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优惠？”
收银员小姐姐刷pos机的手微微一顿, 疑惑地抬起头来, “真的吗？可以打七折的哎？”
“真的不用。”
卷耳太尴尬了，连忙摆手, “我们是好朋友。”
“ok。”
小姐姐漂亮的蓝眼睛在他俩身上来回打转，然后摊了摊手，按照原价给他们刷了卡, 把蛋糕装进精美的袋子里, 最后递给卷耳的时候，她遗憾地道，“我看你们很亲密……很抱歉。”
姜云看着卷耳接过包装袋, 然后收回自己的信用卡, 看似无意地问道, “我想请问一下，今天我订了一个草莓蛋糕送到这里来, 有人过来拿了吗？”
“好像有。”
他回来拿了？
姜云立刻追问道, “你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子吗？大约是几点来取的？”
“没有很久，大概下午两三点左右。”
服务员回忆道, “是一个棕色卷发的亚洲男孩，他和另外一个高瘦的年轻人一起进来的, 两个人拿完蛋糕后又买了点小东西，然后就走了。”
她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那两个年轻人都长得很帅气, 卷发男孩眼睛又大又圆, 穿着一件棕白色的撞色卫衣, 看起来特别可爱，身上还有一股特别的奶香味。
至于他身边的那个年轻人，就记得更加清楚了：明明是亚洲人的长相，但是头发却染成了白色，看起来又性冷淡又帅气，像是从画报里走出来的男孩。
……
姜云和卷耳从蛋糕店出来的时候，天已经被黑色的纱笼罩，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城市里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马路上时不时地透出浅黄色的灯光，车身模糊得叫人看不清楚。
雨越下越大，打在下水道的井口上，噼里啪啦响。
姜云把外套脱了下来罩在卷耳头上，站在马路牙子上招了一辆的士，这才脱离了困境。
司机是个很和蔼的胖大叔，看他们身上沾着雨水，于是好心地拿了两条干毛巾给他们，“毛巾都是洗过的，不介意的话，你们可以擦擦身上的水。”
姜云和他道过谢，两个人接过毛巾简单地擦了一下半湿的衣服。
“这什么鬼天气嘛，早上出门的时候还说没有雨呢，还好这个大叔借了毛巾给我们。”
司机是地地道道的英国人，听不懂中文，所以卷耳可以放心地大倒苦水，“有一个蛋糕盒进水了……”
“Y国天气是很多雨，下次我们出门可以带把伞。”
姜云帮他擦掉了头发上剩余的小水珠，道，“你要想吃的话，我等下打个电话叫他们送过来吧。”
“那倒不用了，还有一个是完好的。”
卷耳说着说着就想起那个收银员小姐姐描述的那两个年轻人，“对了，刚才那个收银员说了，卷毛是下午两三点过来拿蛋糕的，我们是五六点的时候出馆，那时间不是可以对上吗？”
姜云点了点头，“你还记得吗？昨天你把他的盒子撞掉，他抬起头来看你的时候，愣了一下。”
“是这样吗？”
卷耳愣了一下，他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景，不过这样的细节已经有点模糊了，“好像是这样。”
“如果有一个陌生人撞见你，你看见他的脸时会觉得惊讶吗？”
说着，姜云从口袋里摸出了什么东西，然后摊开手掌心，递到了卷耳的面前。
卷耳低头一看，上面空空如也，只有一小撮非常稀疏的白毛，还掺杂了两三根棕色的杂毛，轻轻一嗅，还能闻到很淡的某种动物的味道。
姜云继续提示道，“你还记得，刚才收银员和我们说了吗？”
“棕白色的毛皮，还认识我……你是说伶鼬？”
卷耳反应速度很快，一双眼睛睁得浑圆，“他怎么会跟着我们到这里来？”
“不。”
姜云摇了摇头，他对这些案件的经验和直觉比卷耳灵敏得多，一语就道破了关键，“他不是跟着我们来的，他是为了那个独角兽角权杖而来的。所以他在餐厅里撞到我们的时候，才会那么惊讶，也不肯留下自己的真实地址。”
他顿了顿，眼睛微眯，“不过这都不重要，我更想知道……他身边的那个白头发的年轻人是谁。”
妖管处虽然在妖界颇有威信，也算是官方组织，但是有拥护者就有反对者，这些反对者无一例外，对人类抱着相当大的恶意。
他们觉得现在这样，将妖怪和人类的生存空间折叠起来是非常懦弱的行为。这些妖怪崇尚古时候的人妖界限，并且摩拳擦掌地想要夺回、或者说是侵蚀掉人类现有的领土。
像这样的妖怪，他们妖管处的黑名册上记了一打一打的名字，姜处长更是亲手抓了几百数十个，让他现在想出白毛特征的妖怪，那可真是数不胜数，更不用提强大妖怪的外形都是可以改变的。
就在此时，司机大叔看见前方的红灯，于是慢慢地减了速，停了下来。
“你们是亚洲人吗？”
他透过后视镜，好奇地打量着这两个黑发的年轻人，“h国人？”
“不，我们是z国人。”
姜云也没生气，毕竟在这些外国人眼里，亚洲的人种都长一个样。
“抱歉，你们长得实在是太英俊了，我还以为你们是h国人。”
大叔善意地笑了笑，“说起来，今天我也载了两个客人，他们也是z国人，有一个还染了白头发。他个子高高的，皮肤很白，眼窝也很深邃……我乍一看还以为是瑞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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