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天亮了。
前方一处祠堂,不,是一座庙。
庙中香火很旺,百姓们进进出出,将此地围了个水泄不通。哪怕天空一片亮堂堂,庙中几盏油灯依旧燃着,幽蓝色的烛火摇曳。
庙宇最上方供着的那尊城隍像,头顶青色锦绣花帽,腰间几条青带缠绕,被香火烟雾弥漫,他慈眉善目,仪态端庄,一双诡异的眼珠子来回动着,盯着堂下跪着的信徒。
忽地,城隍像看到了站在庙门口的楚安,它脸色大变,怒道:“来人见我城隍,为何不跪!!!”
“哇呀呀!当诛!”
啪!
眼前光芒炸开,楚安猛地从床上坐起,大喘了几口气。
楚安摸了摸了额头,流了一脸冷汗,心道:“刚刚怎么回事,我为何会做这种梦?”
此时已是凌晨,窗外一片微弱的亮光透进来,不知谁家的雄鸡在卖力嘶鸣。
“城隍庙!不是城南的废弃城隍庙,是城北的那座香火兴旺的城隍庙!”
楚安回想着刚才庙中的景象,这时忽地听见窗外传来哭声。
“呜,呜呜......”
“我好,惨啊......”
又是那家伙!
楚安脸色一变,探身打开窗外,一道白影闪过,钻出门缝,没了踪影。
“这鬼东西,是盯上我了么?”
凌晨的街道甚冷,寒风阵阵,啸声不停。
不知到几家货郎早早起床,已经开始在街上摆摊了。
城北城隍庙中,供台上方那尊神像此时正在小憩,呼吸间几缕香火被它吸入口中。伪神族以香火修行,只要香火不断,不伤及本源,它们的神力便源源不断。
只见这宁城隍猛地从神翕上站起来,抓起供台上白天送来的鸡鸭鱼肉一口塞进嘴里。它脸色狰狞,面相难看,嘴角大把流着油水,吭哧吭哧,咀嚼声不断。
这般吃相,活生生一幅饿死鬼投胎。
吃饱饭,猛抽上几口香火,宁城隍两颗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忽地它一顿,借着拍案大喝:“哪来的毛头小子!”
“砰!”
供台下方崩出一团香火,一名身材矮小的老人出现。老人手里拄着拐杖,脸上皱纹挤在一起,两颗眼睛浑浊不堪。
老人颤巍巍盯着宁城隍,跪伏下去,道:“城隍大人。”
宁城隍两只眼睛冒着绿光,脸色铁青,道:“土地公,你下去查一查,最近谁去过城南的废城隍庙了!”
“我的香火被那个家伙截走了一部分!该死!该死!该死!!!”
被唤作土地公的老头身躯一颤,惊恐道:“有人许诺了前城隍大人的愿?!”
“嗯?”
宁城隍须眉倒竖,嘴中吐出一支由香火之气凝聚而成的利剑。利剑锋锐无比,极速穿出,瞬间斩掉了土地公的脑袋。
土地公身子噗通一声倒下,没了动静。
宁城隍面无表情,道:“还敢称那家伙城隍大人?这个称号是能随便叫的?”
地上的脑袋这时突然转了一圈,摆正,看向上方,慌乱道:“小的该死,小的该死,一时口误。”
香炉中,两根燃了大半早已灭了的香烛这时自动燃起,几缕香火冒出,被老头的脑袋吸进嘴中,只见他的面色很快红润起来,倒在地上的身子竟慢慢爬起来,走上前抱住自己的脑袋。
土地公抱住脑袋,如蒙大赦,连连叫道:“多谢大人不杀之恩,多谢大人不杀之恩。”
宁城隍冷声道:“去吧,查清那家伙跟了谁。两日后零陵妖将就会破城,不能有误!”
“是。”
无头尸体抱着脑袋,在啵儿的一声中,烟气弥漫,遁入地下。
时间来到中午。
太阳很大,天气总算暖和起来。
楚家吃过午饭,一家人便回屋午休。
楚安中午从黑市回来了,到田六房间找它,并交给它一本秘籍,道:“这是我人族武技,与你族的妖法一般无二,你可尝试一下,看能否学会。”
田六受宠若惊,道:“真给我练?”
人族武技的重要性,它当然知道,这和妖族的妖法是相匹敌的,若能练成,不亚于另一部妖法在手。
乱世当道,学会一门保命手段于生存有很大利益。
楚安道:“你都将你的妖法传与我,我又怎能吝啬。再者,你实力提升了,咱楚家的日子也更安慰不是?”
想到这里,楚安问它:“前阵子给你那部《轻功》,怎么样,学会没?”
田六听见楚安这颇有考究的语气,不禁脸色一变,自傲道:“马马虎虎吧。用你们人类说的话,叫做......登堂入室。”
这可将楚安吓了一跳。
知道田六天赋比他好,没想到这么好。
“难道纯种不是捷径。杂种才是真天才?”楚安心道,有些怀疑自己的天赋是不是太烂了。
两个月来,闲暇之余他会和田六一起修炼《轻功》这部秘籍,但说实话,楚安只是掌握了皮毛,远不如丘不悔那般境界。
田六也不说大瞎话,当即便直立二起,来到院中施展轻功。它两条狗腿来回蹬,竟能跳起一丈多高,看上去好不轻快。
“看来,天赋这方面,我的确不如田六。”
楚安沉默了一下,心道:“让我来修行是个错误选择。没有金手指的话,我连一条狗都不如!”
田六见楚安默不作声返回屋里,询问道:“怎么了?”
楚安装作轻松的样子:“没事。累了,我去休息。”
实际心声:“累了,毁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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