窑壁前，苏建文和黄维章已经抡起镢头干了起了。
陆小莹、冯君、吴雅丽三个人站在一起。
吴雅丽穿上了新发的棉袄，棉袄又肥又大，外面套着军服，穿在她娇小的身材上，看着有些滑稽。
陆小莹指着她笑道：“你看你，穿上了又肥又大的棉袄，就象一只圆滚滚的小胖猪！”
吴雅丽笑道：“你才象小胖猪呢！”
她又道：“哎，你们怎么不穿棉袄呢？”
陆小莹道：“小君说中午干活干一会儿就热了，再说穿上也笨，到下午上课时再换上！”
冯君从口袋里掏出三条腰带，道：“来，一人一条！”
吴雅丽和陆小莹一人拿了一条。
吴雅丽放在腰上比划了比划，道：“把结留在哪边好看呢？”
陆小莹也比了比，道：“留在一旁不行，太妖了！”
吴雅丽道：“那留在后面？”
陆小莹道：“那不是有点象和服了，更不行了！”
吴雅丽道：“那就只有留前面了，这样吧，咱们都在前面打个蝴蝶扣，好看不好看，谁也别笑话谁！”
冯君笑道：“好，谁也不笑话谁！”
三个人扎好了腰带，在前面挽了蝴蝶扣。
陆小莹道：“哎，你还别说，扎上腰带感觉就是有点不一样，好象一下多了许多精气神！”
吴雅丽道：“嗯，就是！”
她又道：“我也有东西给你们！”
她从两个口袋里掏出几块布来，道：“你们昨晚回去感觉哪疼啊？”
陆小莹道：“腿疼、腰疼、哎呀，全身上下都疼！”
吴雅丽跺脚道：“哎呀，咱们干活用得最得是什么？”
陆小莹道：“腿啊！”
吴雅丽气得，道：“唉，跟你这笨人没办法说了，咱们基本是担土、倒土，我就不相信你昨晚肩膀不疼！”
陆小莹道：“疼啊！我不是都跟你说了全身都疼嘛！”
吴雅丽气道：“跟你不说了！”
她对冯君道：“我就给咱们一人剪了一块布，垫在肩上，就能好一些！”
冯君道：“对，这是个好办法！”
陆小莹伸手抢了一块，道：“哎，对，是个好办法！”
吴雅丽白了她一眼，道：“都不想给你呢！”
陆小莹笑道：“哟，这就生气啦！”
冯君道：“雅丽这样一说，我发现穿棉袄虽然笨一点，但是也有好处，棉袄厚，甚不压肩！”
吴雅丽得意地道：“就是！”
那边，苏建文叫道：“人家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我还不信，你们三个就站在那儿聊，土都快把我埋了！”
陆小莹笑道：“哎呀，不好，长工都发脾气了！”
三个人忙笑着跑过去。
冯君拿起了木棍道：“我先担！”
吴雅丽摆好了筐子，道：“我也先担，让我试试布垫加棉袄的效果怎么样！”
陆小莹拿起了锨，道：“你们俩都想先担，刚好我不想先担！”
她往筐里装起了土来，那堆土是昨天剩的土堆，一晚上已经冻住了，陆小莹手脚并用也没铲下多少，她道：“哎呀，这堆土昨晚冻住了！”
她咬着牙用力铲着，道：“怪不得你们都抢着先担第一筐，我当都是积极分子呢，原来都把高难度留给我呢！”
吴雅丽道：“你纯粹是以小人之人度君子之腹，咱们刚才站在那里说话，哪知道这土已经冻上了啊！”
冯君扭头叫道：“哎，黄维章，把镢头拿来用一下！”
黄维章停下来，一手拿着镢头，甩着另一条胳膊走了过来，道：“什么事？”
冯君道指着土堆道：“把这土堆挖松！”
黄维章抡起镢头，挖开了表面的冻土块，露出了里面的松土，道：“好了！”
冯君道：“麻烦你再把这几个大块的砸两下，太大了筐里装不下！”
黄维章反过了镢头，将几块大的冻土块砸成了小块。
黄维章道：“还有什么？”
冯君道：“没有了，多谢你给我们帮忙！”
黄维章笑了笑，又甩着另一条胳膊往窑壁下走去。
陆小莹往筐里装着土。
冯君道：“也不怪苏建文说咱们，人家又挖了那么多土，咱们昨天的这一堆土还没担完呢！”
陆小莹道：“咱们干活又没停，空筐子回来都是跑回来的，他凭什么说咱们！”
她很快就将筐子装满了。
冯君将棍子穿过筐绳。
陆小莹扭头叫道：“哎，苏建文，我看黄土咋没把你埋住呀，我还等着上柱香呢！”
冯君笑道：“小莹，你呀就是豆腐心刀子嘴，对别人好了还落不下好！”
她和吴雅丽两人垫上了布块在肩上，冯君抓着筐绳，两人向东走去。
陆小莹低头看了看腰前的蝴蝶扣，用手往展的拉了拉。
苏建文突然在崖壁前“哎呀”大叫了一声。
陆小莹抬起了头，道：“一惊一乍的，叫蝎子咬了！”
她看见苏建文和黄维章两个人都停了下来，在那里看着，她忙跑过去，着急而关切地问道：“苏建文你怎么啦？是不是受伤了？”
苏建文扭过头来，笑道：“你刚还不是说等土把我埋了你给我上香吗，这会儿可又关心我受伤不受伤！”
陆小莹跺脚道：“受伤了就赶紧看去！”
黄维章笑道：“没受伤，是挖出黄土了！”
陆小莹这才看崖壁，果然露出了一大块黄土。
陆小莹叫道：“哎呀太好了，黄土出来了！”
她又道：“我就说么，这么好的长工咋能受伤呢！”
苏建文兴奋地道：“挖到黄土层就好挖多了，维章，你歇一会儿！”
他 “呸”“呸”往手心里吐了两口唾沫，抡起了镢头，兴奋地挖了起来。
陆小莹皱了皱眉头，道：“跟谁学的，真不卫生！”
黄维章轻轻地拉了拉陆小莹，微笑道：“小心，往后站一点，他这会儿抡得正欢呢！”
陆小莹兴奋地道：“让我给咱们侦察一下，看看别的组都是什么情况！”
学员们热火朝天的干得正欢。
陆小莹往跑到人家别的组，到跟前瞅瞅，又蹦跳着跑到另一个组的窑壁前看看。
崖壁下，苏建文用力地挖着土，黄维章将他挖下来的土用铁锨丢在一边的土堆上。
冯君和吴雅丽小跑着回来了。
陆小莹也蹦跳着跑了回来，叫道：“我们现在是第一！我们现在是第一！”
吴雅丽道：“疯丫头，你又怎么啦？什么我们是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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