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众人这副模样，李川也知道这把佩剑怕是有些来头，看来这一次李二的确算是信任自己了。
不过具体还是路上再问程咬金吧。
他当即将秦王剑佩在腰间，微微稽首道：“谢殿下，遵命。”
“右武卫大将军程知节，天策府亲兵王宏胜、高文成、敏浩澜、陈平，本殿下命尔等，此行幽州护卫观风使李川周全。”李川看向一旁的程咬金和侍卫们，朗声说道。
“末将、吾等必不辱命。”众人齐齐回应道。
“行军出发，速去速回。”李二点头，一挥手道。
旋即，上千人的轻骑队伍向西而行，“李”字大旗在前，大队人马浩浩荡荡，马蹄扬起的尘土遮云蔽日。
一上午疾行数十里，晌午时候，队伍在一处河谷暂作休整。
士兵们带着战马饮水，李川和程咬金以及几名亲兵坐在一起。
“老程，这观风使我倒是知道，殿下交给我这秦王剑是什么意思？”李川解下佩剑，便是好奇的问道。
观风使，唐初设置的巡视各地的官员，简而言之就是代天巡狩，视察大唐各地，也就是后世说的“钦差大臣”。
想到这里，李川便把秦王剑当成了“尚方宝剑”，只是史料中并无记载。
“嘿嘿，李川公子，哦不，观风使大人，这秦王剑可厉害着呢。”程咬金目不转睛的盯着李川手中的佩剑，一脸神往的说道：
“秦王剑，上斩诸王如斩暴民，下斩污吏宝剑不用出鞘，在洛阳一带，秦王剑就是这么用的。”
此言一出，李川立马感觉到腰间佩剑的重量了，果然是有些牛逼。
即便是尚方宝剑，还要先斩后奏，这秦王剑，杀个郡王都不用向上汇报，如此看来高下立判啊。
他也明白到，李二这算是真的信任他了。
“剑不出鞘也能杀人？”李川追问道。
“那是当然，此行幽州，见了庐江郡王幽州都督，若是观风使大人找个借口，想用秦王剑斩了他，他就得乖乖的把脑袋送过来。”程咬金认真的说道。
“原来是这样。”李川点了点头，看来“官大一级压死人”的说法，还真的不是夸张。
不过这是正常情况，若人家真反了，那就不一样了。
“观风使大人，俺已经两天没看到您的汉代长画了，昨晚都没睡好，要不趁着休整还有些时候，您给咱们说上一段？”随即程咬金又有些焦急和讨好的问道。
一听这话，李川不由得笑了笑，事实上，说书版《三国演义》，着实比漫画版《三国演义》还要精彩得多。
“是啊，观风使大人，您的长画都在军中传阅开了，不知道吸引了多少人？”
“岂止是在军中，听说昨天在集市上，已经有人在出售汉代长画了。”
“在军中，休整的时候，走到哪里都能听到‘关云长’和‘张翼德’的名字。”
“......”
几名侍卫纷纷应声附和，没成想到，三国时代战争的故事，对于唐朝人的吸引力如此强烈。
当然，这也是因为《三国演义》本身就是一部多次修改后的优秀作品，放在一千多年后照样会吸引无数人。
“节度使大人，您给咱们说，这究竟是关云长善战，还是张翼德善战啊？”程咬金急得抓耳挠腮，带着满怀期待的目光看向李川。
“这是个好问题，不过老程你说，隋末群雄并起，出现这么多英雄豪杰，武将之中，善战者无数，到底谁才是第一善战呢？”李川微笑着问道：
“飞将单雄信、万人敌裴行俨、郯国公罗士信、唐将刘弘基、李道宗、薛万彻、苏定方、徐世勣、尉迟将军、秦将军......当然，还有老程。”
说来也有趣，在一千多年后的人看来，隋末群雄的故事，又何尝不是一本《三国演义》？
这三国谁强谁弱在后世还多有争论，每个读者都有自己的看法，所以他也不好回答。
但他倒是想知道，在唐朝武人的眼中，谁才是隋唐第一将军呢？
话都这里，几名侍卫也竖起了耳朵，静静的等待程咬金给出答案。
“猛将无数人，但若第一善战怕只有是秦琼。”程咬金稍稍思索后，坚定的给出了答案。
眼见周边的几名侍卫不约而同的点头，李川也暗暗点头。
程咬金、尉迟敬德、秦琼三人，都是战功显赫的武将，平日里表面上谁也不服气谁。
真正说起善战，程咬金却是想也不多想就说是秦琼了。
后人有“关公战秦琼”的说法，也不是没有道理。
另外正所谓“千军万马一将在，探囊取物有何难”，在这个时代，这句诗就是形容秦琼。
他以前每次看到唐史虎牢关之战的记载，也会因为秦琼的出场而震撼。
五年前五月初二，虎牢关决战，秦琼横枪跃马，左臂扛着唐军军旗，一人一马从窦建德大军正面，一直杀到背面，这还不算，一个回马枪，又从敌军背面杀到敌军正面。
千军万马之中，他纵横驰骋勇不可挡，凭一人之力令窦建德大军心生怯意阵脚大乱，最终唐军一鼓作气，赢得了虎牢战役的最后胜利。
“可惜，可惜啊。”程咬金随即却是摇头感慨道。
“有何可惜？”李川不禁好奇的微笑着问道。
“至于有何可惜，这可不能说出来。”程咬金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这才意识到自己今天说得太多了。
不过和大唐名将谈名将，这可是难得的体验，李川可不想这么轻易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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