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节课就感觉高齐在旁边干着急，和空气斗智斗勇。
乔霁选择性屏蔽了高齐的声音，认真听课做笔记。
他上课的时候几乎是不理人的，盛星阑在旁边玩会通讯器玩累了又睡了一觉，再醒来的时候看见讲台上口若悬河的老师都在喝水休息，乔霁还是挺直着后背把黑板上的板书整理抄在笔记本上。
盛星阑瞥了一眼，觉得乔霁的笔记本都比教科书的排版好。
他偶尔会用小拇指的关节处抬抬滑到鼻子中段的眼镜，写笔记的时候不是单纯的抄写，而是会认真思考之后按照自己的理解改动一下老师的话。
黑笔红笔蓝笔各有自己的批注范围。
吴赫烨比较丢人，他不抄黑板上的，抄乔霁的。
抄乔霁的还抄得不太好，笔记本上密密麻麻都是黑色的字，晃眼看去还以为他在画什么密码图。
盛星阑探过身，脑袋搁在手肘上，睁着一双还没完全清醒的眼睛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的手指随便在笔记本上点了句话。
乔霁看了眼黑板上的内容，确认短时间内老师不会有新的东西增加之后小声和盛星阑解释着。
随着乔霁的解释，盛星阑时不时点个头，表示自己有听懂。
坐在他们身后的那个姑娘眼睛亮晶晶得像俩大灯泡，扯了扯坐在旁边的朋友，示意她往前看。
“校痞和学霸，”姑娘兴奋地用笔在本子上写着，“绝配！”
学霸解释得差不多，就继续听课了。
校痞保持着仰视看了会学霸的下巴，突然视线从学霸的下巴上滑过去，和高齐对视上。
短暂的对视之后，盛星阑露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来，收回目光继续睡觉。
高齐在他低下头睡觉之后冲吴赫烨低吼：“他故意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吴赫烨说：“人是在对你友好的笑吧。”
“你是表情识别有问题吗？那表情意思是‘你儿子我拐走了，拜拜’！”
“戏不要太多，”吴赫烨抄着乔霁的笔记，“乔霁都没说啥呢，是吧。”
乔霁听见吴赫烨喊了他声，才念念不舍地把目光从黑板上移过来：“怎么了？”
他眼睛余光还粘在黑板。
吴赫烨说：“算了，你听课吧。”
下课的时候老师清了清嗓子：“下周我的课暂停一节，但是别忘了写作业。”
在教室的所有人欢呼。
盛星阑似乎睡得很沉，欢呼声都没有叫醒他，乔霁把东西收拾好了之后坐在椅子上等他。
高齐本来想抓走乔霁，结果自己被吴赫烨给拽走了。
他看了会书，发觉盛星阑还没醒。
下课的时候已经九点半，现在十点。
乔霁把书装回书包里，用手轻轻拍了下盛星阑的肩膀：“盛星阑？”
还是毫无动静。
加大了些力度，声音也提高了些，乔霁的手直接握着他的肩膀摇了摇：“盛星阑？”
沉闷的哼气声从盛星阑的鼻腔里发出来，他的手指动了动，但还是没有动作。
多半是在梦里还没醒。
乔霁看了会他的头顶，发现他头顶有个发旋。
忍不住伸出手指在发旋的中心摸了摸。
盛星阑体温挺高，乔霁碰到的瞬间就想收回手。
和上次被盛星阑抓住手掌的感觉一样，像是心脏被烫了一下。
他慢吞吞收回手，不知道为什么很想知道盛星阑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
盛星阑看起来是挺像个脾气不好到处欺男霸女的痞子，穿着其实也挺张扬，信息素可能也是如此，也许还有点呛鼻。
不过他是闻不到了。
联邦第一军事大学入学的第一道检查就是能不能控制好信息素，毕竟在战场上，不管是自己还是敌方的信息素失控都是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乔霁本来就闻不到什么信息素的味道，更别说在校训的要求下压制主的信息素。
他只能闻到盛星阑身上的香水味。
盛星阑其实已经处在半梦半醒的阶段了。
乔霁刚刚叫他是听见了，但是不太想起来。
他睡眠情况一直不太好，昨晚大半夜还在床上躺着和天花板干瞪眼，今天还是难得睡了个好觉——总结下来可以说学习使人安眠。
一只冰凉的手指在他的头顶点了下，又飞快地收回。
当真是透心凉，本来还有点困的盛星阑直接醒了。
昨天唐突地握了次乔霁的手，盛星阑对于他的体温很惊讶。
像是握了块冰，也就比尸体的温度高一点，有那么点热气。
他抓住那只作乱的手，整个手腕被他轻巧地捏住。
“下课了？”盛星阑的大拇指扣在乔霁的动脉处，能够明显感觉到他随着有些微妙慌乱的心跳而鼓动的脉搏，“怎么不早点叫我。”
战舰和机甲的不同很明显。
战舰指挥是坐在战舰中操控战舰与敌方的光炮互轰，更多的是需要敏捷的反应和优秀的战术，但是机甲战斗则是要亲身上阵，靠着自身的机能操控战甲搏斗。
盛星阑的体术是没得挑的，乔霁被他这么一抓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只能干巴巴地说了句：“我看你睡得很沉。”
“下次可以直接叫醒我。”盛星阑慢慢松开手。
心跳得那么快，脸上还是面无表情。
盛星阑大概能理解了。
乔霁就是个面瘫。
“几点了？”
“十点十五。”乔霁回答。
“走吧，送你回宿舍。”
路上学生不多，昏暗的路灯点亮了蜿蜒的路。
盛星阑送他到宿舍楼下就停下了脚步：“你上去吧，我现在可不敢进去，免得被宿舍阿姨抓住非要我剧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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