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丰梧雨点了点头,直直地看向他,“昨夜,我等在蛟城以北的一处茂林,也遭到十多人围袭。”
谢司晨瞪大眼睛,低叫道:“围袭?”
“是。”柳寻鹤接着解释,“那群人穿着黑衣,蒙着脸,布出很奇怪的阵法,很是诡异。”
“嗯!”小鸟点点头,接口道,“他们每个人都拿着一条细细的链子,在空中一阵乱飞,便结成了一个巨大的网子,将我们围了起来。更可恶的是,他们三三两两地形成团状,同时进攻,左一个,右一个,神出鬼没的,比苍蝇还烦人!”
谢司晨皱着眉,自言自语道:“链子?结网?这是什么奇怪阵法?”
一个冷冷的声音突然响起,“金笼阵。”
云卿诧异地看向身边的夜景阑。这人怎么突然开口,吓得她差点儿噎住?桌上的其他人也像听见了哑巴说话似的,呆呆地看着他。
丰梧雨像是早已习惯了这种情况,温煦地问道:“夜兄,这金笼阵是何门何派的阵法,可否告知一二?”
夜景阑看了他一眼,淡淡解释:“金笼阵与银锣阵、红蜓阵、白蝶阵并称日尧门的四大奇阵。”
“果然又是日尧门!”谢司晨一拍大腿,愤愤道,“那三起事件一定也是他们所为!”
这个日尧门究竟想干什么?消失了数年又横空出世,大张旗鼓地残杀江湖中人,还生怕人不知道,每到一处都留下了痕迹。想不通,真是想不通。云卿大惑不解,无意间一瞥,发现夜景阑凤目中滑过一丝了然,随后又恢复成一贯的冰冷。
用完饭,一行人步出饭馆。只见红霞袅袅地浮在蛟城的上空,路人车马沐浴在明丽的阳光里,摆摊的小贩殷勤地招呼着生意。春风穿梭在人流里,柔柔地拨弄着女子头上的珠花,轻轻地掀起酒家的布幡。这里,处处洋溢着鲜活的气息。
“你们知道吗?将军前日来到蛟城了!”人群里传来议论声。
“啊!将军回来了?”
“听说将军只有一位夫人,还没有纳妾呢。”
“有没有纳妾关你什么事?都生了两个娃儿了,还痴心妄想?”
“哼,韩将军那么英俊潇洒,连前街的六婆都偷偷爱慕他呢!”
云卿看向四周,只见街边几个卖小吃的妇人你一言我一语,争得不可开交。韩将军?蛟城还有一个韩将军?
“卿卿,怎么了?”如梦拉了拉她的胳膊。
云卿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有点儿累了。”
小鸟打了个哈欠,口齿不清地说道:“困死我了!”
丰梧雨宠溺地摸了摸她的长发,轻声安抚,“等出了早市,咱们就上马。出了蛟城,再往东十几里,便到梦湖了。”
“嗯,嗯。”
小鸟含混不清地应了一声,闭着眼任由丰梧雨牵着,歪歪斜斜地向前走去。随着出街的人越来越多,他们连人带马被堵在了路中央,夹在了那些小吃摊之间。
“花儿她娘,你一口一个将军,你可知道将军的大名?!”卖糕点的老板娘不依不饶地看着对面。
“知道!当然知道!”摆云吞摊的妇人放下面皮,拍了拍手,“韩将军是韩氏月字辈里的佼佼者,叫韩月……韩月……”
月字辈?难道是自己的堂兄弟?
云卿困意全消,她竖耳听着,一时晃神被拥挤的人潮冲得踉跄。眼看就要摔倒,右肘被人一托,她将将稳住身体。她舒了口气,抬起头只见夜景阑淡淡看来。晨光洒在他俊美的脸上,他松开手直视前方,依旧面无表情。
云卿跟在他身后,鼓起勇气道:“谢谢。”她偷瞟着夜景阑的侧脸,暗想其实他是个面冷心热的人吧。
“不用。”被这声突兀的回应惊住,云卿眨了眨眼睛,愣愣地看着前面那个颀长的身影,刚才是他在说话吗?
正迷惑着,就听早市里一声得意大叫,“哑巴他娘,我想起来了,将军名叫韩月杀,对不对?”
韩月杀?好凶险的名字,不过这又与她何干?云卿自嘲地笑笑。出了早市,众人翻身上马,缓行至东华门,忽见一辆马车卷着尘土狂奔而来。马夫半立起身,咬着牙,极力想要控制住受惊的骏马,车内传来稚儿的哭泣声和急急的询问声。
惊马狂奔,城门口一阵慌乱。行在前方的丰梧雨飞身下马,单掌扣住惊马的颈脖,只见马儿突然停下。
“彦儿!”伴着一声疾呼,一个娇小的身影飞出车外。
“驾!”云卿猛踢马腹,俯身而过,一把拽住了那孩子的腰带,将他紧紧地抱在怀里。
“姨。”
耳边传来娇娇的稚音,云卿低下头,只见那个留着寿桃头的孩子,眨着圆圆的眼睛,好奇地看着她。云卿看着喜欢,好一个粉嫩可人的孩子。
“彦儿!彦儿!”一个穿戴素雅的少妇急急地跳下车,眼角带泪跑来。
“娘。”孩子扭着身子叫道。
云卿小心地将他交给马下的那位母亲,她抱着孩子,向着云卿深深一礼,“多谢女侠救我孩儿!”说着,又转身向丰梧雨屈膝行礼,“多谢少侠出手相救!”
丰梧雨向她点了点头,“夫人不必多礼,以后请多加小心。”
“几位如若不嫌弃,可否到府上小坐?”那女子温婉地一笑,轻轻地说道,“如此大恩若不郑重答谢,外子得知一定会责怪小妇人不懂礼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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