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塔。
“很漂亮是吧？”沈浪俯瞰着整座城市的风景，语气幽幽。
“不如你漂亮。”
沈浪轻嗤：“我知道，在你们集团大厦的最顶楼，也能轻而易举看见这些东西——就和明珠塔遥遥相望。”
原祁挑眉：“没错。”
“所以你对这些并不感兴趣，你不是真心想看风景。”沈浪笑吟吟地对着他，“想要说什么就直说吧，我待会儿还要下去忙。”
原祁默了一瞬，启唇道：“那个监控，你怎么处置的？”
沈浪面上的笑微微收敛，泠然道：“碾碎，扔了。”
“真是狠心。”
“我以为你不是第一天认识我。”她莞尔，优雅地撩了撩发丝。
“那你知道是谁放的吗？”
沈浪眸底有幽幽的暗光一闪而过，红唇微翘，“不是你放的吗？——或者是，你让我以为是你放的。”
“其实你知道的，对不对？”原祁唇畔笑意一闪而逝，眸光幽冷。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我没工夫在这里跟你打哑谜。我还很忙，先回去了。”
“那你刚才在办公室里的表现，又是为了什么？”原祁在她背后低低出声，“我不认为你是真心想亲近我。”
沈浪微顿，笑道：“你应该已经猜到了。我有一个想要实现的想法，但实施起来会有难度。让他们觉得我和你亲近，这是最便捷的法子。”
原祁闻言，轻轻垂下长睫，嗯了一声。
声音如冰缀玉，如环佩相撞，清磁悦耳。
他默认了她的打算，没有提出任何反对意见。
利用又如何，他巴不得她利用。
…
为了更强有力地帮助沈浪，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原祁每天都会往电视台送玫瑰和礼物。
这是他自己从不出场。
他成了众人口中那个放下身段、执着追求沈浪的金主。
玫瑰是每天新摘的，送来的时候花瓣上还带着颤巍巍的露珠；礼物是他每天精心选的，按照她的喜好来，确保她不会拒绝。
他的一系列行为，都在印证这几个字：他的的确确在追求沈浪，而且声势浩大，给足了排面。
沈浪为此还主动给他打电话，说：“你这样还真是让我受宠若惊，不过没必要，我的目的已经快达成了。”
他目光幽暗地听着她轻缓柔媚的嗓音，冰白的指尖轻轻摩挲了两下，只觉得一辈子也听不够。
“你不用有负担。如果真的不喜欢，扔了就是。”
“我哪敢啊。”她颤颤地笑起来，让他想起从前留仙峰上那株挂着冰雪的琉璃树，也是这样，风一吹，就颤颤地晃悠起来，浑身冰雪细细地漫天洒落，恍若仙境。
“…浪浪，”他忽然开口，眼睛盯着巨大的落地窗外，那里是整个城市的景色，“我想留仙峰了。”
沈浪的笑音慢下来，顿了一下，“可你已经回不去了。”
“是啊，回不去了。”原祁抬手遮住眼帘，“那我们呢，还能回去吗？当初的留仙峰上，只有我们两个人，人生漫漫，但何其幸福。”
沈浪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再等我十五年，好不好？给我点时间，就当是陪着我。”
原祁薄唇微翘，眼底一片凉：“我不会走，只要你在这儿，我就不会离开。我本就是追逐着你而来。”
“我知道的，”沈浪的声音低而轻缓，“是我对不住你。在我来之前，你在这个位面待了多久？”
“五年。”
“辛苦你了。”
“…”原祁似乎是笑了一声，但落在她耳中已经是淡如无声的叹息，“只要你别离开我，我做什么都甘愿。”
沈浪轻叹道：“如果让你放手，你甘愿吗？”
“你猜？”他嗓音骤冷，放下手，指尖敲了敲桌面，“不要试图挑衅我。”
“知道了。”她随意道，“以后不用再送了，效果已经达到了。”
原祁低笑：“那他们会不会以为我放弃你了？”
沈浪沉吟：“这的确是个问题。”
“忽然停止追求只有两个原因。”原祁眉梢微动，眼底溢出些笑意，“一是我放弃你了，二是你答应我了。不如我们试试第二种？”
“…”沈浪顿了两秒，笑骂：“做梦。”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没有给他丁点反应的时间。
他有些失神地盯着屏幕上【对方已挂断】这几个字，薄唇忍不住翘起愉悦的弧度。
…
电视台。
沈浪一回到办公室，周围人就哗啦啦围了过来。
“是原总吗是原总吗？”
“虽然听不清你们的交谈，但感觉沈导你的声音好温柔，比跟我们说话温柔多了。难不成——好事将近了？”
其余人面面相觑，有几个甚至激动得叫出了声。
沈浪挥手道：“赶紧去工作。”
温柔？怎么可能呢。
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打开，探进来一颗脑袋：
“沈导，原昭来找你了哎。”
沈浪微顿，意味不明地掀了掀长睫，“知道了。”
说着转身吩咐剩下的人：“把我刚才布置的核对一遍，我回来要看到结果。”
她一走，办公室里就炸开了锅。
“wowwowwow！救命，这都是什么修罗场情节？小说都不敢这么演。”
“我估计阿昭已经忍了很多天了，前几天就听说他在拍戏的时候状态不好，一段戏 ng了十几次。他的休息室里还传出过玻璃杯碎掉的声音。”
“真的假的？有那么夸张？”
“如果是真的，那可真就是修罗场了。我们沈导厉害呀，一下子俘获了一对亲兄弟，还都那么好看优秀。”
“…”
办公室外的休息区。
沈浪笑得和蔼，“你怎么来了？”
原昭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忍不住抬手揉了揉，道：“找你就一定需要理由吗？”
“你知道的，这几天我一直在电视台忙，连家都没空回。”
“…”原昭白皙的手指捏紧了杯子，强行压抑着情绪，淡淡道，“未经允许来打扰你的确是我不对。但我确实想问问，接下来的综艺该怎么办？难道不拍了？”
沈浪轻轻点头：“当然要拍。这是我现阶段很忙，大概要到8月底，你能够接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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