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那你先忙好了,”夏知鸟说着,将凳子往旁边挪动了些,给她腾出空间,“不过,我可以看看你画画的样子吗?好久好久没有看过了。我会很安静的,绝对不打扰你。”
拿起酸奶喝了一口后,夏知鸟又抬眼望向她。
隋至清听完,愣了下,随后微笑点头:“当然可以了。你是谁呢,你是夏知鸟啊。”
你是谁呢,你是夏知鸟啊。
听到这句话,夏知鸟心里暖洋洋的。当年闹非典的时候,夏知鸟恰巧也感冒了,然后许多人都不太敢接近她。也就隋至清,扛着她就去找医生。
当时她问隋至清怕不怕被传染,隋至清说不怕,还说什么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然后,夏知鸟说,你不觉得这是亏本生意么?隋至清回答,你是谁呢,你是夏知鸟啊,我怎么可以不管你?
还有某一年开学,程诺有事要忙,于是就给了夏知鸟钱,让她自己去报道缴费。
但是夏知鸟和隋至清到了学校后,粗心的夏知鸟一低头摸包包,却发现钱全丢了,当时她就脑子砰地一声响,整个人都傻在那儿了,然后抱着挎包委屈得一直哭。
于是隋至清就安慰她,说要回头帮她找钱。半个小时后,隋至清满头大汗地跑回来,将几百块放到了她手心中,说找到了。
可是后来在给同学庆生喝多了酒聊到谁最粗心大意时,隋至清才无意间说出了事实真相。原来她那天根本就没有找到夏知鸟的钱,只是怕夏知鸟宁肯被程诺揍也不收自己的钱,所以就骗她找到了。而那笔钱,是隋至清的。
当时夏知鸟听完后说她傻。她也还是笑了笑,就回了句:“可我总不能不管你吧,因为你是夏知鸟啊。”
一想到这些,夏知鸟就觉得自己跟喝了蜜似的,心里全是糖。
之后,隋至清就点开了一个硬盘。里头排列着许许多多标着不同名字的文件。点开其中一个,然后从里头拉出一个叫做“最新”的文件打开,将板子下头的支架打开,隋至清就握起了笔。
夏知鸟在旁边看着,感觉像是回到了最初认识隋至清的时候。
隋至清画画的时候,身板儿总是挺得笔直笔直的,脸上写满认真。不过不同的是,那时候面对的是画板,美工刀,铅笔,橡皮;现在则是电脑,数位板,数位笔。
目前电脑屏幕上显示的是一副上色到一半儿的半成品图。在一片充满梦幻气息的林子里头,白色的独角兽低垂着头,旁边坐着一个穿了白衣服的小女孩,留着齐肩发,发尾内卷,垂着拥有长睫的大眼,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那胖乎乎的手中捧着的一颗星星。
此刻,隋至清正在上色。浅浅的绿,浅浅的蓝,一层层晕染开去,通透明亮。
她的画风其实很多变,但永远都不会改变的,就是那种通透的感觉。
这张图过去之后,隋至清轻咳了一声,随后导出,打包压缩好,然后又点开了另一个文件夹,把那副画给打开了,紧皱眉头看着。
那张画是一个穿着黑色袍子,有着金色瞳孔的男子抱着一个穿了一身大红衣裳的女人在雪地间步行。女人云鬓之上夹着一朵彼岸花,看上去应该是个妖娆的角色。
夏知鸟依旧在旁边用手撑着头安静地看着她画画。
以往,画画对于隋至清而言,是一件可以平心静气,修养心神的活儿,可以完全沉溺其中。但现在,她好像做不到那么心如止水。
总是会用眼角余光去捕捉身边人的一举一动。
直到陈银欣的企鹅弹窗蹦跶出来,隋至清才收好心神,然后点开了弹窗。
银欣:“这些是我看中的一些新生代画手名单,我都看过她们的作品了,感觉上还不错,不过有一部分人的联系方式我目前还没有找到,可累死我了。你先看看她们画的东西吧。”
隋至清读完后,回复了句“会看的”。
看到这儿,夏知鸟坐直了身子:“工作室的事情?”
“对。”隋至清回答完后,开始接收陈银欣发来的压缩文件包。
夏知鸟点点头:“你们两个人忙不忙?”
“挺忙,我要接插画,她有连载漫画,她住的地方都相当于一个小型工作室了,有煮饭小妹有助手什么的。”隋至清回答。
夏知鸟听完,又点了下头:“你们开这个工作室的预算是多少?”
隋至清听完,比出了一个数。
“陈银欣家底儿你摸清了没?”夏知鸟问,“我不是不信任她,只不过,如果你们悬殊太大,她性格又不好,然后运营过程中她投资比较多的话,她就会觉得她才是真正的老板,而不是什么所谓的合伙人,这样一来你们就会为此发生各种各样的矛盾,甚至解体。”
“感觉挺富的,但是她和她家里人好像不太和睦。”隋至清回答。
“那你们的详细方案呢?”夏知鸟继续问,“你们是怎么分配各自负责区域的?以及人员招聘和管理这一块儿有具体拟定过战略策划吗?你们有怎样一个目标呢,想做到多大规模?阿清,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看她第一步就是去找一大堆的画手,感觉有点无头苍蝇的模样。”
隋至清听完,转头望向夏知鸟:“你真的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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