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口抵着心口。
只要凌天轻轻叩动扳机, 子弹便会穿过楚灵的胸膛, 刺透她的心脏。
与此同时, 凌天贴在楚灵耳边, 低声说了句：“楚小姐,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耳畔传来的热气, 让楚灵忍不住感到一阵恶心。
她向右撇了撇头, 避开些距离，“我不知道，你要问什么。”
“嗤。”凌天嗤笑一声, 嘴角上挑，带着几分嘲讽。
“楚小姐是聪明人，又何必在我面前装糊涂呢？”凌天一手握着枪, 另一只手扣住楚灵的肩头, 将她身子板正，让她不得不直视着自己。
“楚小姐只需要将自己掌握的‘秘密’告诉我们, 就能离开这里。不但如此, 楚小姐还能得到一笔丰厚的报酬, 足够楚小姐和家人在渔阳基地无忧无虑的生活到老。或者, 楚小姐愿意在军方某个一官半职, 也是可以的。”
凌天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楚灵，见她目光平静, 眼中依旧毫无波澜，便使出了最后的杀手锏, “楚小姐不为自己想想, 总该要为家人考虑一二吧？”
说着，他毫无征兆的松开了楚灵，抬手拍了两下掌心。
两名军装男子抬进来一台投影仪，并将几盘录像带交给凌天，随后又退出门外。
这种老式投影仪和末世之前家家户户用的那种小巧电子投影仪不同，需要插放录像带，才能投映出影像。
凌天将第一盘录像带放入投影仪中，投影仪打出的白光打在墙壁上，照得整间屋子都亮了几分。
楚灵借着这道光线，悄悄向四周打量了一圈。
这是一间仅有十平米左右大小的房间，房间应该处于地下，没有窗户，且阴冷潮湿。房间唯一的出入口，就是楚灵正面对着的门，门旁站着两位持枪士兵。
除此以外，这间屋子没有任何多余的摆设。
或许，当初这间屋子建立之初的作用，就是用来关押‘犯人’。
‘咔’地一声轻响。
凌天按下了播放键。
映像投射在墙壁上，不算清晰，却也足够看清画面上的内容。
当看到映像中出现熟悉的小院，楚灵瞳孔微缩。
画面中，小院依旧干净齐整，院中石桌上还摆着只透明的玻璃水壶。
录像的人明显站在高处，俯身向下拍摄，几乎将整个院子收入镜头内。
下一秒，一个人从院子正房推门走了出来。
镜头给了那人一个特写。柔顺的长发披散开来垂在肩头，面容温婉，白皙的脸庞上带着几分忧虑。正是许静。
‘咔。’
凌天按下暂停键，画面戛然而止。
楚灵猛地扭过头，朝他看去。
似乎是满意于楚灵脸上的震惊，凌天脸上笑意更深，“楚小姐对投影中的人，想必不陌生吧？如果楚小姐不想在这里见到她的话，最好老老实实的，配合我们把问题回答了。”
听了凌天的话，楚灵心底微微松了口气，面上却表现得更加焦急，“她在哪，你们对她做什么了？”
凌天把录像带取出，又将另一盘录像带塞了进去，侧头朝楚灵笑了笑，“楚小姐请放心。如果你好好配合我们，我们自然不会对许女士做什么。”
楚灵轻咬下唇，略带几分纠结地开口：“那....你们想知道什么？”
“楚小姐不妨先看看这段录像。”
凌天轻轻按下播放键，墙壁上投映出一幅画面，画面中的场景正是位于永安基地附近的南顺镇。
画面中的身影，楚灵无比熟悉。
正是她自己。
只见画面中的她手指轻扬，两条藤蔓腾空而起，缠向空中的怪鸟。
与此同时她脚尖点地，身子猛然腾入半空，手中的长刀破空劈砍。
打斗的画面十分短暂，播放完后，画面戛然一转，变成了室内。
一名看上去大约十八九岁的女生，站在空旷的屋子内，严肃地诉说着什么。
画面上的人让楚灵略感意外，竟是程依依。
“战胜比丧尸更强大的怪物？你说楚灵吗，怎么可能？”程依依的声音，带着几分装出来的刻意。
楚灵沉默地看着墙上的画面，听着程依依一句句讲述着，与自己有关的事情。
“我和楚灵是大学同班同学，也是一个寝室的室友。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了.....”
“她很娇气的，别说是和怪物搏斗了，以前上学的时候，她连八百米都跑不下来呢，多跑几步就喘得不行，一点运动能力都没有....”
“我也不知道她怎么突然变厉害了。好像是在末世之后，一下子会了很多？”
“多系异能？应该不是吧，我觉得，她肯定掌握了某种我们不知道的能力，官方要是能掌握这种能力就好了。”
直到整段录像结束，凌天才开口，“楚小姐既然看完了，不妨也为我解解惑。我与楚小姐这位同学有个相同的疑惑....”
说着，凌天身子前倾，靠近楚灵，问道：“你究竟是如何做到这种蜕变的？”
“你究竟想知道什么，大可以明说。”
楚灵板着脸说：“凌先生既然有能力从医疗中心带走我，想必身份非同一般。我不认为，像你这样的人，会无聊到刻意关注一个女学生的变化。在这末世里，发生变化的人还少吗？”
“既然你调查过我，想必应该知道，末世之初，我曾一个人生活过一段时间。如果我不改变，恐怕早就丧命于丧尸口中。今日，也就轮不到凌先生来审问我了。”
“呵呵。”凌天冷笑一声。
“我倒是不知道，楚小姐竟还有如此伶牙俐齿的一面。”
说着，凌天朝门口的两名士兵挥了挥手，“你们先出去吧。”
说罢，他放下手中的枪，坐回椅子上，翘起二郎腿，饶有兴致地看向楚灵。
“重新自我介绍下，凌天。华北军区凌立，凌上将是我大哥。”
“有人向我大哥提起过你，说你身上有大秘密，只要将你控制住，把你掌握的秘密逼问出来，就能大幅提升我们自己的实力。”
“我知道，华国版图内‘怪鸟’和‘怪虫’的突然消失，恐怕也和楚小姐有些关系。”
凌天眼底闪过一丝轻蔑，“不过，他们也太小瞧我哥了。”
“说句实话，我哥和我，对楚小姐的本事虽感兴趣，却并无觊觎之心。”
“现在，我给楚小姐一个新的选择。只要楚小姐愿意与我们合作，在未来华国新首都建立后，必有楚小姐一席之地。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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