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那警察带回去的目击者说话神神叨叨的，又极度缺乏逻辑性，所以警局里旁观的所有人都没有把他所说的话当回事，只除了俞劭和薛涵正。
“许小智先生，我希望你在回答我们的问题之前能够先稳定好自己的情绪。”负责记录和提问的警员皱着眉，放下笔，抬头严肃地看着对面还是一身睡衣的那人说道。
“你不相信我说的话？”许小智非常激动，红着眼睛怒瞪着警员。
警员职业素质非常高并没有因为许小智的怒声责备动容，而是一副公事公办地样子回道许小智：“许小智先生，并不是我们不愿意相信你的话，只是你现在情绪紊乱，我们相信要是许小智先生能够更冷静一点叙述对我们都有利。”
“好，我冷静一下。”许小智手掌朝下做着顺气的动作，连粗声吸了几口气，手一软垂在身体两旁，整个人如同一滩水般附在椅背上，脚一蹬，右脚搁在左脚上伸直了松了出去。
许小智仰着头，粗重的眉毛纠结在一起。他紧紧地闭着眼，似乎在平息自己内心的情绪，又似乎在回想发现小楚尸体前后的画面。
问话的警员默认了许小智这样的行为，低头拿起笔在记录中写写画画，整理了一番便拿着记录走了出去。审讯室门外就站着后来的俞劭、薛涵正和闻人筱，警员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闻人筱就出声问道：“怎么样？”
“还是很混乱，就算我们能找到有用的言辞也不能作为证据。”警员失望地回答。
“这样啊！”闻人筱叹道，伸手说道：“你先把笔录给我看看。”
闻人筱翻阅着，越看眉头皱得越紧，最终只是满脸失望地合上笔录，拿着笔录指指里面问道：“现在什么情况？”
“给他点时间冷静一下，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应该是因为还没有从案发现场走出来，希望他能在短时间内恢复过来。”警员回答闻人筱的话并且祈祷道。
闻人筱拍拍警员的肩，眼神赞同了他的言论，又说道：“今天晚上幸苦你们了，接下来就交给我了，你回去休息吧。”
警员摇头表示不辛苦却没有多与闻人筱纠缠，交代了几句里面的具体情况便转身离开了。
从关上的门上的玻璃窗子往里看了一眼，又回身去注视着身后的俞劭和薛涵正两人，扬扬手上的笔录，问道：“薛警官和俞劭同学要一起进来吗？”
薛涵正顾虑的多，有些犹豫，俞劭却是干脆地点头答应了。薛涵正也不能再说什么，便一同和闻人筱、俞劭两人进去了审讯室。
开门声并没有让半躺在椅子上闭着眼睛的许小智睁开眼，而是等他们三人坐上来有三四分钟后许小智才慢慢睁开眼。许小智一看来人不仅换了，还多了这么多人，愣了一下，脱口问道：“怎么，你们还觉得老子说谎了，换人来套口供不成？”
闻人筱一臂横在笔录上，一手自然地搁在另一只手上，眉眼含笑，用着玩笑似的解释道：“许小智先生，你误会了，你总不能觉得我一个弱女子比刚刚问你的那位还有能耐啊！”
“哼！”许小智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
闻人筱无所谓地笑了笑，说道：“许小智先生，现在我们可以继续了。”也就是这话说完，闻人筱脸上的笑就变得不再灵动，只是成了一个必要的标准：“许小智先生，之前在案发现场你也跟我说过你在死之前还和他对话了？”
“是的。他大晚上的不睡觉，在门口鬼嚎，我当然要出来阻止他。”许小智说道。
“你能给我说说当时的具体情况吗？”闻人筱敲着手指，直视着许小智问道。
许小智没想着隐瞒什么，就把当时的情况一五一十地给闻人筱说了，包括小楚说是听到女人的笑声的事。闻人筱听着许小智说的过程眉头一直不展，因为虽然许小智说的比之前顺畅了很多，但当中还是有很多让人不能理解的地方。当许小智说到小楚和他提起的女人的笑声的时候，闻人筱第一时间想到了和薛涵正找到小刘家那时候听到的女人的笑声，许小智话里话外都是妖神鬼怪，但闻人筱是一点都没上面想，在她看来那个笑声就是来自凶手的。
和闻人筱一样，俞劭和薛涵正也一直拧眉听着许小智的诉说，只不过俞劭和薛涵正两人和闻人筱关注点不一样。闻人筱虽然也注意到了女人的笑声这件事，但并没有把重点放到此处，而是放在了许小智和小楚的争执中，而俞劭和薛涵正却不约而同地将眼神放在了那个笑声中。
“是怎么样的笑声？”俞劭忽然插口问道。
“不知道，我没听见，但是他让我听的时候我觉得很冷。”许小智认真地回答俞劭的问题。
薛涵正闻言和俞劭对视了一眼。
闻人筱注意到两人的互动，虽然不明白两人所之为何，但此刻并没有出声询问他们，而是继续向许小智问出自己的疑问：“你们发生过争执？”
“是。”许小智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回答道，等说完才意识到闻人筱的意思，愤怒地问道：“你怀疑我？如果是我杀的我还能报案吗？”
闻人筱在本子上写了一些东西后这才抬头，不慌不忙地说道：“不是怀疑你，只是不能遗漏掉任何一丝疑点，希望你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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