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赵昆还想收陈胜为己用,但听到陈胜骂自己,果断放弃了这个念头。
而陈胜见赵昆不言无语,也没了喝斥他的心情,于是冷哼一声,大步离开了书房。
.........
当赵昆回到临时卧房,嬴政和扶苏已经等候多时。
一见到赵昆,扶苏立刻将他迎了进来,并小声询问:“事情办得咋样了?”
其实不杀陈胜,是他的意思,毕竟陈胜是借由他的名义起事的。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陈胜相当于他的人。
但也不是说,扶苏舍不得杀陈胜,而是可杀可不杀。
似乎看穿了扶苏的心思,赵昆摇了摇头,淡淡道:“不是我不给他机会,而是他自寻死路,怪不了别人!”
扶苏心头微动,迟疑的道:“那.....咱们要杀他夺权吗?”
“不用咱们出手,有人会解决他!”
赵昆摆了摆手,朝嬴政道:“义父,时机已到,该收网了!”
嬴政‘嗯’了一声,旋即从座位上站起来,沉沉的叹道:“为君三十七载,开创更古帝制,中途巡游求仙,致国千疮百孔,愧对先祖黎民,愧对华夏正统,今日奋起扶秦,希望国运隆昌!”
说完,扫视赵昆和扶苏:“你我父子三人,日后须戮力同心,切不可让悲剧重演!”
“儿臣遵命!”
赵昆正色拱手。
扶苏一脸懵逼,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嬴政的目光再次落在他身上。
不知怎么的,此时的扶苏,竟然不敢直视这道目光,鬼使神差的跟着赵昆附和了一句:“儿臣遵命!”
听到两人附和,嬴政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微微颔首。
.........
另一边,陈胜卧房内。
车夫庄贾早早准备好洗脚水,为陈胜解乏。
陈胜一边泡脚,一边怒骂那些背叛他的六国将领,而庄贾则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等陈胜的怒气消退后,庄贾才小心翼翼的道:“陈王,刚刚吕臣将军来报,说司马欣的大军已经抵达蓟县,很快便要进攻城父,明日我们该何去何从?”
陈胜闻言,冷冷一笑:“庄贾,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是不是也想投降秦军?”
“小人不敢!”
庄贾听到陈胜的话,吓得一激灵,连忙跪地呐喊:“小人绝不投降秦军!小人誓死效忠陈王!”
“都到这时候了,你们的忠心,我也看不透了.....”
陈胜摇了摇头,意味深长的看着庄贾,道:“庄贾,你本是贵族子弟,却与我驾车为奴,纵使投降秦军,我陈胜也不会为难你......”
“不不不!庄贾不过是闾左子弟,谈不上贵族,只有跟着陈王,庄贾才能富贵一生!”
“你小子倒一副好嘴!也罢!跟着我陈胜,还是那句老话: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陈胜说着,拍了拍软榻围栏,一副豪气干云的表情。
庄贾讪讪一笑,心中捏了把冷汗,他真怕陈胜突然暴起,诛杀自己。
然而,他还是想多了。
陈胜自始至终,都没想过杀他。
可人无害人之心,却有被害之险。
这一夜,陈胜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不得已,拿起一把利剑,抱在胸口,在庭院里转悠。
直到这时,他还没弄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失败的。
仿佛大泽乡起义,就是一场梦,梦醒了,人也没了。
人世间的事,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
想不明白,陈胜干脆不想了,反正痛痛快快的做了几个月大王,也算足矣!
转悠到半夜,陈胜忽然心头通达,决定大睡一觉,养精蓄锐,待明日收拢残军,与司马欣决一死战。
然而,当陈胜打着哈欠,迷迷糊糊走进卧房的时候,隐藏在门后的庄贾,猛地用剑一刺,直接放倒了陈胜。
陈胜两行热泪滚滚流下,最终一句话也没说出口,便气绝身亡。
黎明时分,庄贾带着陈胜的头颅,来到赵昆卧房外,跪地叩首道:“启禀主人,陈胜已死!”
“将陈胜的尸首交给朱胡二人,再找机会脱身!”
“诺!”
庄贾应诺一声,二话不说的抓起陈胜的头颅,然后转身离开。
等庄贾走后,赵昆缓缓打开房门,抬头望了望天,便对嬴政和扶苏道;“义父,大哥,咱们也该出发了!”
........
东方的天际渐渐露出鱼肚白,一支马队急驰出城门,飞向秦军大营。
当秦军大将司马欣看到陈胜的头颅时,长剑直指朱房、庄贾、胡武三人,冷声道:“本将没见过陈胜,你们说他是,本将如何相信?”
“陈胜乃张楚的大王,张楚军民无人不识,只要将军抓几个张楚军民来此地,仔细辨认,便能知晓真伪!”朱房抢先说道。
司马欣闻言,‘嗯’了一声,旋即点头:“倒是有些道理。”
“不过。”说着,他话锋一转,接着道:“本将还有军事要行动,不便抓人辨认,你等将陈胜的尸首运往陈城,交给章邯将军勘验,若准确无误,少不了你们的赏赐!”
“啊?”
朱胡二人还以为马上就能得到赏赐,没想到要回陈城勘验,不由大失所望。
但看到司马欣一脸不善的样子,又只能恭敬应命。
就如此,朱胡二人做了归降军的头目,带着陈胜尸首,返回陈城。
而庄贾则在半道上,找了个油头逃走了。
本来胡武还想派人去找庄贾,结果被朱房劝阻了,说三个人的功劳,变成了两个人的功劳,岂不是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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