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默夜瑶答道。
营地里能找到的吃食种类没多少，曲挽风转了一圈都觉得不满意。
不过好在这里地处后方靠近原本的村镇，虽然是战时，但总有人会为了一个利字做些小买卖，卖些吃穿用度糊口过活。
曲挽风记得有家铺子做的胡饼还可以，价格公道而且起码用的都是正经的兽肉，就轻功飞过去，回来的时候顺便还带了一小瓦罐肉汤。
当他非常开心地拿着东西回到住处，却见墨岳雪已经醒了，正坐在默夜瑶身边。默夜瑶身上盖着之前翟泷给他盖的薄被，已经睡熟了。
“你醒了，墨道长，呵呵，感觉还好吧……”看到墨岳雪，他忽然想起来，答应过翟泷在他没回来之前不离开墨岳雪一步……
忘了……
翟泷一定会说他见色忘友……
“呵呵，道长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儿？”曲挽风讪笑着，心想反正也没出什么事，墨岳雪应该也不是爱告状的那类人。
墨岳雪摇头表示不用，他看了看默夜瑶，又看了看曲挽风，似乎在询问。
“墨道长你不记得他了啊，那天救我们的那队苍云的头儿，”曲挽风把吃食放到一边，说，“也是，难怪你不熟悉，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大家都灰土头脸的，前两日又是夜里穿得黑漆漆的。他叫默夜瑶，算是我和阿翟的旧识，以前阿翟和他师父救过他一命——刚才他同僚送过来的，说是阿翟说军医那边没地方了，让他在这里休息一会儿。”
墨岳雪点头表示已经了解，起身给曲挽风让地方，自己则往外走去。
“哎？道长你去哪里？”曲挽风问，见他拿过帐篷一角的药箱，“你要去找阿翟啊，但是阿翟说他回来之前你不要出去……”
听曲挽风这么说，墨岳雪回身把放在一旁的剑拿起来背上。
“呃，我不是说外面不安全……”曲挽风觉得自己没有什么阻止墨岳雪的理由，毕竟论武力自己大概十个都不是他的对手，“算了，他应该在军医营地那边。”
墨岳雪走后，帐篷里醒着的又剩曲挽风自己。
“哈——”他打了个哈欠，安静的环境似乎会让人的困意增加。左右无事，不如小憩一会儿。
他脱掉外氅搭在一边，索性躺在默夜瑶旁边，谁让这家伙占了自己的床铺。
失血的人畏寒，没多久，睡梦中的默夜瑶本能地向身边的热源靠过来。
虽然看样子翟泷之前应该有给他简单擦洗过，但残留的血腥味仍钻进曲挽风的鼻子，也不知道是谁的血，倒让他本来的那点儿困意被驱散了。
他伸手理着默夜瑶睡乱了的发丝，不由得又想起来不久前和翟泷关于“红袖添香”的闲话，眼前这家伙既没有联娟之峨眉，也没有若丹之朱唇，既不姽婳也不婆娑——自己一定是哪根筋不对，会喜欢上这款，还想得厉害。
一定是这里的姑娘一言不合就拔剑或者要聊个天先把个头大的酒坛子敦在面前的缘故。
所以都只可远观啊……
曲挽风的手指贴到默夜瑶脸上，感觉有些冰，看着颜色也有些苍白，感觉上次看到他这个示弱的样子，还是他是个小孩子的时候——想着想着曲挽风笑了，他觉得自己好像了解默夜瑶，但是想想他们快十年没见过，重逢这几天里除了那略有混乱的一夜肌肤之亲，他见到默夜瑶的时间屈指可数。
其实，他现在并不了解这个人。
他笑了，那又有什么问题呢。
“你要是想做什么就现在做吧。”默夜瑶忽然睁开眼睛说，“然后给我时间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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