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大姐听到二妹的婚事后,先是一愣,后神色感慨道:“想不到二妹性子如此刚烈。”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既然成不了官家太太,便要成为最有钱的妇人。
提及二丫头,二太太一脸的愤恨,咬牙切齿道:“那小贱人跟她娘一样,忘恩负义,因她的婚事,你爹不仅禁足我还扬言遣送我回京。”
大姐噗呲笑出声:“倒是很像爹爹的手段。”
二太太恼怒道:“这时候你还能笑出声,”随即怒容一敛,嘴角淡笑道:“不过结果总是好的,你爹下决心把你二妹那个祸害打发了,若将她带回京城,说不得日后还得惹出什么祸事。”
“娘,二妹已然出嫁,您犯不着因她之事,对爹爹耿耿于怀,这不是趁了二妹的意,”大姐低叹一声,又道:“爹爹每日忙于公务,对您难免疏忽一些,您多担待爹爹些。”
“等你吃过我的这些心酸苦楚,便知晓我现下的感受,你也不用劝我,过好自己的日子便是。”
见此,大姐也就不再多说,又道:“怪不得适才七妹进来时,脸色不好,想不到赵姨娘……”唉!世事无常,没想到赵姨娘因难产而死。
“也只能怪她命不好……”
“娘,六弟生下来由谁抚养?”以她娘的脾性,定是不肯让六弟占了嫡幼子的名分。
二太太嘴角微微上翘:“自是黄姨娘。”话音一落,便将心中打算耳语说与女儿听。
大姐眉眼一挑,心中暗暗点头,轻声道:“娘这打算委实不错。”
二太太轻哼道:“任它东南西北风,我自岿然于不动。”
“娘,此招甚妙!”
二太太神色得意,忍不住把昨儿在娘家发生之事,细细告知女儿,至于她外祖母暴揍外祖一事,却是直接略过,毕竟家丑不可外扬,事关两位老人的颜面。
‘情’之一事能让女子忘记沉着冷静,忘了谋划利益,犹如走进死胡同,进得去而出不来,但事关旁人之事,却能沉着冷静的分析,往往只是一句话便能引人遐想到许多细枝末节。
末了,大姐脸色一白,怒不可遏道:“若因瑾姐之言,害爹爹官位不保,我真恨不得亲自喂她一斟毒酒。”
二太太瞪了她一眼:“怎么说她也是你表妹,怎能说出这般恶毒之言,再说你外祖说了会从中斡旋。”虽她扬言要弄死瑾姐,可她到底是周家子嗣,她尚做不到那一步。
大姐气愤之下,不小心扯到身下的痛处,皱眉道:“娘,您也太天真了,若是外祖母,说不定会全力相助,可外祖却是难说了……”
二太太板着脸,低斥道:“你这孩子,怎能妄言长辈?”
见此,大姐神色焦急:“娘,您怎就不懂,就如同女儿出事,您跟爹爹对黎山的想法定是大相径庭,爹爹是关心女儿,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是别人家的媳妇,若不是黎山所行之事打了镇国将军府的颜面,打了刘家的颜面,更打了他的脸面,他焉能出面,”顿了顿又道:“但您却不一样,您对女儿是舔犊情深,不容许任何人欺辱我,您与爹爹虽意图相同,其想法却天差之别。”
“你是说你外祖?”二太太愣了下,随后又笑笑:“不可能的,你外祖可是很心疼娘的?”
“娘,大舅资质平平,二舅一直外任,小舅身体又一直不好,三舅四舅却不是祖母所生,您是外祖的女儿,却也是别人家的媳妇,祖父怎可能为了您去顶撞圣颜,再说如今周家唯有外祖官阶最为高,他老人家会为了您玷污御史府的门楣吗?”祖父便是不顾及其他,难道孙子辈的前程也不顾及吗?
二太太心一紧,脸色白了又白,瑟瑟道:“珍儿,昨儿我还同你爹说了妄言。”为了安老爷的心,甚至夸下海口,若老爷官位不保,她爹会为了保老爷的官位,而舍了御史大夫的官阶。
“娘,事到如今,您唯有静观其变,在爹爹面前万不可露出丝毫胆怯之意,依女儿想来,爹爹升官之事应不会受其影响,不过眼下您还是收敛些脾性,毕竟谁也料不准日后之事。”
“娘知道了。”二太太的心突突直跳,本以为昨儿之事就这般风平浪静的过去,谁料听完女儿的话,她又只不住的遐想。
“娘,莫要担心,要知于官位一事上,爹爹怕是比任何人都在意,他定不会让其有任何闪失。”
二太太眼睛一亮,猛地点头:“我儿这话算是说到为娘心坎里。”老爷一生最在意官位,若不然也不会外放这些年,从七品县令熬到苏州知府这个官阶,可想而知,这些年老爷为了升官,在地方上做了多少政绩。
五姐妹在院子里带着毅哥玩,趁着五姐为毅哥摘花的功夫,三姐悄声对六妹道:“一直以为大姐在婆家过得怡然舒心,哪里想倒是如今这般光景?”
刘湘婉淡淡道:“虽有鸣琴声韵雅,悲然亦不在清音,几年浓浪随波过,那个知音契夙心,唉,情之一字,难有人能参透。”
“六妹……”三姐一愣,涩然道。
“三姐,以往我同你说过,若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自是美哉妙哉,但若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又何苦来哉?”
三姐又是一愣,缓过神儿后,拧了拧她的小鼻子,哼声道:“不知为何,每次谈及情爱一事,你总是一副过来人的神色,若不是你我一同长大,还以为你历过情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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