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之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神色。
药剂学真的是这么容易学的东西吗？看一遍《基础药剂知识》就会了？
弗莱德挑起书页，看了看书上的内容，只觉得很是生涩难懂，尝试吟唱一下记录在书本上的咒语，但却根本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
回头看向了阿波尼亚斯与卡尔维斯。
却发现两人已经开始着手炼制药剂了，那娴熟的样子，根本不像是一个新手，反像是沉浸药剂学多年的专业人士。
要是被摩根小姐看到了这一幕，想必会惊讶的根本说不出话吧。
事实上，摩根小姐确实在注视着这边的状况。
看着水晶球上所投影出来的画面，纵然是她也是不免被惊到了。
那个仙灵也就算了，说不定生前的她钻研过药剂学。
但卡尔维斯的底细他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根本没有接触过药剂学，怎么就开始上手炼制药剂了？
她的眼神变得认真的许多，依照常理来言，一个刚刚接触药剂学没有多久的人根本不可能初次上手就炼制出完整的药剂的。
但卡尔维斯可不能单单用常理衡量，这个家伙可是十天构筑出六阶魔道妖精的天才。
拥有这种程度的天赋，刚刚接触药剂学没多久就炼制出二阶易容药剂，好像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水晶球的画面之中，阿波尼亚斯已经结束了炼制，她看着手中墨绿色的药剂，眼神中闪过些许不满意。
她成功了，但炼制出来的只是一瓶中品易容药剂，效果持续时间仅有短短两个小时。
药剂的等级分为下，中，上，完美四个等级。
初次尝试就能够炼制出中品级别的药剂，其实已经算是不错的，何况她炼制的还是二阶级别的药剂。
阿波尼亚斯将手中炼制好的易容药剂随手放到一旁，开始了下一次的炼制。
这一次她吸取了经验，打算完善先前炼制过程之中的瑕疵，炼制出一瓶完美级别的易容药剂。
至于叶穹那边，他的炼制已经接近尾声。
魔道炉的药水不断翻滚，发出阵阵恶臭味，与阿波尼亚斯刚刚炼制的情况截然不同。
可以预料得到的是，他失败了。
这一次炼制的药剂连下品都算不上。
对此他并未有过多的意外，具体来说，现在他对于如何炼制药剂，处于一个脑子懂了，但身体却没有懂的状态。
药剂炼制的过程不容许出现丝毫的错误，否则会轻则影响药性，重则炸炉宣告失败。
在炼制的过程之中，有几个过程他都晚了好几秒，估计正是因为这分毫之差，导致了如今这个状况。
他并未放弃炉中药剂，这一次是一个很好的吸收经验的机会，只有经历过失败，才能够知晓自己到底错在哪里。
五分钟过后，药水平息了下来，不再像之前那般滚烫，只不过那浓烈的恶臭味，却是久久未消。
他随意的清理了一下，进入第二次的炼制。
一旁的弗莱德看到了卡尔维斯的失败，不知为何，松了一口气。
什么嘛，原来卡尔维斯也会失败的。
这并非是出自与嫉妒心产生的阴暗心理，只是觉得这才是他认知范围内的常理。
正常人哪会看一遍基础药剂书籍，然后一遍就成功炼制出二阶药剂。
像阿波尼亚斯那种还可以用生前的经验作为解释，但是卡尔维斯呢？
前半生十余年的时间里面，他可是一直信仰着圣光，不可能接触任何药剂学，要是真让他一遍就成功了，未免也太过于逆天了。
反倒是玛克欣，看到这一幕过后，陷入了沉思当中。
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身为六阶魔道学者的她，对于药剂学同样是十分精通的。
她看出了许多弗莱德所看不出的东西。
整个炼制的过程之中，她竟然看不出有什么大问题，之所以会失败，纯粹是因为细节的把控做的不过关。
比如说白鳞草与化源水花，这两类药剂最后再放入魔道炉这一步并没有问题，但前提是要等暗冰果彻底化水过后。
卡尔维斯可能对暗冰果的了解并不够深，在配方之中她也只写到了暗冰果在高温环境之下会化水，但她并没有写这个过程需要持续多长时间。
一般而言，暗冰果彻底化水需要起码3—5分钟时间，果肉化水容易，但其冰核极其细微，花费的时间较长，这里才是大头。
可能卡尔维斯并没有看出这一点，所以才在放入暗冰果的两分钟过后就加入了白鳞草与化源水花。
在此之后的处理也有一点小问题，白鳞草与化源水花这两类材料放入魔道炉之后，需要进行降温，将火候控制在六十度左右。
正常来说，到此阶段，暗冰果的处理已经完成，不需要继续在高温的环境下炼制了，这两类药剂需要慢慢调控火候，才能够令其药性彻底融入其中。
卡尔维斯整个的炼制过程，是严格按照配方上进行的，步骤并没有错，只是她有些细节的方面并未仔细写出来。
毕竟在玛克欣看来，易容药剂只不过是二阶的药剂，随手就能够炼制，所以在写配方的时候并没有花多少心思。
同时大部分魔道学者对于寻常使用的药剂材料的处理方法都有所涉猎，所以玛克欣才忽略了这一方面的东西，没有写在配方之上。
可以说，卡尔维斯这一次的失败，她也要背一些责任的。
玛克欣将目光放在水晶球之上，本来她打算上手去指点一下的，将先前卡尔维斯犯下的错误指出。
不过现在看来的话，好像不必她过去了。
经过一次的失败，卡尔维斯竟然明白了自己到底哪个步骤出错了，处理暗冰果之时，耐心等待了五分钟，直到冰核彻底化水过后，方才加入最后两味药材。
虽说药剂还未彻底出炉，但玛克欣很是确认，这一次卡尔维斯估计要炼制成功了。
即便清晰的认知到了这一点，她的内心依旧闪烁着几分不可置信。
她不禁回想卡尔维斯初次炼制易容药剂的过程之中，倘若当时她的配方写得再完整一些，卡尔维斯是不是初次就能够炼制成功了？
这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妖孽怪物啊？
之后她看到了阿波尼亚斯的第二瓶易容药剂出炉，瞳孔更是瞪大了几分。
竟然是完美级别的易容药剂？
在配方不完整，忽略细节的情况之下，初次就炼制出中品药剂。
第二次进行炼制，就炼制出了完美级别的易容药剂？
这个“灵”生前到底是谁啊？
对药剂学如此精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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