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要上交给娘亲的。”
“好了,不早了,你去洗洗睡吧。看狗狗,坐着都睡着了。”
楚安闻言撇过头一看,还真是。
田狗垂着脑袋,早没了动静。
楚家忙活了一会儿,将东西收拾好,这才纷纷洗刷一番,上炕睡觉。
夜里,坐在椅子上睡觉的田狗摔了一跤,抬起头看了看,然后,很自然地钻进了楚安的屋子,爬在墙角继续睡觉了。
......
翌日,早上。
“慢点吃,小心噎着。”楚王氏眯着眼,笑道。
楚安大口吞咽着碗里的熏肉,末了再喝上一口汤。
“看看,进城这几天,定是没好好吃饭,现在都这般饿了。”
“倒没有,只是没吃肉食而已。”楚安解释。
楚王氏没好气道:“还狡辩,我能不知道你的性子?你也真是,赚了这么多钱,买几个好吃的又没什么......”
娘,您是没在县城生活过,不知道那里的开销有多高,就这一百多钱,能吃上几顿好酒好菜?
楚安在心里摇摇头。
农民对钱的概念还是太模糊了一些,几百钱,在他们手里就是上百斤粮食,殊不知,一碗菜就要好几钱,这还是普通的菜食。
吃罢饭,楚老汉和楚王氏照旧下田浇水,回家歇过片刻就带上干粮,外出拾荒。
楚安回归到之前的状态,继续躺在院子里晒太阳,直到筋骨松了,才起身练武。
......
“呀!楚哥哥出来晒太阳啦,打鸟儿么?”后面的刘小明来了,见到楚安,很是惊喜。
有一阵子没见到楚安出来晒太阳了。
“不去。”楚安拒绝地十分果断。
“那狗狗呢?”
“你问问。”
“狗狗,打鸟儿吗?”
又是这变态的游戏......田狗伸着舌头,叫了三声。
楚安无奈说道:“看,它不想去呀。”
“哦。”刘小明失落地离开。
“哟!文兴出来晒太阳了?有一阵子没见到你了。”
“嘿!文兴啊!”
路过楚家的邻居看见楚安,表现出好不亲切的样子,特别是墨老二,刘壮阳和许福贵。
前段时间楚安给三家送了草药,没要他们什么东西,对方自然对楚安以及楚家心里有了好感。
至于为何前阵子没见到楚安?
没人会问,他们外出拾荒的时间占多数,兴许是路过楚家时楚安刚好在屋里睡觉呢?
更多的猜想?
算了,好奇心害死猫。这个世道,顾好自己就行了,别多管闲事。
邻里处理关系都很有一套。
“狗子也出来晒太阳了,今个儿不出去觅食了?”
“汪汪!”
“嘿!这狗真聪明。”
“你哪里看出来它聪明了?”
“它刚刚跟我打招呼了呀。”
“你确定是在跟你打招呼?”
......
悠悠时光,便在楚安这般该死的躺平日子中快速流逝。
七月份,盛夏。
宜城,听说粮价又降低了。
如今年景甚好,农民交税充足富余,大汉国库充盈,粮食无处可放,便运往全国各个城郡来卖了。
至于乡下?
农民哪来的钱买。
白给?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祁山县,悠闲了两个月的老百姓们再度开始活络起来了。
午后,一道胡同里的,聚在杨树下乘凉、闲谈。
“唉!要说这坏年景,老百姓日子苦些就算了,偏偏好年景也是这般......”
“听说没,城里的粮价又降了。”
“这......”
老农们一个个皱起了眉头。
本想着等秋后收些粮,到城中去卖,来年粮价降低再到城中低价购买,没想到粮价降得比丰收还快!
是的,人们都会闻风而动,如今大汉年景一年比一年好,粮食充盈是必然的事情,农民若是抓住机会在粮价降低前存些钱,等降低后再换成粮食用来交税,那可划算太多了。
可惜,想象总是美好的。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
年景这么好,收成这么足,农民却还是为了能否吃饱而发愁。可见,这国家的统治者,没什么用了。
“大汉迟早要垮!”
所有人心里都闪现这种想法。当然,也只是想想,说出来?
不可能。
这可是砍头的!
“罢了,想那么多干嘛,咱们不过小小的农民,一辈子注定与田地打交道,老实本分就行了。这日子啊,过一天算一天......”
大杨树下,一群农民一哄而散。
去哪?
当然是下田了。
家家的水稻苗都备好了,田里的水也都引了,不抓住这个时间插秧,怕是不想过日子了。
田里。
一块块方田有序排开,清水混合着泥土在田里,波光粼粼,散发着夏日该有的热情。
远方,山陇间,像是撑起了一片片能量幕,竟如水面波纹荡漾,晃啊晃啊。
这般夏日,温度何其高。
楚家。
楚安顶着大太阳,穿着短袖在院子里练武打拳。汗水顺着他两颊滴在土地上,很快就又被蒸干。
田狗在屋里的阴影中,伸着个舌头,不停喘息,眼睛也来回眨动。
热哩!
练完武,楚安长出一口气,走进屋子里,直接将短袖脱下来,露出里面线条分明的躯体,湿漉漉一片。
“要不要到溪边洗洗?”
“我又没出汗。”田狗翻了个白眼,继续伸舌头喘气。
好在瓦房冬暖夏凉,夏日温度虽高,但屋里总有那么一丝阴凉。
“那我去了,你顾好家。”楚安说了一句,将短袖披在肩膀上,提着小桶朝溪边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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