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楼国公府的出的那位兵部侍郎很显然是同龄勋贵子弟中的佼佼者,但这样的出身家世,他为什么会遭遇那样的惨事呢?这其中的蹊跷之处,顾明颜觉得和她与容韶锦目前所面临的局势有着丝丝缕缕的关系,所以,她非常希望能从楼国公夫人身上探得蛛丝马迹,哪怕真的只是蛛丝马迹。
顾明颜请楼国公夫人坐了,命坠儿上茶,亲王府里的茶自然是好茶,所以楼国公夫人赞叹了几句,便想进入自己的话题,但顾明颜并没有给他机会。
顾明颜道:“我先前曾听王爷说,夫人府上有位公子曾同王爷一道读书交情匪浅,只是这两日却为何没有见到公子来?”
楼国公夫人闻言脸色变了一变,却仍旧撑出几分笑意,对顾明颜道:“也不瞒夫人说,那孽障原来在宫里陪王爷读书时,府里都还看他是个好的,王爷也还保举他到兵部任职,谁知道出仕之后越发目中无人,不过当了个小小的侍郎,不光在朝堂上与同僚前辈吵得不可开交,后来竟然还敢当街忤逆,老国公教训了他几句,竟然……”
“唉!”说到这儿楼国公夫人叹了口气道,“不提他也罢,当真是孽障。”
“夫人快别这样说,也许是公子觉得自己受了冤屈呢?”顾明颜觑着楼国公夫人的神色虽然嘴上说着孽障,但眼里隐隐的担忧却偏不了人。
楼国公夫人闻言抬头看了看顾明颜,摇头道:“他能受什么冤屈,我看是先前太过骄纵他了,他自己又仗着王爷抬爱,就越发不知自己该如何了。否则怎么能忤逆之后竟然休书一封留了官印,辞了官,一声不响便偷偷走了!”
“哦?公子竟是辞了官的么?”顾明颜状似不解地奇道,“那朝中可曾另外委派一位兵部侍郎?”
楼国公夫人奇怪地看了顾明颜一眼到:“夫人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是这样的。”顾明颜顿了一下,似是有些为难地看着楼国公夫人道,“先前,我跟随王爷的灵柩一入越国时遇到一件事,我觉得万分奇怪,因为在我凌国,是不会这样做的,不知越国的刑律是如何规定的。”
听到顾明颜提到刑律二字,楼国公夫人脸上的神色剧变,看着顾明颜道:“还请夫人说清楚,到底是何事故?”
顾明颜咬了咬嘴唇,似是心有余悸的样子道:“那桩事情,说起来当真是非常骇人,那边城小县的县官竟然当街对人施以极刑,那被行刑的人,一边受刮,一边大喊大叫说他是朝廷命官,是陛下钦命的兵部侍郎,他一个小小县官有什么资格抓他将他定罪还处以极刑,只不过,我们的车队路过时,那人已经被刮得完全不成样子了,护送的将军上前相询,那县官说,那人是假冒的,那位护送的将军虽然觉得奇怪但来不及细问,那人就死了,所以最终也没有搞清楚,那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竟有此事?!”楼国公夫人闻言拍案而起,脸色瞬间变得难以形容,但不等她再有动作便一头栽倒晕了过去。顾明颜连忙叫人去叫大夫,又让坠儿和桃红帮着楼国公夫人的丫鬟将人扶到了榻上。
因为顾明颜先前编造的借口,亲王府里的大夫倒是现成的,不过片刻便被人带到了榻前,对楼国公夫人进行施救。
顾明颜从旁看着,楼国公夫人两眼紧闭脸色铁青,很显然情况并不好,她先前所说的事情可能给了楼国公夫人严重的打击,但是就这样断定楼国公夫人不知情的话,似乎有些太过茫断,而且,她想问的东西,还没有问道。不过,楼国公夫人的反应也很好的说明了她先前的判断,这件事情绝对隐藏着很多他们不知道秘密。
在大夫的努力下,楼国公夫人不多时便幽幽醒转过来。
“夫人!”楼国公夫人的丫鬟又惊又喜地上前道,“夫人,你可觉得哪里不适?”
但楼国公夫人好像没有看到她一般,喃喃道:“我可怜的孙儿。”
“夫人……”楼国公夫人的丫头显然也是知道什么的,闻言眼中忍不住滚下两行泪劝道,“夫人且宽心,那县官不也说了么,那人是假冒的,公子定然能够吉人天相的。”
楼国公夫人却恍若未闻,依旧喃喃自语道:“是我无能,没有拦住老爷,才害了你,我可怜的孙儿。”
顾明颜看着醒来之后瞬间苍老了十余岁的楼国公夫人,便知道那位遇害的兵部侍郎原本在楼国公府是何等的受宠爱。
“夫人,夫人,你别这样。”楼国公夫人的丫头一边流泪一边道,“公子一定会回来的,你别这样夫人。”
虽然她是在劝慰楼国公夫人,但顾明颜看得出连她都认定了遇害的那位兵部侍郎就是楼国公府的公子。但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了那样的后果呢?
顾明颜知道现在人多嘴杂有些话不能说也不能问,况且,楼国公夫人需要时间平复情绪,于是转身问那大夫:“楼国公夫人的身体到底如何?”
“回夫人,楼国公夫人应是长期心志郁结,加上方才一时的情志失调所以才会昏厥,等下我开个方子,煎了服下应该暂时没有大碍,只是忧思伤脾,国公夫人的身体其实已经很虚弱了,需要静养。”那大夫如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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