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帝国800年夏。
虫皇偷偷地打开了虫帝的房间。
虫帝已经睡着了，呼吸均匀平稳。在昏暗的光线下，梅卡维迪看到费雷安熟睡的侧脸，身上搭着薄薄的被子，一双交叠着的脚从被子里露了出来，莹白剔透，像是会发光一样。
虫皇紧张地咽了口唾沫，明明几天不吃不喝也没有问题，此刻却有种难言的焦渴感。他发誓他不是足控，从来都不是。他今年八十三岁，也有许多经验，今天之前从来没觉得那只虫的脚很好看。尤其雌虫个子高，脚都太大了，正面位满满的肉感，小清新小文艺的小梅不喜欢。
但费雷安的脚好看，他喜欢的虫，哪里都好看。双标小梅再次吞吞口水。
以虫帝的警觉，不会有虫进入他房间还没有发现，但是虫皇小时候经常睡在他身边，气息已经熟悉得哪怕在他脸上画圈圈，在耳朵旁边吹气，他翻个身仍然可以继续睡。
虫帝虽然年纪很大了，但一直是少年长相，他平时不苟言笑，眼神中有着岁月洗炼后的痕迹，嘴角总是抿着，庄严高贵，不怒自威，如山岳般不可撼动。只有在睡着的时候，那安详的表情让他如同外表一样幼嫩乖巧。
我一定是个变。态，虫皇想。他是真的将费雷安当做父兄长辈，神明偶像一般敬爱崇拜。但他对他的占有欲和渴望也是真的，他真是一个太糟糕的虫。
虫皇心如擂鼓，气息也变得粗重，他的手指轻轻地顺着费雷安的脸颊描摹着轮廓，果然，就像他小时候偶尔恶作剧时一样，熟睡中的老费晃晃脑袋，换了个姿势，并没有醒来。
梅卡维迪非常想要亲一亲费雷安，想慢慢来，做很多很多前。戏。但现在还不行，这次夜袭是他唯一的机会。如果虫帝醒来之后拒绝自己，他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一次鼓起勇气，虫帝也会有从此对他有了防备。
一击必杀就对了。
————
虫帝猛然惊醒，支起身体，厉声喝道：“下去！”
他的话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房间里弥漫着甜蜜的信息素，好像各种又甜又暖的食物，花朵和烈酒混合在一起，醺醺的又很撩虫，让他浑身发软。黑暗中，自己的被子鼓起好大一个包，像一只长条的肉虫拱来拱去，听到他的话还抖了抖，还蛮滑稽的。
但虫帝不觉得有趣，他眉头紧锁，想要去将虫推开。但他被信息素撩得昏昏沉沉，最大的要害也被对方叼住了。手只虚虚搭在虫皇肩膀上，好像骨头都是中空的，一点提不起力气，又不敢真用力伤到虫皇。这种轻飘飘的推搡，落在虫皇身上，倒像是某种情趣般。
“……放开我。”虫帝低声说，“陛下，不要胡闹。”
这次完全没有得到回应，被子底下的虫皇仍然埋头苦干。
这样的感觉很陌生。刚成年的时候，因为身体的原因，有相当一段时间发育得并不完整。好在那个年代相对保守，年轻虫也很少能早早就与雌虫发生关系，费雷安并不显得不突兀，而且没多久他就突破到S级，身体也发育正常。但哪怕现在已经是SS级，体质上的弱点仍然没有补全，生理上排斥和其他虫过于亲近，心理上对这种事也没什么兴趣。连自己解决这种程度事都没有做过。
在这种事情发生的时候，也就特别难以抗拒，何况还被信息素撩得骨头都酥了。
“陛下！”虫帝提高了声音，但这一声暴露了并不稳定的呼吸。他调整了一会儿，话音轻地像是叹息一般，语气却十分坚定，“……我要生气了……”
【梅卡维迪失去了听力，听不到任何声音。】
虫帝都要气笑了，如果不是现在这种情况，他这种操作也还是蛮可笑的。如果不是眼下这样尴尬的场面，他也许还会觉得蛮可爱。
实际上，虫帝还是觉得他挺可爱的。这么可爱任性的小虫，他忍不住想要满足他任何愿望。
————
梅卡维迪觉得自己一辈子的恐慌都用在这个时候了。费雷安每一句拒绝，都让他心里咯噔一下。
让他战栗又惶恐。
就像是偷偷做坏事被家长抓包了，还好自己躲在被子里，避免与费雷安对视。嘤嘤嘤，嘴都酸了，第一次不都应该很快的吗？身体辣么好是要闹哪样啊？虫皇默默心疼自己的小小梅，如果他现在服务的不是费雷安，或许就站不起来了。
渐渐的，虫帝不说话了，除了略有些凌乱的呼吸，怎样也不肯发出其他声音。想要推开他的双手也变成了一只，抓着梅卡维迪的肩膀，像是知该怎样似的，完全没有用力。连虫皇偷偷解他睡衣扣子好像都没察觉，在这个雌虫都穿露。胸睡袍的年代，费雷安居然还穿着长款睡衣睡裤。虽然梅卡维迪本虫也这么穿，他还穿萌系的，但这不妨碍他腹诽费雷安。话说床单湿得可真快呀，他有那么多口水的吗？
扣子解得差不多，能随手摸两把腹肌的时候。虫皇听到虫帝的叹息声，本来抓着他肩膀的手轻轻落在他的头上，隔着被子慢慢抚着他的头。
虽然手很温暖，捋头发的动作很温柔，让他想蹭，虫皇还是感到了莫名的错位感。对方居然还想掀被，虫皇大惊失色，连忙死死拽住他的小被几，不让虫帝抢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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