的恐惧。
“收到吾传信的……竟偏偏是那个家伙吗?这么多年过去,他竟还没有去死……罢了,总比没有回音要好……”
牧者喃喃自语着,小心翼翼地游弋在虚冥之中,似乎害怕被什么人发现一般。
“待吾回归……人道……江南……”
话未曾说完,但其中的恨意却仿佛要滴出水来一般!
.
虚冥无所边际,也没有距离的概念。
另一片茫茫的混沌中,一枚无比宏伟的幽蓝眼眸开阖之间,便引得混沌震荡。
而在它前方,十方上人垂手而立,在他手边有一面巨大水镜浮现,其中呈现的正是祁星河与血肉蜂巢厮杀的情形。
十方上人轻叹一声,
“果然……还是来了,在第一次的试探过后,就已确定了上元的方位了么?”
“战争,不可避免了啊……”
身后的真龙眨了眨眼眸,恢宏沧桑的声音,从其中发出,
“看这般模样像是‘哨兵’,也许下一次就是全面进攻……”
“天机,留给吾等的时间,不多了……”
十方上人轻轻点头,没有说话。
真龙望着那水镜中苦战的祁星河,又开口道,“你们人道还不出手么——那修星辰之道的小家伙,怕是要支撑不住了。”
十方上人看了一眼,摇头,
“不急,倘若现在出手,只会打草惊蛇,让牧者藏得更深了。”
真龙沉默片刻,问道,“你为何认为牧者一定会冒险接触这入侵者?”
“因为他很着急,比我们还要急。”
十方上人答道,“他躲藏于虚冥之中,早晚也会有被找到的一天。唯有与他的同伴汇合,才是唯一的生机。即便有所顾虑,他也会冒险一试——赌他不会被我们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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