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云清和爽快的答应:“有劳潇王爷。”
犹在出神的云清和躲避不及,一下中招。身上的官服立刻渗出四五个豆大的阴影。
云清和无奈地叹气,想要从袖子里取帕子,但一摸发现空空如也。
“儿臣参见太后,母亲。”
“是。那微臣先行告退。”
“那微臣就告——”
“哦?”戚雪有些意外:“你仔细说说。”
说罢,秦飞双快言快语地接道:“那不就是云尚书吗?”
似是看穿他所想,司空鹤眠道:“云尚书大可在宫外等着,本王进去帮你知会一声,如何?”
云清和忍着不悦,颇为冷淡地问:“王爷还有何事?”
司空鹤眠平展掌心,似一朵棉花吐絮般蓦然绽放出一方干净雪白的帕子。
罢了,云清和心想。遂屏气敛神,专心走路。
“有我在。”
云清和不想理他,于是连拜别的寒暄话都没有就准备提步离开。谁知司空鹤眠却叫住他:“等等!”
扑通几声,鲤鱼又潇洒地落回清澈碧绿的池子里。它们身后溅起的洁白水花却悉数洒在伫立岸边的云清和身上。
“说说看。”
念及此,云清和凭空冒出一股无名火来。他一转身,没想到司空鹤眠也走了出来,在不远处站着。
戚雪垂眸凝视,目光慈爱地打量片刻:“到底是京城第一良婿,经过这么些年,样貌气韵丝毫不差。”
太后的慈宁宫该怎么走,才来皇宫的云清和自然不知。好在有司空鹤眠领路,总算没有白费力气。
“……是。”
“正是。”
今天要无功而返了。
说着,他侧首看向云清和,后者正面无表情地盯着某一处,浑身散发出一股置身事外的淡然。
话音刚落,他郑重拱手行礼。云清和被这突如其来的举止一惊,忙道:“无碍,王爷莫要多想。”
戚雪颔首:“有理。他二人性格一冷一热,且鸳儿女子家面子薄,养尊处优惯了,可能真如鹤眠所说难成佳偶。”
几条鲤鱼活蹦乱跳地跃出水面,闪闪鳞片在金阳的映射下光彩耀目。它们用力摇摆的尾巴荡起无数颗晶莹剔透的水滴,一圈圈涟漪纷至沓来,如同御花园似锦繁花齐齐盛放。
“但,云尚书好似冷冽幽泉 ,清凉旷远。他二人在一起,怕是成了流水桃花,真应了那句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司空鹤眠缄口不言,似乎没有反驳的意思。倒是秦飞双又笑意盈盈地问云清和:“云尚书可有什么妹妹,尚在闺中?”
司空鹤眠道:“傍晚本王再陪云尚书来一趟。晚上宫里人烟较少,行走方便,也以补本王的愧疚。”
云清和身形一滞,方才稍稍缓和的眉目又冷了半分。他正要开口推辞几句,忽然听见司空鹤眠朗声道:“儿臣并不觉得。”
云清和看他处之泰然,不像戏弄自己的样子,心底反倒升起一股不情愿。
司空鹤眠俊眉一扬:“鸳儿姐姐无论是相貌还是品性,都像那粉嫩桃花般娇憨小巧,若是配青枝绿叶,茂林修竹,倒是天生一对。”
八年后。
接着,戚雪话锋一转:“难怪鸳儿一直对你念念不忘。我看,你二人倒是般配。”
到了慈宁宫外,云清和目送司空鹤眠进去。不过片刻,司空鹤眠又信步折返回来:"云尚书,皇上已经先行一步回养心殿了。"
他还是一副潇洒随性的风骨,和京城曾经的一些恣心所欲,游手好闲的懒散王爷没什么不同。可其家喻户晓的盛名也不是虚传,想来也是个胸有城府,锋芒不露之人。
只是,沉默横亘在两人之间,仿佛划出一道难以逾越的天堑。云清和本就不喜话多,并且身边的司空鹤眠还是个只有几面之缘的陌生人,两
云清和瞄了一眼左前方正心无旁骛走路的司空鹤眠,并没有瞧出他有要说话的意思。
“还请云尚书赏脸。”
司空鹤眠负手而立,看着云清和将帕子收好后,问道:“可是皇兄召你前来?”
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云清和再不答应就是小肚鸡肠了。“多谢潇王爷。”
轻飘飘的三个字似一缕清风掠过云清和耳畔。等他回过神时,司空鹤眠已率先一步跨进了殿内。
但碍于身份,云清和还是硬着头皮跟司空鹤眠进去。听着侍女一声传报,云清和眉目间有些抑制不住的冷淡。
“刚才偶遇陈公公,他说皇上往太后那边去了。正巧本王母亲也在那儿,云尚书要不要随本王一同前去?”
司空鹤眠拱手道:“心仪的女子没有,不过儿臣心里早已描摹出了倾慕人的样貌品性。”
云清和面露犹豫。他已经在御花园候了大半个时辰,耐性消磨不少。此时跟他去太后宫中找皇上倒是可行,只是,他们是一家人闲聊,自己一个外人未免突兀了些。
司空鹤眠随手撩起层层柳条,信步朝他走来。几缕如墨般乌黑柔顺的长发散漫地垂落至肩,看的云清和心里直痒痒。
“太后说她想见见你。”
最上方一身庄重打扮的太后戚雪冲他招手:“来,到哀家身边。”
戚雪也笑问:"你年纪也该成家了,可有心仪的女子?"
这时,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云清和转身,见司空鹤眠隐在万千随风飘扬的纤细柳枝条后。他一身山梗紫宽袖锦袍,恍如青枝绿叶中开出一团锦簇紫藤来。
“谨遵太后教诲。”
戚雪淡淡地打住她的话头:“别逗他们俩了。这鹤眠平日看着落落大方,遇到情爱之事还是少不经事。如果遇到心仪的姑娘,你可莫要扭捏。”
待他擦拭完,才注意到帕子背面绣有一只栩栩如生的白鹤:“多谢潇王爷。改日微臣洗好帕子归还于你。”
“微臣参见太后,遥太妃。”
人又身份尊卑有别。此时主动聊天,对于他来讲简直难上加难。
一旁的秦飞双调侃道:“说起别人来倒分析的头头是道,那鹤眠你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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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个男人描述他的理想型越来越仔细时,就意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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