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霁二十多年的冷漠学霸形象在此时崩塌得几乎没有。
他自觉酒精可真是害人的玩意,然后暗中发誓再也不会碰酒精。
五秒之内他又变回冷漠脸,仿佛刚才差点在地上找个洞钻进去的不是他本人。
盛星阑打量着正穿着他的衣服的乔霁,说道:“坐好。”
乔霁听话地坐在椅子上。
盛星阑半跪下来,握住乔霁的脚踝放在膝盖上,万分自然地替他挽起过长的裤脚。
露出的脚踝瘦弱纤细,盛星阑的手指在突起处用指腹慢条斯理地摩擦着,感觉到乔霁想要收回脚的动作时候用力按住,让他挣扎不得:“躲什么?”
乔霁说:“痒。”
他松开了动作:“另外一只脚。”
乔霁的另只脚搁上去,盛星阑垂着睫毛,仔细卷上这只裤脚。
还好刚洗完澡,脚底是干净的。
盛星阑买回来的晚餐很简单,味道也还行,应该是从校外带回来的。
乔霁吃了不少,因为是真的饿了。
等他填饱肚子,发现盛星阑已经吃完很久,正在对着冰箱发呆。
刚才盛星阑说冰箱贴,他还没太在意,现在顺着盛星阑的目光看过去,才想起发酒疯之前他没看见什么冰箱贴。
现在的冰箱上倒是贴上了几张,都是猫。
那只白色的确实很像白肥肥。
乔霁问:“之前不是没有冰箱贴吗?”
“你喝醉了爬床底找出来的。”
“……”乔霁沉默了下,“怎么掉在床底了?”
盛星阑想了想,决定还是说出来:“前任送的。”
按道理来说,现任发现前任的东西,怎么都应该生点气,不说吵着闹着要把东西扔了,至少也是要摆摆脸色要求点什么。
盛星阑转过去看乔霁的时候,发现他确实表情不太好——如果说面瘫脸上的嘴角往下耷拉着是心情不太好的意思。
乔霁生气会是什么样子?
盛星阑好奇。
“这样不太好。”
盛星阑清清嗓子,还没来得及说话,又听见乔霁说:“毕竟是别人送的东西,怎么样也是个心意,应该好好保存。”
辩解的话卡住。
“冰箱贴是无辜的。”
“……”盛星阑哦了一声。
这语气就像是在质问离婚之后冷暴力孩子的人渣老爹,梦回狗血伦理剧。
是他低估了乔霁。
乔霁这种人的脑袋敲开,可能和百分之九十的人脑部构造不一样。
盛星阑磨牙:“这是前任的东西。”
“嗯?”
“所以关注点应该是我的前任,而不是这个冰箱贴。”
已经不是暗示乔霁做点反应了,而是明示乔霁这时候应该质问他为什么还留着前任的东西,顺便能撒撒娇发发脾气最好。
乔霁总算是明白盛星阑的意思。
他恍然大悟,回忆言情剧中关于女主对于男主前任的样子,大都要声嘶力竭怒吼,再回到家中躲在卧室默默掩面哭泣。
而这时候的男主最开始是不耐烦,然后看见女主留在他那的东西陷入自责,此时开始下大雨,男主就要顶着雨不打伞站在女主楼下喊着:“我只爱你一个!”
女主看见雨中成落汤鸡的男主,飞奔出去两人抱在一起同归于好。
乔霁抖掉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首先是想不出自己在卧室默默流泪,再是想不出盛星阑在大雨中求原谅。
盛星阑感觉到乔霁的走神:“你在想什么?”
乔霁正色道:“淋雨会感冒的。”
“你酒还没醒?”
“……”
乔霁重新组织了语言:“我应该问点什么。”
盛星阑玩着乔霁的发梢:“你想问什么。”
柔软的头发被盛星阑的手指绞在指尖,因为缠绕的动作,时不时会碰到乔霁的脸,指甲恶意地在上面刮着,等他说话。
乔霁卡了许久,才缓慢地从嘴里蹦出几个字:“第几个前任送的?”
这问题问得还挺巧,顺便打听了下盛星阑有几个前任。
盛星阑的前任大概是手指脚趾加起来数都数不完的。
这还只是大学的,高中也没少折腾。
盛星阑觉得自己有病,非要让乔霁问这种问题,就像是遇见个老实人说不在意他的过去,却又非要在他面前舞。
“记不清了。”盛星阑说。
乔霁点点头:“那我问完了。”
反正是意思意思问问,乔霁也没想要答案。
盛星阑无语地收回自己的想法。
他话锋一转:“那我问问你?”
乔霁没有什么有关恋爱的事情要说,但还是同意:“嗯。”
“白肥肥,”盛星阑组织了下语言,“是和白珩懿有关系吗?”
“有。”
“什么关系?”
乔霁回忆起过去的事情,说:“白肥肥是我在小花园捡到的,正好那时候白学长在我旁边,一起喂了几天。”
“所以它和白珩懿一个姓?”
“当然不是,”乔霁看向盛星阑的眼神像是在看个智商缺陷儿童,“那是因为它是白猫,而且很肥。”
“……”
乔霁补了一刀:“你要介意,叫盛肥肥也行。名字只是个代号,还有好多人叫它死猫呢。”
“……”盛星阑说,“客气了,大可不必。”
两人聊了这么一会,天色已黑,这一天算是在宿舍消磨完了。
盛星阑收拾好吃剩的餐具,问乔霁:“回去吗?”
“嗯。”乔霁打算回去看会书,还要预习明天的课程。
换下的衣服盛星阑找了个袋子给乔霁装好。
他一只手提着吃剩的垃圾,一只手提着乔霁的衣服,走在乔霁的身边,从宿舍出去的时候还和不少alpha打了个照面,被用暧昧的目光看了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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