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蕊急得不行:“这可怎么办?”
小和尚眼睛珠子骨碌直转, 煞有介事地强调:“当然是将原先的护身符要回来啦。那就要看二姐你到底觉得谁更重要。”
林蕊张着嘴, 一时间没有决断。
真荒谬, 送出去的东西,还怎么好要回头?
少女扭过脑袋追问父亲:“爸, 有他们的电话号码没?咱们现在追过去行吗?”
林建明愣了下,摇摇头:“这个没办法知道他们下一步去哪儿。”
就是那群车厢中的新兵,也不知道坐着的车将会把他们带往何方。
林蕊慌了, 下意识抓紧了苏木的手, 警惕地东张西望,生怕他们周围就潜伏着黑白无常。
“没事, 我给他画。”素来话不多的叶珍珍开了口,“我修行的方向就是符咒。”
林蕊惶恐,连礼貌都顾不上:“你画的有用吗?”
叶珍珍真一言难尽地看着这个小妹妹,觉得她实在太好骗了。
“符咒的功力在于符咒本身。”叶珍珍轻声点出问题之所在, “符咒可是上神流传下来的。”
后面的修行者再厉害,能厉害过上神?
林蕊恍然大悟, 回过头盯着偷笑不已的小和尚, 顿时火冒三丈。
“好啊,你敢骗我!”
小和尚见势不妙, 立刻抱紧了小元元, 开动脚上的风火轮。
小元元年幼无知, 不识愁滋味, 只高兴哥哥又抱着她腾云驾雾了。
小丫头拍着小胖手, 高兴得手舞足蹈, 嘴里头口水都淌了一地。
无苦躲避小师嫂的佛山无影腿,强行替自己辩解:“哎呀,我就是想帮我师兄问清楚嘛。”
在小师嫂心目中,小师兄肯定要是第一位的。
不然他师兄岂不是太可怜了。
林蕊羞恼交加,恶狠狠地威胁:“你给我闭嘴!”
无苦仗着腿脚麻利,哪里理会林蕊,一张嘴还呱呱个不停:“小师嫂,你应当感谢我才对。”
他得意忘形,居然撞到了人身上。
林蕊赶紧过去,一把扶住对方,开口道歉:“那对不起啊,我弟弟他眼神不好,一到晚上尤其不行。”
被撞的人轻轻摇头:“没关系。”
路灯照亮了一张挂满泪痕的脸,林蕊下意识的叫出了她的名字:“江彬?你怎么在这里?”
十五岁的姑娘家大晚上的独自一人,还泪流满面。
林建明带着妻女跟几个孩子坐公交车回家。
刚到店门口,他就被个中年男人一把拦住。
“林工,你不能撒手不管啊,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发挥一下精神。”
林建明看到来人,下意识地就是一阵头皮发麻。
他眉头紧锁:“顾主任,您就别强人所难了。我们红星厂真的才刚揭开锅。”
今年是运气好,入了夏,市里头竟然启动了清理脏臭河道的计划。
厂子生产线跑出来的无纺布,还没有正儿八经投入到护翼卫生巾跟尿不湿上,先叫河道治理综合办订走了一大批用于水利建设。
结果厂子刚有起色,轻工业局的领导就立刻盯上了红星厂,非得拉郎配,强行要塞给他几个亏损企业。
林建明这两天跟做贼似的,好不容易在厂里头摆脱了顾主任,不想对方居然恒心十足,直接堵在了他家门口。
“老林,咱们交交心。”顾主任语气亲昵,“反正咱们红星厂现在效益这么好,看你厂里头的机子停不下来,为了满足市场需求,肯定是要扩张的。”
与其再想方设法找地方找人扩张企业,不如顺带着就把那几家厂给合并了,这样大家岂不是皆大欢喜?
林建明眉头紧锁,无奈地看着顾主任:“这事儿大家都欢喜不起来呀。”
他掰着手指头跟顾主任数,“您看看您要给我并过来的厂都是生产什么的?非得并的话,你好歹也找点跟咱们纺织厂有关系的单位啊。”
顾主任立刻否认:“怎么能说没关系呢,这布料做成衣服需要什么呀?缝纫机。缝纫机厂有关系吧。”
林建明被他给气乐了:“那主任您的意思,我是不是还该并进来一家服装厂?”
“好主意!”顾主任竖起大拇指,煞有介事地夸奖,“要的就是这个精神。”
林建明连连摆手:“主任,您高抬贵手,我们红星厂可真还是刚开始。您不能什么都塞给我呀,到时候耽误了他们不说,红星厂也会被拖垮。”
顾主任愁眉苦脸:“老弟,我跟你说句掏心窝的话,你好歹给我消化掉两家吧。你看看,厂子停产到现在,几百号人几个月工资都没发了,你让他们怎么办?”
林建明本能地脑壳疼:“您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哪儿知道?”
郑大夫朝顾主任微微点头,然后示意丈夫:“我带孩子们先上去。”
林建明颔首,扫了眼跟在女儿身后的女孩,冲妻子叹了口气:“你多费心。”
说着,他只能邀请顾主任去空着的包间谈。
看这架势,今天要是不给他个说法,这个牛皮糖一样的干部势必不会善罢甘休。
叶珍珍一声不吭,留在了楼下。
作为合资企业的港资代表,她自然要关心红星厂的发展问题。
林蕊垮着一张脸,无奈地跟在母亲身后,还不得不提醒垂下脑袋的江彬:“上楼梯小心。”
她哪儿知道为什么江彬要跟着自己回家啊。
她不过是出于礼貌,跟认识的人打声招呼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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