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庄、孔二人。
他们对刚才的变化也是隐然有所感应，那是造化巅峰，偶尔才会在修行时出现的一种契机，无比珍贵。
过往，庄、孔两位至圣，也各自有过类似的经历。
但数量少之又少，以百年计的漫长岁月，天地交感，才可能出现一次，对修行助力极大。
“秦皇可是感知到了三界之外？”庄周笑问。
赵淮中的意识，还停留在那一刻的感知里，一遍遍回忆，重塑。
孔圣慢腾腾的道：“秦皇的修行天赋确是不做第二人想，能在造化中境眺望三界外，秦皇应是唯一的一个，吾与庄周，也是在接近造化终境后，才感知到了三界之外。”
赵淮中谦逊道：“全仗两位圣人加持，方能提前有所见。”
庄子抚须道：“不独是加持的原因，那是一种气机上的交感。
时来天地偕同力。
吾等当初能看见，你以为是单纯凭借自己的力量？
其实也是被先贤出手相助，和自身相合，推动所见。”
“刚才的过程，明显碰触到了不朽的层次。除了强大的力量，朕心头还生出一种危机感，似乎接触到了天地的禁忌和秘密，生出死亡近在咫尺的可怕感知。”
赵淮中眼神微眯。
庄子审慎道：“吾也有同感。这种借用力量的加持，一旦触及不朽，超过了天地的界限，就会变得很凶险，以后尽量不要再用了。”
就在此时，孽台镜内，太清圣母的眉心，有一枚印记脱落！
“人皇！吾若不能脱身，就拉着你一起死！”
嗤的一声。
当印记落入诛仙残图。
那阵图竟崩解开来，化作无数咒文，落在太清圣母体内，与其周身秘窍相合。
太清圣母和诛仙残图，变得不分彼此。
她的力量倏然攀升，锋芒四射，伸手一划，镜内世界猝然龟裂。
她一步跨出，第二次从镜内冲了出来。
此刻赵淮中已经将孽台镜移入空间深处，避免战斗的波动，牵连到咸阳。
太清圣母冲出来，镜中世界晃动不稳。
那七雀生出感知，立即催动了主头内隐藏的手段。
她被赵淮中打的残破不堪的身躯，燃起赤红色火焰，残躯上每片翎羽都有咒文在燃烧，利用太清圣母破开镜内空间的机会，跳脱虚空般，追在太清圣母身后，冲了出来。
她从镜内冲出，看见的便是赵淮中正和太清圣母交手。
两者的厮杀激烈，散逸的波动，绞碎了周边的时空。
七雀不敢多看，全力催发主头内隐藏的压箱底手段。
她全身都被一股光曦包裹，身形闪灭消失。
赵淮中在和太清圣母的交锋中，翻手打出一拳。
七雀消失前，厉声惨叫，仅剩的三颗头颅又被打碎了一颗，随即才消失而去。
赵淮中的眉心溢出气机，再次化出法身，急追向七雀消失的方向。
两者一前一后，瞬息千里。
忽然，七雀神色大喜，往一个方向飞去。
当！当！
那个方向有钟声传来。
初代妖皇，天刑，东彦等大妖在远处踏空而行，手托妖皇钟，现出了身形。
妖皇身后还有一尊石磨，在缓慢转动。
“秦皇，我妖族若再有妖神被你所杀，本皇会下令在仙界休战，转而攻伐人间，彻底灭秦。”
赵淮中轻哂了一声。
妖皇出现，他的主身也赶了过来，和法身相合。
“妖皇所言，不尽不实。”虚空中响起一个温吞吞的声音。
孔圣和庄周这时候才登场，假装自己刚赶到，和赵淮中并肩，共同面对妖族。
气氛剑拨弩张。
赵淮中却是笃定造化汇聚的越多，越打不起来。
这就和核武器威慑似的，眼下这个阶段，谁都没有把握全胜对方，不论是人族还是妖族，都承受不起造化境全面开战的后果和损失。
所以双方才要暗中算计布局，为的就是积累优势，逐步压倒对方，一点点蚕食对方的力量，以获得最终的胜利。
要真是力量足够，直接把对方杀个干净，还要个屁的算计。
现阶段，正面对上，反而没有大战的可能。
果然，妖族雷声大雨点小，妖皇出现后，催动先天器物，气势惊人，但最终选择了退走，并未真正交手。
赵淮中等人就坡下驴，暗中推舟。
妖皇退走后，赵淮中回过头来，发现太清圣母也趁机脱身，失去了踪迹。
他和庄、孔二人对视，都看出对方脸上的笑意。
这波埋下暗子，每个步骤皆符合事先的判断，情况很理想，顺利把钉子送入妖族，很可能借此取得主动优势。
接下来就是看效果的时候。
赵淮中和庄子，孔圣三人聚在一起嘀嘀咕咕。
返回咸阳后，赵淮中去参加了延迟到中午才开始的朝会。
等他回到书房，便和庄、孔二人，开始尝试暗子的作用。
赵淮中催动仙台术，试图聆听七雀所在方位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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