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呢~”听到我发自内心的愤慨，几个人看着我的眼神多了一丝热情，知道我不是那种冷冰冰、就事论事的调查员，而是有血有肉有感情、和他们一样的‘人’。
“丧尽天良，说的就是田裕峰这种人。”胖大姐说道：“后来富兰和他两个要离婚了，居然还是富兰提出来的！两人的女儿归富兰抚养、住的旧房子归富兰，但是当时富兰拿出来给田裕峰做生意的本钱提都没有提！富兰这个人太有志气了，就这一点，我佩服她！”
“田裕峰有没有给自己的女儿赡养费？”我接话问道：“按道理讲，这笔抚养费都是要付的，而且田裕峰又是不缺钱的人。”
“这就是田裕峰最不要脸的地方。”后面的眼镜大姐愤愤说道：“他没有说不给抚养费，但是每个月都让富兰去找他要。富兰是什么人，怎么会低声下气去跟他要那每个月几十块钱抚养费？当时房子卖了给他做本钱都没有要，现在她会为了这点钱去丢人吗？”
“警察同志，你们说说田裕峰这个人要脸吗？”胖大姐越说越激动，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富兰不去要，他从来都没有主动过来给孩子送过一次抚养费！还好小菲是个争气的孩子，自己考上了师范大学，学校发补助补贴，就没有再跟富兰要过一分钱！”
“原来是这样~”我和朱一韦交换眼色，都为田裕峰的谎言而不齿。
如果我们随意被他的谎言欺骗过去，不来基层找林富兰的同事调查，恐怕真的会相信他是个不错的好人，是个离了婚还很顾家的好男人！
这些人都是林富兰和田裕峰的街坊，他们不会、也没有必要说谎。
包括厂子的厂长董大新，说法跟财务的这几个同事并没有太大出入。现在我们基本上已经可以给田裕峰的人品定性了，他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人渣！
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怒气，我慢慢说道：“林富兰最近这段时间有没有什么不好的情绪，或者有什么特殊的病症？她早就跟田裕峰离婚了，也没有想过再找个不错的男人重新开始生活吗？”
“富兰姐被田裕峰伤透了心，我看是没有心气再找人一起过。”
吕鹏飞说道：“之前我们也给她提过找对象的事情，她都推搪过去没有回应。有过这么几回之后，我们也就没有再提起这些事。”
“富兰一直就是那种心情很差但是努力去生活的样子，我们也没有感觉出她最近有什么变化。”眼镜大姐回忆说道：“要说什么疾病……上次厂里组织体检，似乎也就是常见的那些妇科病，没有什么特殊的病症。”
“那她最近有没有接触过什么不认识的人，或者有什么人来找过她？”
我继续问道：“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事情，林富兰突然跳河自尽，总要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吧？大家好好想一想，也许能够给我们警方提供什么线索。万一林富兰要是被其他人谋杀的，我们也好替她伸冤报仇。”
“要我说，田裕峰就是杀人凶手！”胖大姐愤愤说道：“富兰自己平平静静的生活，从来没有什么闲事杂事。就算有什么问题，也是田裕峰惹出来的！”
“这种事你不要乱说话。”吕鹏飞阻止了胖大姐的自由发挥：“警察办案，他们要的是证据。我们天上地下乱说一通，未必能对案子有什么好处。要是有什么线索你们就说出来，要是没有就实事求是，不要误导别人。”
我微笑朝吕鹏飞点点头：“吕哥说的完全对，我们要的就是事实，不是猜测和推论。只要没有证据，就是杀人犯站在我们面前，我们也没有权力对他采取什么措施。”
大家沉默下来。
过了好一阵子，胖大姐才不确定说道：“富兰平时生活很简单，也没有跟什么人接触过。不过我想起来前几天有一次，我们一起下班回家的时候，似乎她家门前站了一个人，好像是来找她的、那人我以前从来都没有见过。”
“那人是男是女，长什么模样？”我追问说道。
“是一个年轻的女人，长头发、身材不错。”胖大姐回忆说道：“我跟富兰分手各回各家，也不知道那个女人到底什么来路。后来一忙起来，我就把这件事忘了、富兰也没有提起过。”
“你说的是哪天的事？”后面的眼镜大姐忽然问道。
“上礼拜五吧？”胖大姐想了想：“应该是礼拜五。”
“那这事应该跟田裕峰有关。”
眼镜大姐指指桌子上的电话机说道：“礼拜六我过来上班，看到富兰在跟人打电话，说话声音不小、好像很生气的样子。看见我进来她就把电话挂了，你想她能给谁打电话，只能是田裕峰了！”
“我就知道跟这个东西脱不了关系！”胖大姐说道：“不定是又在外面勾三搭四搞出什么事来，又那富兰作为借口挡事。这种事田裕峰没有少做过，我知道的就有两回，都离婚那么久了、还有女人因为田裕峰的事情闹上门来找富兰！”
“也未必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我看富兰姐这段时间情绪就那样，并没有什么太大的起伏。”
吕鹏飞皱眉说道：“都这么多年了，如果不是发生什么特别大的变故，富兰姐绝对不会做出寻短见这种事情的！我希望警官们还是从其他角度想一想，比如说……会不会富兰姐是被人推下河的？”
“你们的意见，我们警方会认真考虑的。”现在我们不能多说，我只能含糊说道：“不管怎样，我们都会调查出事情的真相，给死者、给群众一个交代。”
“警察同志拜托你了，富兰真是太不容易了！”胖大姐抹抹眼角说道：“要是她想不开，我们也没有什么多说的。要是她真的是被人坑害了，怎么都要让害她的人得到惩罚！”
“放心吧。”我们又问了问林富兰平时检查身体是在那个医院，她平时有没有什么不良嗜好，比如说酗酒之类的问题。
等到都得到了确切的答案，我们这才告辞出来，返回重案组、等候检验科的尸检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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