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温柔,但偏单薄。盛灿阳知道他为什么找自己合作,他们两个人的声音非常互补。如果真的和女歌手合作,也不一定会有情侣的暧昧感,不如找个声音比较硬的男人,加强冲撞感,能把两个人的长处都衬托出来,对两个人来说都是好事。
一月七号,放了寒假的学校里学生都已经走得差不多了。盛灿阳把歌发给了经纪人,然后关了歌,步入了教学楼。
出来琴房的时候,经纪人的电话打过来,问道:“怎么样啊?”
盛灿阳:“今年居然只有我一个人挂了?”
经纪人:“什么意思,就你自己补考?”
盛灿阳:“是啊。”
“何必告诉我,”经纪人停顿了片刻,说道,“等我夸你呢?”
盛灿阳:“过了。”
经纪人:“太棒了!”
经纪人说:“我买票啦,下午就走,我就知道你可以的,哈哈,真不错,对了我听了那首歌了,房静初为什么这么好心?不会有什么所图吗?”
盛灿阳:“我有什么可图的?”
“美色?”经纪人说。
盛灿阳:“……”
盛灿阳:“一首广告歌?”
“别给我装蒜,”经纪人说,“你给我洁身自好一点,我告诉你,敢给我谈恋爱老子腿给你打断。”
盛灿阳:“你想太多了。”
经纪人:“别来这套,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也是从二十多岁过来的,你们每天脑袋里在想什么我一清二楚。”
盛灿阳:“想什么?”
经纪人:“搞对象!”
盛灿阳无奈地笑了笑,但倒是没有反驳。也不是说每天都在想谈恋爱,甚至从来没刻意地想过,但是盛灿阳感觉自己确实在等,似乎是该有一个人陪在他身边的,他感觉自己似乎顺着一个方向在找,所以这一年几乎没有拒绝过别人问自己要微|信。只要要了就会给,但是说两句之后又会迅速地乏味下去。经常有一种:“不是这个”的想法。这种想法一般情况下会伴随着另一种想法“是不是等不到的”这种预感而来。
但这种感觉都毫无根据,如果一定要追究到底,就是从自|杀之后出现的。他自|杀后刚刚醒来的时候,脑海里一直是一片空旷的,无休无止地拍着浪的大海。然后他一直在脑海里找,要找什么也不清楚,但是一直在找。
白天醒来,看着天花板在找,晚上在梦里,也是那片海。后来慢慢地就好了,不再做这样的梦了。盛灿阳看了些解梦的书,书里说是因为白天收到了刺激,才会做梦,梦只是一种不随意想象。是现实生活中的某一方面的反射。
但是现实生活到底哪一方面反射了这个梦,却也找不到,只能归咎于从楼上纵身一跃带来的副作用。
上午,盛灿阳还在补考,晚上,他就已经踏上了异国他乡。
经纪人手里拿着手机,一边换电话卡联系工作,一边推着行李箱。
盛灿阳戴着遮阳帽和口罩,但是因为身高很高,身材不凡,被人看了两眼,以为他是哪个明星。
一个小女孩跟着他们走两步,盛灿阳一回头,她恰好按下了快门。
盛灿阳看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
经纪人说道:“咱们先去酒店,我约好车了。”
盛灿阳接过来他手里的一个行李箱,说道:“你这是住几天?定居?”
“都是你的行头,”经纪人说,“老板说让咱俩可以好好玩玩,但是要拍个旅游视频发微博。”
盛灿阳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经纪人瞬间心虚下来,冲他谄媚地笑。
盛灿阳指了指他,示意下不为例,识破了这个早有预谋的陷阱。旁边那个女生却听出了他的声音和中文,忽然喊了一声:“灿阳?”
盛灿阳愣了一下,经纪人马上说道:“假装听不懂,走。”
盛灿阳也不需要他提醒,迈开长腿离开了航站楼。
结果晚上就收到了善宇的联络,问他是不是回来了,是用微|信发的。
盛灿阳躺在酒店的床上,犹豫了很久,还是回了个“是”。
善宇说道:“见个面?”
盛灿阳看了眼时间,十一点钟,明天要去做造型,他想了想,但是还是说:“可以。”
盛灿阳坐在酒店楼下的咖啡厅黑暗的一角等人。
他把墨镜和帽子都摘了下来,看着窗外的夜景,手上拿了一杯拿铁,上面有漂亮的树叶拉花。
过了会儿,一个男生从车上下来,跑了过来。
盛灿阳看着他的身影,忽然感觉有些茫然。
善宇推门走进来,四下望了望,看见了他。
盛灿阳站起来,下意识地伸出手去要握,又意识到过于生疏了,善宇看见了也愣了一下,但还是笑着看了他一眼,没有握手。
盛灿阳把手拿回来,拉开椅子说道:“我没给你点,你看看要喝什么?”
善宇:“和以前一样就可以。”
盛灿阳:“……”
善宇意识到说得不对,说道:“我是说咖啡。”
“很晚了,”盛灿阳说,“没敢给你点美式。”
善宇笑道:“才几点?”
盛灿阳说:“回国之后,那边都睡得很早,我平时这会儿已经睡了。”
善宇:“有时间睡觉吗?我看你已经成了大明星啊。”
盛灿阳笑着摇了摇头,似乎觉得不值一提。
善宇说:“你以前也这样,感觉拥有多少都不能让你开心。”
盛灿阳说:“对,装不满的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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