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卑鄙的海尔波
星期六晚上六点，彼得在上次举行俱乐部集会的大教室里进行着最后的准备，由于没有时间，他取消了本周的俱乐部活动。
假如康斯坦丁说的是真话，那么召唤海尔波（也就是所谓“厄尼加尔”）的仪式将是十分危险的。
海尔波需要一个灵魂作为祭品，他会要求召唤者向他索取三样东西，这三样东西必须是被献祭的灵魂生前夺走的, 而且海尔波还要被第三样东西难住。任何一步走错，被召唤者的灵魂就会被海尔波夺走，忍受比死还悲惨的折磨。
彼得在墙壁四周设置了大量的保护咒和反咒，万一仪式失控，至少不会出现无法挽回的大型灾难后果——比如霍格沃茨城堡被毁，或者……让卑鄙的海尔波死而复生。
敲门声响起, 安多诺娃走了进来, 她今天穿着一件灰白色长袍，胸前显眼地别着鹿头胸针, 看见彼得，她一头扑进了他怀里。
“彼得，你又遇到危险的事了……”
“还好。”彼得轻描淡写地答道，他感受到了安多诺娃身上的香气，以及，柔软的怀抱……
寒暄过后，彼得把召唤海尔波的规则告诉了她，但她不理解彼得叫她来的目的。
“我想你一定会讲拉丁语和古希腊语吧。”彼得说道。
“我能大致听懂，但是对话不算太熟练……”
“很好。”彼得微笑着说。
拉丁语是巫师念咒时使用的语言，从海尔波生活的时代开始，这种古老的语言就被用于与魔法建立联系。
到了近代，由于冗长的咒文被简短的咒语淘汰，大部分巫师已经丧失了用古代语言诵读咒文的能力，只剩下被凝练成咒语的只言片语。
彼得开始在房间里用硫磺和精盐画下法阵，一切步骤都按照黑皮书的要求, 他相信这里面一定有纯粹是海尔波为了增加自身神秘感信口胡诌出的操作，但他特意全盘照搬。
法阵画成，彼得从口袋里取出日记本，将它放在法阵中央，安多诺娃显得不明就里。
“这是？”她问道。
“祭品。”彼得简短地说道。
他用一把银刀割破手心，把自己的血滴在日记本上，日记本吸收了血液，烦躁不安地翻过几页。
接着他拿起黑皮书，按照书中记载咏念咒文，受黑魔法的影响，他的嗓音也变得喑哑可怖，好像锉刀奏出的走调歌谣。
【来自黑暗的伟大意志，】
【众蛇之主，手握极恶权柄之人，不朽者。】
【吾以鲜血指引于汝，吾以生命献祭于汝，吾以灵魂馈赠于汝。】
……
硫磺法阵熊熊燃烧，彼得的眼睛变得血红，他放任黑魔法浸入他的身体，允许另一个意志暂时夺去自己的五感，操纵自己的全身。
“彼得？”他隐约听到安多诺娃担忧的声音。
他丧失了理智，另一个意志控制着他的喉咙。
【以吾之血脉为名，吾愿与汝缔结契约。】
【吾，彼得·佩迪路，祈求汝降临世间。】
法阵发出猩红色的光芒，以里德尔的日记为中心，一道道无形的波动逐渐扩散，形成了旋涡。
忽然间，一道灼热的火柱洞穿了日记本，里德尔凄厉的惨叫在房间里回荡，黑色墨汁像血液一般从洞口喷涌而出。
彼得猛然直起身体，他恢复了自己的意识，双眼红光散去，里德尔的叫声渐渐衰弱，彼得只能听到他最后的轻语：“彼得……不要……”
在彼得身边，安多诺娃已经抽出了魔杖，她用杖尖指着火柱的中心，在那里，一个形体缓缓显露，像一团灰色的烟雾，更像游荡在霍格沃茨的幽灵。
那是一个人身蛇尾的怪物，上身是一个形容枯槁的老人，空洞的眼窝中闪着两个红色亮点，整张脸干瘪、塌陷，而他的腰部以下连接在一条巨蛇上，肌肉发达的蛇身生满墨绿色鳞片。
【我乃蛇神厄尼加尔，向我献上祭品之人啊，与我缔结契约吧！我将信守诺言，实现你的愿望，赐予你无穷伟力。】
人身蛇尾的老人微微弯腰，用令人心驰神往的诱人腔调说出“无穷伟力”这几个字，安多诺娃紧张地看了彼得一眼，攥紧了魔杖，而彼得一脸茫然。
“加布瑞拉，你能听懂他的话吗？我不太通晓古希腊语。”彼得对安多诺娃说道。
于是安多诺娃帮彼得把对方的话翻译了一遍。
彼得仰头答道：“想要缔结契约，首先要亮出真名，请不要再耍诈，海尔波阁下。”
安多诺娃不太流利地帮助彼得把这句话从英语翻译成古希腊语。
人身蛇尾者冷笑了几声，他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满意地看到地上的精盐、骨片、草绳等麻瓜巫毒用品，最后，他眼窝里的两颗亮点落在安多诺娃手中的魔杖上。
【名字本身便蕴含着力量……小巫师，你很聪明。】海尔波用古希腊语说道，【在无魔法者的社会流传了千年的咒文，最终还是回到了巫师之中……】
“我听不太懂，只能听懂几个词，”彼得皱着眉头说道，“总之我们赶快缔结契约吧，请您赐予我力量。”
听了安多诺娃的翻译，海尔波干瘪的脸上，笑容更加明显。
【好吧，心急的年轻人。关于你献给我的灵魂，我将给你三样东西作为报偿，如果这还不够，我还会给你强大的力量作为补充。如你愿意，则以血为誓，背誓者将魂飞魄散。】
听到海尔波提出的条件，彼得不禁腹诽，从表面上看，这个契约完全是对召唤者有利的，细细品味，词句里处处是陷阱。
“关于”这个词往往被人理解成“由于”，一般的召唤者根本不可能知道，“三样东西”必须是“关于”被献祭的灵魂的；而“如果这还不够”意味着，假如海尔波成功给了召唤者三样东西作为报偿，召唤者会被算作没有完全履行誓言。
安多诺娃在彼得耳边磕磕绊绊地翻译着，彼得假装很新鲜地聆听，海尔波对彼得的巫师灵魂垂涎三尺，他微笑着盯着彼得，像是在盯着一块肥美多汁的羊肉。
“好的！”听完翻译，彼得兴高采烈地喊道，“太好了，我愿意！”
【以血为誓，孩子。】海尔波慢吞吞地说。
彼得举起被银刀割破的手，在海尔波伸手将它握住之前，他突然把手抽了回来，海尔波有些气恼。
“海尔波阁下，我希望你不要再使诈了，请你割破自己的手心再与我握手，否则契约只会约束我一人。”
【……你有些过于狡猾了，彼得·佩迪路。】海尔波低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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