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都是些美好，强大，浪漫的东西。
但事实上，真正的科幻，更趋向于恐怖。
所有人都害怕未知，而科幻就是一种对未知的探寻，这种探寻无关人伦，无关道德，无关一切人类自己创造出来的那些概念。
有的，只有最为无情的“公正”。
就像眼前这样的情况。
天渊的声音继续说道：
“喂，你这是什么反应，这个反应，可是有点让我失望啊。”
“要是小黑先醒来的话，恐怕现在已经是在骂你了。”
“人世间的条条框框限制着太多的庸人，现在来看，你也是庸人之一啊，那你是怎么进来的？”
姜让听着他一直在那里嘴炮，没有理会，他很快从那种人伦禁忌的不舒服中解脱了出来。
信步上前，走到了那个被称为小黑的计算机面前，拍下了那个启动按钮。
“我劝你还是别这么做...”中间的天渊劝道，但很明显有些晚了。
雪花屏再一次的出现，然后屏幕就重新变得一片漆黑，就像是从来没有打开一样。
可能这就是他被称呼为“黑”天渊的原因吧。
一个阴冷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哦？看来是有人进来了？”
“姜让？烂名字。”
黑天渊和中间那台计算机之间，有几条电缆连接着，看样子，很可能是信息共享的。
所以，之前姜让和中间天渊说的话，他也都知道，一醒来直接就开骂了。
姜让面色不变，也不还嘴，只是静静的看着两台电脑说着话，独自思考着。
还有一台电脑没有打开，那个就先算了，就看这两个，他已经大概可以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眼前这三个，显然就是天渊当时将自己的意识分为了三份，分别存在了这三台电脑中，而且每一个代表一种不同的人格。
中间那个如果代表着搞笑的话，这个黑天渊，可能就是相对邪恶一些的人格了。
姜让稍作沉吟，开口道：“你对自己下手，也这么狠的吗？”
“狠？这是一种进化。”黑天渊阴森的声音响起，充斥着不屑与傲慢。
曾经天渊认为自己天下无敌，所有人都不过是自己的掌中玩物罢了，是自己的实验品。
超能者根本不算什么，那种移山填海的伟力，在他的眼里不过就是小孩子坐在土堆里扬沙子。
只是随着时间推移，他逐渐的发现，人力有穷时。
他也意识到，自己可能有一个敌人，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敌人，那敌人是如此的强大，好像一只幕后的大手推动着一切的运行。
这个发现让他兴奋不已，他喜欢对抗，喜欢和强大而未知的东西对抗。
但是他也发现，人力有穷时，自己不但要对抗这些东西，还要对抗时间，寿命等等一系列东西。
他需要永生。
他需要永远不会衰退的记忆力。
他需要和自己一个水平的帮手。
他需要让自己纯粹。
他需要远超人脑的运算力，同时还要兼顾人类的创造性。
所以，他明悟了。
然后就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
中间的和善天渊再一次的开口说话了：
“小子，你能来到这里，按理说应该是有点本事才对。”
“但你的思想陈旧，迂腐，身上散发出幼稚而愚蠢的味道，让我觉得你应该作为尸体守在外面才对。”
“嗯，以上是小黑的原话，由于他懒得张嘴，所以我替他转告一下。”
姜让对此，仍旧是没什么反应，反而是开始在房间中闲逛了起来，把玩着墙上的陈设。
取下墙上的一个盾牌，居然是乌金制作的。
“喂，那是我最喜欢的收藏，别瞎搞！”
然而，他说晚了，姜让的熔炉开启，把那东西吸收转化成了材料。
一边走，姜让一边淡淡的说道：
“既然你的进化这么厉害，那为什么不把自己的意识转移到机器人里面呢。”
“还不会有什么行动上的限制，顺手战斗力也能提高。”
天渊闻言一窒，像是被戳中了痛处。
这还不是因为技术暂时不允许，自己身受科技的诅咒还时日无多了吗。
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说，天渊岔开了话题问道：
“你掌握了空间储物技术？那还挺厉害的啊，有这水平，能进来还算合理一些。”
“不，这不是简单的空间储物。”姜让继续向前走，又取下了一把剑，收回到了自己空间当中。
“这是我的一项能力，可以吸收转换金属，而且不是超能力，我知道你这里有压制超能者的东西，但是对我没用。”
吸收了手中的大剑，姜让缓缓的向中间的天渊走了过去。
看着他走来，中间的天渊第一次有点慌了，开口说道：
“喂...你什么意思？吸收金属还能不是超能力？”
姜让抬起手来，轻轻的放到了那台电脑上面，柔和的抚摸着，但那触感，就像是恶魔在抚摸婴儿一般。
“字面意思...”
“吸收了你，恐怕还能提升一些我的智能路径。”
“算你运气好，来的时候，我答应了一个拼命的女人，说要把你带出去，你好好感谢她吧，她救你一命。”
天渊在天下为所欲为多年，已经太久没有感受到过这种强烈的震惊与危机感，“你在说什么...”
放下了自己的手，姜让转身向那个绿色的槽子走了过去。
自己还要吸收核能，提升能量的路径等级，就不和这个百年前的老家伙拉家常了。
背对着身后的三个“天渊”，姜让开口道：
“我不是什么你的后辈，按照时间线来说，我应该算是你的前辈。”
“世事无常啊，别觉得自己可以掌控一切。”
“哼！”此时，黑天渊终于再一次开口，发出一声冷哼。
但是，这一声冷哼当中，包含的却并不是不屑，而是带上了几分欣喜的味道。
黑天渊到了这个时候，终于是感觉了几分满意。
自己沉睡了这么多年，恐怕真的没有白费，自己可能真的等到了那个一直期待的人。
“这小子不错，有点意思。”
“大幕渐起啊，有意思起来了......”
黑天渊笑着说道，只是没人知道他在跟谁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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