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君和陆教员出了党支部窑洞。
两人往南走去。
陆教员笑道:“心情怎么样?很意外很激动吧?”
冯君点了点头。
陆教员笑道:“这下你知道那间窑洞是做什么用的吧,那是咱们抗大的党支部室,张教员是支部委员!”
冯君对陆教员道:“谢谢你做我的入党介绍人!”
陆教员道:“不要谢我,在入党这样的原则性问题上我是不会顾及个人感情的,是你在抗大的表现很好,大家有目共睹,要谢就谢你自己吧!”
他又道:“在支部开会前的这几天里,是你的考察期,你一定要好好表现,不要犯什么错误!”
冯君道:“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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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君来到了宿舍窑洞门外,她撩起了布帘子,轻轻地推开了门。
她进了宿舍,轻轻闭上了门。
李秋月看见她回来,放下了笔,微笑地看着她。
冯君走了过来,李秋月小声道:“看你满脸喜色,遇到什么好事了?”
她一拍脑袋,笑道:“看我又忘了,小莹都说了,你是和陆教员散步去了!”
李秋月笑道:“怪不得你那么高兴,冯君,我也真心替你高心!”
冯君微微一笑,小声道:“你写什么呢?”
李秋月道:“写一篇文章,现在还没写完呢,等写完后还要你帮忙斧正呢!”
冯君轻声笑道:“谈不上斧正,最多说一说自己的一家之言!”
李秋月小声道:“你不要谦虚了,听说你那篇《论秦语》要在全校大会上念呢!”
她又道:“明天礼拜天你没事吧?”
冯君道:“明天下午可能要去清凉山或宝塔山!”
李秋月道:“噢,那明天中午你教我练枪吧?行不行?”
冯君笑道:“有什么不行的!”
她抬头看见了歪靠在窑壁上睡着了的陆小莹,冯君脱了鞋,爬到了床上,轻轻抱起陆小莹,将她的身子放平,陆小莹梦呓似的动了动嘴,冯君轻轻将被子替她拉到脖颈下盖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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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操场所上,冯君和李秋月拿着一把步枪站在操场上;操场上有打篮球的学员,在进行着激烈的比赛,叫喊声此起彼伏;还有些男学员在那里打排球。
李秋月拿着步枪瞄准着操场边的一棵树,对冯君道:“冯君,你说是不是三点一线就能打得准了!”
冯君道:“原则上是这样,但是也不是绝对的!”
她问道:“听说你这两天天天练举枪,能平举多长时间啊?”
李秋月放下了枪,道:“现在还举不了五分钟,不过三分钟是可以了!”
冯君微笑道:“平举是要常练的,不过并不是要练你的臂力,主要是练你的稳定性,特别是开枪一刹那的稳定性很重要,要不然你瞄得很准,开枪的时候却不稳打出去也就偏了——”
这时候东边有人大声地喊着“冯君”“冯君”。
冯君转身一看,只见一只篮球滚到了这边,那边的苏建文上身只穿着衬衣,衬衣扎在裤子里,正蹦跳着向她挥手。
冯君走了几步,捡起了篮球,顺地扔了回去,直起身,微笑地向苏建文招了招手。
李秋月道:“我怎么有一点想不通啊,我觉得练平举就是练臂力的,有了臂力也就有了平稳性!”
冯君微笑道:“如果练臂力,有很多方法,平举是基础,打猎的时候是这样站着平举着枪瞄准,将枪里的五发子弹从容不迫地打完,打仗的时候这样的姿势倒是不常用的,常是半蹲或趴着的,要不然你这样全身暴露会很危险的!主要是稳定性,包括刚练习时扣扳机的时候要屏住呼吸,就是要保持开枪时的稳定性!”
李秋月点点头,道:“噢,你说的挺有道理的!”
冯君道:“一开始是强制自己屏住呼吸,新手瞄准的时间长,觉得憋得很难受,慢慢水平提高了,瞄准的速度快了,就会越来越轻松,到最后就成了自然而然的事情!”
李秋月举枪瞄准着操场边的大树,停了大约十几秒,扣动了扳机,然后“嘘”地喘了一口气,道:“要是有子弹就好了,也不知道打得怎么样?”
冯君微笑道:“那没有办法,子弹在延安很珍贵的!”
冯君从李秋月手里拿过枪,指着枪后的刻度道:“你看,这是标尺,上面标的是刻度,这上面最大的刻度是两千米,这就是说这把汉阳造最远射程是两千米!”
李秋月看着刻度,道:“噢,原来是这么回事,能打这么远!”
冯君道:“这刻度的目的不是告诉你它的最远射程,如果是这样的话它只标一个两千就可以了,你看它从一百到两千要分这么多刻度,它的目的是让你目测敌人的远近调好刻度,再结合三点一线就很准确了!”
冯君调着标尺,道:“你看标尺现在的刻度是二百,如果敌人在三百米远的距离,你就把刻度调到三百米的距离,这样就精准了!”
李秋月惊喜地叫道:“噢,原来是这样,我懂了!”
她从冯君手里抢过枪,调起了刻度。
李秋月想了一下,道:“那是不是把刻度调的越大,就射得越远射得越准呢?”
冯君笑道:“似乎对又不对,看来你要把这个的原理明白了才好!”
冯君道:“你先把刻度调到一百!”
李秋月把刻度调到了一百。
冯君道:“你举起枪,这下不要瞄准树,而是瞄准一个点!”
李秋月举起枪,寻找着目标,对准了在得篮球场边看球的一个学员。
冯君道:“有子弹的时候可千万不敢对着人!”
李秋月道:“知道!现在不是空枪嘛。”
冯君道:“你现在把刻度调到最远!”
李秋月把刻度往高调,标尺慢慢竖了起来。
冯君道:“你现在再瞄准你刚才的那个点!”
李秋月举起了枪,叫道:“枪口怎么抬这么高,我都瞄不上了!是不是要蹲下?
冯君笑道:“不用,要蹲下那刚才就不用调标尺了,你知道枪口抬高了就行了,所以说你刚才说刻度调得越大就打得越远是似对似不对,说对是因为标尺调得低子弹飞出离地面近,就比枪口调得高先落地;说不对是因为子弹出去的力道是一样的,并不因为你调高了标尺就增加了力道!”
李秋月思索着,轻轻点了点头。
冯君笑道:“至于说标尺调得越高就越准,现在你自己应该有了答案了吧?”
李秋月笑道:“不是那样的,看来目标有多远,还是要相应的调多远的标尺才正确!”
冯君笑道:“对!”
李秋月道:“那,冯君,你说这是什么原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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