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当时他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就有预感了。”龙哥缓缓说完以后，抬头看着我，他的表情有些复杂，“东子，这事你就自己藏在心里面，行吗？谁也不要去说，包括耗子张丽他们，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明白，可是我不说，也总是会有人说的。”我说完，指了指周围散场的围观群众，“这么多人都看见了，你能瞒得住谁？被他们知道，也不过是早晚的事。”
“能瞒一阵是一阵吧，哎，先想想怎么迈过这道坎吧。”龙哥叹了口气，整个人一脸的愁容。
这是我为数不多见到他的样子，平日里的龙哥，那脸上，是无时无刻不洋溢着自信和骄傲。
这一下，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我大口地抽着烟，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事情，大脑心里面仍旧不愿意去相信，这都是真的。
可是事实就是，这就是真的，你不想面对那也没辙，事实就摆在你的面前。
我们俩等着人群逐渐散去，蹲在地上开始抽烟，旁边的天道一个字没说，过了好一会儿，他把烟抽完了，用脚碾灭，这才冲我们说了一句：“要变天了，c市的大洗牌，没有人能够阻止。”
“什么意思？”龙哥噌地一声就从地上站了起来，他看着天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要变天了，什么洗牌？”
“你先别这么激动，好吗？”天道看了龙哥一眼，说话的语气比较平静，果然，他这话一说完以后，龙哥的情绪就逐渐冷静了下来。
天道继续说道：“不出我所料，应该是上面人的博弈，代表黄老一方的人输了，所以他才会这么快就被盯上，你想想以前黄老在c市的实力，那弄一条人命，也不过是说说而已那么简单，现在还没做什么呢，就被警察那边盯上了，说明警方那边肯定早就收集好了黄老的罪证，不能说罪证，就是可以打倒他的办法，我这么说，你就明白了吧？”
龙哥听完了以后，陷入了沉思，还没来得及说话呢，我就在边上开口了，“不明白。”
天道瞥了我一眼，紧接着自己叹了口气，“我简单点说，不知道黄老被带走以前，你们注意过他脸上的表情没有，也就是从他那一瞬间的表情，我猜出了上一句我说的推论。”
“什么表情？”我纳闷的问道，还能观察的这么仔细，看来这天道也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你想，黄老爷子身边这么多人，为什么他就对一个外人天道这么好，这其中不是没有理由的。
“我跟了黄老二十多年了，可以说我从小就是被他看着长大的，所以我很明白，如何在一个人手下生存，那第一要学会的，就是察言观色。”
说到这，天道抽了口烟，无奈地笑了笑，“小时候小，黄老在我眼里，那就是犹如噩梦一般的存在，那时候训练，一点失误发生就免不了一顿打，后来我就想啊，不能再被打了，于是训练没拔尖，结果我倒还练就了一番察言观色的本事。”
“你直接说重点就是了。”龙哥打断了他，显然，天道想好好回忆一下，但是龙哥已经沉不住性子了。
天道“恩”了一声，开门见山地直接说道：“那个警察跟黄老走近的时候，我有观察过，他贴近黄老的耳朵边上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在这之后，黄老的脸部表情才变了的，尽管只是一瞬间，但也跟之前的自信形成了很大的对比。”
“那到底是变成了什么样的表情？”我问道。
“惊慌，准确的说，是害怕了。”
天道的话说完，我和龙哥就愣住了，龙哥一直嘴里念念有词着，“不可能，不可能，不会的，不会...”他边念叨，边摇头，还自己一个人往前面方向走，也不知道他是要去哪里，搞得我和天道都有些不知所措。
“你要去哪？”我紧跟上去，一拉龙哥胳膊问道。
“撒开！”龙哥没回头，冷喝了一声，接着作势就要打开我拉住他的手。
我看在眼里，一下就明白了，龙哥这是急眼了，“你不要冲动，冲动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你先冷静一下，咱们商量着来，行吗？”
“那他妈是我爹，我亲爹，不是你爹，你当然不急了！”龙哥回头冲我怒吼道。
“可是你现在去，能做什么？白搭进去么？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老爷子刚才拉住你的用意？！”我一点不甘示弱的回应道，这还是我第一次，和龙哥的意见起了冲突，发生了争执。
“你他妈滚！”
龙哥直接就动手了，我是万万没想到，他居然会对我下手，我直接就被他用力一推，推倒在了地上。
“你妈的，倔驴！”我在地上破口大骂道，接着就站了起来，朝着龙哥扑了上去，我们俩瞬间扭打成一团。
要单论格斗素质，我远不是龙哥的对手，才两三个回合，他就一只手按着我，自己的脚别着我的腿，一个用力，就把我按翻在地。
可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龙哥去送死啊，于是尽管我身上再疼再痛，我也仍旧重新站了起来。
我拉住他的手，“别去。”
回应我的只是一个字，“滚。”还有回应的一记拳头。
就在龙哥拳头即将落在我的脸上，我都快闭眼睛的时候了，天道过来了，他也可算是过来了。
天道过来直接硬接下了这一拳，接着他用力一推龙哥，就把龙哥推出去好远，“闹够了没有？”
龙哥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就摔地上了，他平衡了一下自己的重心，接着抬起头来看着我和天道，沉默了。
过了许久，一道声音响起，“对不起。”
我知道这是龙哥说给我听的，此刻的他已经冷静了不少，他没走过来我们身边，只是从自己兜里拿烟出来，点上了一支，“你们别管了，都回去吧，我一个人去就行了，我知道我不够冷静，但是那毕竟是我父亲，我希望你们能够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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