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律师——”
事务所里空无一人, 已经和林繁预约的女人，从门口走进来却没有看见他。走到林繁的办公桌前，看到他桌子上的东西摆放的一丝不苟，无法确定他今天是否有来这里办公。
“林律师——”高跟鞋踩在大理石质的地板上, 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
“嗡——”桌子上忽然传来一阵声响。
女人低下头，看到一丝光亮，从薄薄的纸张下透了出来，她伸手将一叠纸抽开, 就看到下面亮着的手机。手机上显示有一条未接来电, 她刚因为好奇准备伸手去拿，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厉喝, “你干什么！”
还没碰到手机的手因为这一声厉喝抖了一下, 转过头，就看到摘下眼镜的林繁大步向她走了过来。
从一开始委托这位年轻却能力杰出的律师开始, 她都还没见过他摘下眼镜的模样。这个无论何时都表现的十分专业和严谨的律师，摘下眼镜后，露出一张比意料中更年轻的面庞。他应该刚从卫生间出来, 匆匆用冷水洗过脸，走过来时，漆黑的头发被水润的发亮, 贴在他的脸颊上, 迎面就带来几分冷意。
“抱歉, 我……”
“谁让你碰了？”林繁声音有些阴沉。
女人站在原地, 有些无措。
林繁将手机拿起来, 在确认里面东西没有被碰之后，态度才缓和了过来。拿起放在笔记本旁边的眼镜戴上，再抬起头，又是那副严谨冷然的模样。
“林律师，我……”
林繁知道她是为什么来的，“材料带了吗？”
“带了。”女人一边说，一边伸手拉开包包，从里面拿出一沓打印好的东西。
林繁伸手接过来之后，就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来。平时因为他年轻英俊，凡是来委托她的女人，或多或少都会和他攀谈几句，但今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他方才那个样子吓到了，女人站在桌子旁，从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等到事情处理完，林繁和她约定下一次见面的时间，她才一边道谢一边退了出去。
等委托人走了之后，林繁双手捂着自己的脸，埋在桌子上之后，深深的呼进去一口气。
事务所里一个人也没有，只有冰冷的铁质桌椅和嗡嗡工作的空气净化器。因为没有开玻璃窗，窗帘垂在地上纹丝不动。在这种安静中，一切都仿佛静止了一般。
林繁抬起头，用手指滑开手机的屏幕。因为周围太过明亮，从手机里显现出来的图像显得有些过于黯淡，连轮廓都有些看不清楚。不过他已经看了太多遍，即使看不清，那图像也仿佛印在了他的脑海中一样。
一张一张的滑过去，到最后一张的时候，照片终于明亮了一些。可以依稀看出是一个青涩少女的身体轮廓。
指腹无意识的在光滑的屏幕上婆娑，现在的他，已经不会再因为这种窥看而产生任何罪恶感了。他已经是一个成人了，一个有了欲望的人。
伸手将衣领扯的松开一些，在自己在工作的地点更失控之前，将手机收了起来。
……
温饶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昨晚回来煮完却没吃两口的面还放在桌子上，因为泡了太久，面汤和油脂凝固成了一块一块的，泡涨的面发白，有些像是死鱼的颜色。温饶从床上爬起来，本来准备把碗里的东西倒了把碗丢厨房里，看了一眼之后，连碗一起丢进了垃圾桶。
瘫在沙发上，温饶开始回忆昨天的事。好像是和薛一寒他们去滑雪了，开十几个小时的车，就为了跑去滑雪，回来之后整个人都累瘫了，倒在床上一觉睡到了现在。
现在？现在是几点来着？
温饶偏头看了一眼床上的挂钟，下午四点半了。
用冷水洗了把脸，勉强提了点精神起来，温饶翻出手机，准备点个外卖安抚一下饿的抽搐的胃，没想到手机翻出来之后，半天没有按亮。温饶和手机较了半天劲儿，才反应过来手机可能是没电关机了。在给手机充上电的功夫，温饶去饮水机旁边倒了杯水，端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手机开机和呼啦一下子窜出来的未接电话。
电话都是江莉的，温饶乍一看到还以为自己睡过了假期，没去上班才招来这么多电话，吓的赶紧给江莉回了过去。但在他打过去之前，江莉的电话又打过来了。这下温饶不敢耽搁，在电话铃没响之前，就给接了起来。
“喂，莉姐——”
温饶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另一头的江莉打断了，“怎么现在才接？”
“刚睡醒。”
一般人哪有下午才睡醒的，加上温饶说话都有气无力的，江莉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儿。
“莉姐，有什么事吗？”
江莉叹了一口气，似乎思索了一下，“没什么事，你累了就先休息吧，明天来公司和你说。”
“嗯，好。”温饶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就这么挂断了电话。
花了一天的时间把状态调整过来，温饶第二天去公司时，已经恢复成了平时容光焕发的模样。他一进办公室就看到坐在桌子旁的江莉，笑嘻嘻的过去打招呼，“莉姐。”
江莉没说话，手指啪嗒啪嗒的在键盘上打字。温饶有些奇怪，凑过去看了一眼，没想到江莉忽然张口，“你先坐一会，等下我有事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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