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 日本人之前跟咱们打的时候也挺带劲的， 天上的飞机， 地上的大炮一阵接过一阵， 怎么跟15路军打起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呢？” 旁边一个营长看得嗓子眼有些发干地说道。
“你倒是希望日本人占上风不是？” 李金田瞪了那营长一眼。
“那倒不是， 俺老刘再混球也不会到这种出卖祖宗的地步， 只是感觉这事有些邪乎。” 营长不好意思地一笑道。
“是啊， 冒似这段时间日军那种扔炸弹的飞机当真是少了不少。” 李金田点头认同地说道， 然后又将征询的目光看向刘汝明， 刘汝明作为师长跟15路军的人接触比较多， 知道的内幕也多一些。
“听说15路军的空军前些天炸掉了日军在锦州的机场， 当时火光冲天， 炸毁了日军数十架飞机， 油料， 弹药库， 飞行员， 机组人员死伤数百人。 虽然这件事日军极力否认， 但是这些天出现在天上的日军轰炸机倒是真少了。” 刘汝明面色慎重地说道。
“这15路军倒是真不含糊， 咱们被日本人摁着打， 没想到他们竟然杀到锦州日本军队的用地去了。” 营长惊声叹道。
“是啊，要是15路军换一身军皮， 我还真以为又是另外一支日军了。” 李金田脸上一颤道。
“师座，张师长有请！”不远处一名传令兵小跑过来说道。
没过多久， 刘汝明便来到张治邦的师指挥部， 入眼的张治邦虽然脸上略微有些疲惫， 但却是一脸的精神闪砾， 给人一种披面而来的锋芒， 让人感觉此人锋芒太过了一点。
“刘师长来得正好， 对面的日军现在要被咱们包饺子了， 不过要吃掉这股日军单凭我的部队还不行， 非得刘师长全力协助不可。” 张治邦看到刘汝明顿时眼睛一亮道。
刘汝明眉头一皱， 虽说15路军确实能打， 但张治邦说话未免也不注意了一些， 一句话便说得好像这一仗全凭他15路军， 自己这个师不过是个打辅攻的角色， 虽然说事实确实如此， 但不能把话说得好听一点吗。 不过战事要紧，刘汝明仍然不动声色地问道， “ 张师长所说的要包对面日军的饺子， 这话从何说起， 莫非有一支部队已经迂回到日军侧翼与张师长遥相呼应？”
“ 那个叫翁照垣的家伙， 不愧是被司令看中的人物， 打起仗来真不含糊， 昨晚翁照垣已经率部走喜峰口， 强攻枯木岭， 抄小道疾进， 现在已经出现在对面第6师团一部的东北方， 堵住了日军的退路。 最迟明日上午可响应我部夹击正面之日军 。”
与张自忠跟翁照垣的相处融洽不同， 张治邦此时还没注意到刘汝明对他的态度里已经有 了一丝不满，不过张治邦素来是个口无遮拦的角色，就是在15路军里面跟张治邦闹不愉快也不是一两个人。
“什么， 翁旅长已经突破了喜峰口正面的日军？”刘汝明此时再也顾不上跟张治邦的这一点小矛盾， 听到翁照垣的动向顿时一双眼睛亮了起来。 他知道从正面穿过日军的阵地需要怎样的决断与勇气， 可谓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之举。 虽然觉得张治邦这人不咋样，但15路军这一手确实是玩得太漂亮了， 当然，这也是张治邦在正面打得出色， 一出手又是飞机， 又是重炮， 将日军旅团死死的压制在前线， 创造出了自热河战役以来第一次在白天正面击退日军的记录。有正面压迫第6师团一部的大手笔， 这是硬实力， 也有迂回侧击的神来之笔。 中央派过来的几个师堵住了古北口， 喜峰口那边一时间日军也休想突破进去， 至少日军大部想在近几天内赶到不太可能了。 日军在热河打得顺风顺水， 进军速度太快， 如果一直遇上的是东北军， 或者是装备低下的29军， 其与后勤辎重部分脱节的后果还不太严重， 此时一旦遇上强力的反击， 这些看上去不严重的问题都会成为致命的因素。
“好哇， 从热河吃败仗一直吃到现在， 这次可是把日军整整一个旅团兜进去了， 要是把这一仗打好了， 全歼日军一个步兵旅团， 非得让日本鬼子气疯不可。”看到张治邦肯定的点头， 刘汝明兴奋地击节说道，“说吧，张师长要我怎么做？”
“我给刘师长拨2个82MM迫击炮连， 一个150MM重迫击炮连， 2门37MM平射炮。 6挺重机枪， 刘师长帮我守住蓝澡河， 帽子山这条线， 并且我部在柳树塘这里的防线也相对薄弱 ， 到时候刘师长帮忙策应一二。 只要不让日军突出去， 这次对面的日军就插翅难逃了。” 张治邦语敢也有些兴奋， 哪怕双方投入二十几万的奉天会战， 之后的淞沪抗战， 民国还从未在正面战场上出现完整建制的消灭日军整个旅团的情况。 眼看着包围圈要合拢， 只要这次不出篓子， 包围圈内的这个日军旅团算是在劫难逃了。
“张师长再给我补充一部分弹药，就是步枪弹我部也消耗极大。” 刘汝明舔了舔嘴唇说道， 29军虽然抗战意志极为坚定， 但条件是极为艰苦的， 中央那边是不什么指望了， 东北军也没把他们当多大回事， 虽然跟张治邦关系不行， 但对于15军在军械与补给上的支应上至宋哲元也是十分感激的。
“好， 这个没问题。” 张治邦爽快地答应道。 在甘肃重建的兵工厂规模比起以前的奉天兵工厂还要大， 让原本有些军械开始紧张的局面顿时缓解开来，只是运到长城防线要麻烦一些， 况且按照姜立的意思， 支应一下29军各部也是值当的， 至少好钢也算是用在了刀刃上， 如果是少帅手下的东北军， 也省得浪费那些弹药了。
“好， 只要我的师部还在， 日军就别想从我的阵地上过去。” 刘汝明嘿然说道， 虽然觉得张治邦人讨厌了一点， 但相对而言， 南京那边就算嘴甜得跟蜜一样， 军晌，军械都补充不到半点， 29军伤亡巨大， 几乎全靠自己补充。
“那咱们就灭了这个日军旅团再开庆功宴， 狗日的， 想想干掉日军整个旅团就带劲， 也让日军看看咱们民国军人不是他们想捏就捏的软柿子！” 张治邦啪地拍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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