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了。”孙月低下头,狼狈地道歉,“我真的知道错了,对不起,我以后不敢了。”
李诗悦拉了拉季修的袖子。
季修瞥了孙月一眼,见好就收,这才放过她。
转过身,他笑嘻嘻地冲着李诗悦一笑,弯腰凑到她耳朵边,低声讨好道:“媳妇,我帮你出头了,开不开心?”
李诗悦心里甜滋滋的,却不好表现出来,瞟了他一眼,语气软化:“快去干活吧你。”
季修听话地一点头:“遵命,媳妇。”
他用脑袋蹭了蹭李诗悦的肩膀,大步回到原地,继续干活。
李诗悦抿唇笑了笑,也低头干活。
其他村民一直偷摸看戏,眼看他们光明正大地亲近,忍不住在心里唾弃:世风日下,伤风败俗。
但是在无人注意的时候,总有女人偷偷地打量李诗悦,眼里流露出羡慕的目光。
显然,并不是所有人都那样想。
就连孙月,也在发现李诗悦唇角的微笑后,陷入了怔愣。
她一直觉得李诗悦嫁给季修,会吃尽苦头,可是为什么,眼前发生的一幕,却让她都有些酸涩羡慕呢?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又去看另一边的关嘉安。
关嘉安站在离季修最远的地方,状若无事地插秧,身高挺拔,修长得像一株小白杨。
孙月以前看,觉得赏心悦目,现在再看,却觉得微妙。
刚才她可是为了关嘉安出头,才会怒骂李诗悦,结果季修找她麻烦的时候,关嘉安一句话都不敢说,还装得没事人的模样干活。
她心里划过浓浓的失望。
……
中午的时候,短暂休息,大家各自回家吃饭。
孙月看着人都快走光了,连忙追上关嘉安,语气委屈地道:“关哥,你刚才怎么不帮我说话?”
关嘉安着急离开,厌烦地回头看一眼孙月:“你刚才那样说诗悦,纯属自找苦吃,难道还要我帮你出头?”
“我可都是为了你才这样!”孙月注意他疏远的态度,再听到他亲昵地称呼李诗悦,心里一股火气忍不住冲头而出,“你天天惦记李诗悦,有什么用?人家孩子都生了!”
关嘉安一惊,瞥了眼远处还没走的季修,脸色阴沉起来:“你胡说什么,李诗悦都嫁人了,我才没有惦记。”
孙月自嘲一笑:“对,你没有惦记李诗悦,只是天天叫人家名字,在她路过的地方等着偶遇,每天追在屁股后面跑……”
“我没有!”关嘉安脸色铁青,恼怒地打断。
他在春溪村里,一直是风光无限的存在,只有一次,显得十分狼狈。
那是李诗悦嫁人之后的半个月左右,他正常的出门,季修突然冒出来,脸色难看,二话不说就一拳头砸上来,将他狠狠打了一顿。
事后关嘉安才知道,季修就是因为这些风言风语才会招来。
那一次,他在春溪村丢尽了脸,为了不得罪本地村民,还不能追责季修,让他一想到就痛恨又恼怒。
孙月竟然也这样说,难道他表现的真有那么明显?
关嘉安有些恼羞成怒,更坚决地痛斥孙月:“孙知青,我们都是新时代的好同志,我没想到,你竟然心思这么龌蹉,不用在正途上,钻了小思想的牛角尖。”
他这次的称呼更加疏远。
孙月一时有些不可置信:“做都做了,难道还不敢承认?”
关嘉安追着李诗悦跑,她追着关嘉安跑,亲眼所见,竟然还想骗她?
那些事,她都可记得。
关嘉安来春溪村的时候,心高气傲,一眼就看上了同样来自首都的李诗悦。
后来李诗悦嫁给了季修,他不甘心,每天晚上睡不着觉,一大早就去路口守着等李诗悦偶遇,听说李诗悦要做什么,二话不说,放下手上的东西就跑出去,提前守着地方等李诗悦来,方便他装偶遇。
孙月一开始,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急忙追出去。
结果只远远看见他一脸故作矜持的样子,和李诗悦同行,李诗悦还冷冷淡淡……
孙月不甘心,找季修冷嘲热讽了一顿,让他管好自己媳妇。
第二天,季修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关嘉安揍了一顿,关嘉安这才不敢再去招惹李诗悦。
他装傻充愣,难道以为没人记得那些事了吗?
大概他把自己当成傻子?想到这里,孙月莫名有点失望,再看面前关嘉安否认的表情,像是揭开了以前的旧面纱,看清了对方的真面目,心冷极了。
好好一个大男人,敢做不敢担,连季修都不如。
她没有兴趣再说下来,转身越过关嘉安要走。
关嘉安脸色扭曲,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等等,你先别走……当时是不是你和季修告状,季修才会找我的麻烦?”
孙悦愣住,心脏漏跳了一下,连忙否认:“不,不是我。”
关嘉安打量她的表情,咬牙切齿,露出愤怒的神情:“肯定是你,除了你,没有人会这么恨我和诗悦。”
六年前的事情真相大白,关嘉安气得连君子形象都维持不住了。
他拉着孙月的手,非要说个清楚,不然就不肯让孙月走。
孙月害怕,要躲他,两人在树荫下拉扯。
有些晚回家的人,注意到了这边,抬头看过来。
其中包括季修和李诗悦。
孙月注意到,跳脚地推开关嘉安:“你松开手再说!”
关嘉安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也看到了季修的视线,心里一慌,不但没放开手,还拉着孙悦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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