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烈一听,眼睛顿时眯了起来,上前一步道:“老猪狗,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遍!”
荀组吓的后退一步,差点踩到自己的长衫,却嘴硬道:“我说错了么?你老师刘琨盘踞在晋阳,招兵买马,割地自立,与那代部鲜卑相勾结,肆意屠杀本地世家;而且他沉迷酒色、生活奢华,肆意处罚忠臣,这等不尊礼法之辈,我难道说不得……”
王烈不待他说完,却是一把抓起荀组衣领,骂道:“老猪狗,我刚才已经忍你半天,你诬陷我也就罢了,又岂敢再说我的恩师?你觉得你算是什么东西,世代受大晋皇恩,却暗中勾结江左,今日来你诬陷忠臣,逼迫至尊自己降罪自己,你还有一点为臣子的良心么?
诸公,也请你们拍拍良心,至尊哪里做的不好,为人聪颖机智、又不失宽厚,各位哪位可曾受到过陛下责罚?就算他真去了关中月下阁,敢问在座诸君有几个没有去过,你们的儿女亲朋又有几个没去过?更何况他还是与司徒大人、以及在下商议正事!”
索辰立刻击掌道:“骂得好,这等无义无德无耻之徒,就当如此对待!”
索琳一见自己儿子这样,微微皱眉,却没有起身阻拦。
荀弈见自己父亲被王烈抓住了脖子,却是惊怒交加,就要扑上来。却被北宫纯和谢鲲两人抱住,谢鲲还不断道:“荀大人冷静,冷静……”
此时,一干大臣闻言,顿时低下头去,也都自觉今**迫司马邺太过,司马邺自上台来,从未有责罚过一个臣子,而且体恤百官,可以说是少有的宽厚君主,对他们真可以说是厚待。
王烈见众人不敢接话,却继续道:“荀组,你身为臣子,却滥用陛下给你的权利,反过来威逼陛下,今日陛下宽厚不责怪你,我却要替天行道!”
说完,反手两个耳光,打在荀组的老脸之上。
荀组的脸当时就肿了起来。
荀组万万没想到王烈说打就打,当朝三公之一的太尉在朝堂上被五品的坡路将军殴打,这事情传出去都是奇闻。
尤其是两晋时,大家颇重风骨,若是一个贱籍奴仆,你就算杀了他都无人管你,可是文士、官吏却不能如此,更何况是这种赤裸裸的羞辱呢。
一时间,整个朝堂上的群臣都目瞪口呆,看着一脸凶气的王烈。
索琳忍不住道:“王将军,有话好好说,不可动手。”
一个荀组派系的官员还算有胆识,叫道:“王烈,你焉敢当堂行凶,还不住手!”
就连谢鲲也下意识的想要阻拦,却猛然醒悟过来,依旧是死死拉住荀奕。
王烈却是冷眼看着四周群臣,群臣抵抗不住这种凛冽的目光,却都下意识的低下头去。
现在大家心底都明白,只要司马邺不松口,不说责罚王烈,他们说什么都没有用。
对上王烈这种二杆子,任何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
荀组老奸巨猾,谋事稳妥,却也始终忽略了这一点。
更何况,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面对的不是那种性格愚忠,或者说思想有诸多限制的古人,自己对手的体内却有一个来自后世的自由灵魂,若有谁触怒了他的底线,莫说是打人,就算现在事情没有逆转,王烈也会奋起反抗,直接宰杀了荀组父子,再冲杀出皇宫!
管他什么贱籍,还是寒门,又或者是世家,在王烈眼里,哪一个都一样,惹恼了他就是敌人。
王烈不是不欣赏魏晋的风骨,但却坚决不会接受这种视底层如猪狗,却视自己为珍贵的虚伪,这不叫风骨,这叫欠揍!
眼见自己的父亲被打,荀弈在谢鲲和北宫纯的拉扯下大叫不停,连骂王烈混蛋。
王烈却走上前去,对着荀弈也是两个耳光,而且这两个耳光更加响亮,打完后,王烈怒斥道:“子不教,父之过,你们父子二人都是虚伪奸诈之徒,而你尤其无耻,这才教育出荀隆这般无耻的逆子,今日我就好好代替老天收拾你们!”
这两巴掌竟然直接把荀弈抽昏过去。
朝堂上荀组一派的大臣一见,有人忍不住尖叫起来:“杀人了!”
荀组更是含着一口被打出的鲜血和牙齿,含糊不清道:“王烈,你个混蛋,你这是找死!胡将军,你还不出手么?”
众人闻言,看向胡崧,就连南阳王司马保都是一愣,片刻道:“胡崧,你什么时候和荀组勾搭上了?不过若是为了收拾这个王烈,我准你!”
胡崧此刻面色尴尬,向前挪了半步,又后退了一步,缓声道:“王将军,不要动手了,朝堂上动手对你声誉有损……”
王烈看向胡崧,却认真道:“胡大哥,那日酒席上你我畅谈,我就觉得您也是一个好男儿。你明哲保身并不错,毕竟你也有亲人朋友,需要为他们考虑;可是你想过没有,今日你若随荀组一起为害朝堂,就算是能成功,千年后你也是遗臭万年的下场!”
胡崧闻言,神色一凛,片刻忽然跪倒在司马邺面前:“陛下,臣有罪,前夜荀组携千金夜入我府邸,要我支持他责问陛下,并说江左王氏会给臣封赏。臣假意答应,却是为一网打尽这等逆贼,望陛下恕罪!”
荀组一听,气得伸出干瘪的手臂指着胡崧道:“你……你这混蛋,怎敢污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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