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怎么做?
或许应该冲上去抱住盛星阑,把剩下的话一股脑告诉他。
但是乔霁的腿脚像是被钉在原地,他只能呆呆看着盛星阑的样子,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是否是做了个错误的决定?
乔霁想过现在的场景。
他在脑海中演练了好几遍,本该是从善如流,却因为盛星阑的反应而断了行动。
“乔霁,我再问你一遍,”等不到乔霁的回答,盛星阑的眼珠黑如深渊,“你确定要分手?”
“我的意思是——”
盛星阑深深吸入一口气,说:“我只需要你回答,你确定要分手吗?”
第三遍。
乔霁听见自己说:“恩。”
盛星阑其实发现乔霁有什么剩下的话想说。
但是他不想听了。
易感期才刚结束,他比往常对感情要敏感些。
论乔霁就算是说出朵花来,也比不过‘分手’这两个字来得狠厉。
额角隐隐抽痛,盛星阑觉得自己全身细胞都在叫嚣着,愤怒与委屈夹在一块,直冲脑门。
盛星阑轻轻松松挣开乔霁的手。
乔霁想再抓,却被他按住胳膊,推靠在旁边的树上。
乔霁的胳膊一疼,后背重重地靠在树上,盛星阑的手掌抓得很用力,乔霁觉得自己像是被死死禁锢住。
粗粝的树干就算是隔着厚重的外套也将乔霁磨得后背发疼。
“盛星阑,你先冷静下,听我和你说——”
盛星阑低下头,声音沉闷,温热的呼吸吹在乔霁的耳廓,和平日里调情时候一样,说出的话却是含着愤怒:“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只要你说出分手两个字,我们之间就结束了。”
“我还没说完!”
“与我无关,乔霁,”盛星阑顿了顿,更靠近乔霁的脖颈些,闻到他熟悉的书墨香味,“这是你的选择。”
“盛——!”
剩下的话被腺体的疼痛截断!
盛星阑的信息素本该被控制得很好,却因为刚结束易感期还没完全恢复,加之他现在的愤怒,信息素不受控制地散发着攻击性。
乔霁疼得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从尾椎开始,脊背上爬满了鸡皮疙瘩,脚踝发抖站不稳,要不是盛星阑撑着他,他也许会当场坐下去。
巨大的生理疼痛让他无暇再去想本该继续说下去的话。
盛星阑感觉到手中躯体的颤抖,还以为他是后悔了,冷然说:“你就算是跪着哭着求我,我也不会回头。”
说罢就放开手,打算转身离开。
支撑他身体的力量消失,乔霁在摔倒的瞬间抓住盛星阑的衣摆。
他细长的手指爆出青筋,上下牙咬得死紧。
盛星阑这才发现他好像又犯病了。
也顾不上生气,盛星阑连忙蹲下/身半抱起乔霁:“乔霁?乔霁?”
“别走……”
乔霁只来得及说上这两字,便眼前一黑,直直晕了过去。
小树林离古樱花树不远。
乔霁带着盛星阑过去,在安慰了他因为分手而暴躁的心之后两人和平地站在樱花树下。
这棵古樱花树见证了无数对情侣的诞生,乔霁难得的浪漫细胞就像是认定了这棵树,想在树下将自己的话告诉盛星阑,
他会说:“盛星阑,我不是beta,我是个omega。”
对上盛星阑惊讶的目光之后,他还需要解释自己的身体问题,把自己的腺体乖顺地展示在盛星阑面前。
而后再说:“我学习好,长得不差,家庭条件也很好,你父母肯定也不会嫌弃我。”
这几句话他背了两天,比教科书背得还要熟悉。
“我也喜欢你,希望能重新和你交往,以一个omega的身份,以一个真正的我的身份。”
盛星阑这时候应该会怎么样?
可能会走过来抱起他,在他的唇边落下轻吻,书上说刚结束易感期的alpha会很敏感,这时候他应该好好安抚他。
滴答。
乔霁睁开眼。
温柔的吻随着光亮而化作云烟。
他搞砸了。
他带着氧气面罩躺在床上,呼出的气在面罩上泛起薄雾。
手背上插着再熟悉不过的吊针。
在医院啊。
乔霁动了动手,却是钻心的疼痛。
已经不只是腺体了,是全身都疼。
在他醒来的瞬间呼叫器就响了,叫得他心烦,又只能乖乖地等着医生过来。
白大褂的医生和美貌的护士进来,先是查看了他的基本情况,确定没有大碍之后再说:“你之前是患过什么重病吗?”
乔霁眨眨眼,表示有。
“你的各项数值变化很快,特别是性激素水平,比过山车还刺激,”医生面无表情地说着冷笑话,“不过现在还是稳定下来了,没什么大问题。”
乔霁往下看,想要摘下氧气面罩。
医生让护士小心翼翼地摘下。
“送……我来的人呢?”乔霁嘶哑的声音让医生和护士皱起眉。
盛星阑留在他身体上的温度早已消失,整个病房空荡荡只有他一个人。
“你稳定下来之后就走了,”医生说,“你之前的主治医师是谁?”
乔霁说了名字和联系方式,护士连忙去联系。
“虽然你现在没什么大碍,但还是要躺一段时间,建议你通知家人过来照顾一下。”
“没事……我自己……休息会。”
能不惊动家人最好。
家中人总是对他的病草木皆兵,要是被知道了肯定就直接把他给打包走。
主治医师是个半老的男人,他在接到电话之后第一时间赶来,给乔霁做了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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