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脸色越发冷凝,冷冷道:“夫君,这话是何意?”
“我……”宋天华抬头见夫人神色冷冽,心猛地一抖,成婚至今,夫人对他从来都是和颜悦色,更未露出这般冷漠的眼神,吓得身子猛地一颤。
大姐面色越发冰冷,从他怀中抢过瑾哥,淡淡道:“夫君,适才你心里想什么,妾身知晓。”
“你……我……”宋天华抖着声:“我的那些荒唐事,你一直都知晓。”
大姐抱着瑾哥,垂下头清冷道:“如何不知?夫君让我成了满京城的笑话,便是我不想知,也有人迫不及待的告诉我。”
宋天华心思一转,怒声道:“倩儿这丫头……”倩儿便是三少奶奶的闺名。
“老爷,你在外面如何,妾身管不了,也无从管束,可妾身只求你不要伤害妾身的孩儿,母兽虽凶残,那也是因为有人动了她的幼崽,母兽尚且如此,何况妾身,您在外花天酒地,置办外室,妾身皆可不管不问装作不知,但若有人动了妾身的孩子,”大姐缓缓抬头,冰冷道:“妾身宁可玉碎,也不会让她有好下场。”
“珍儿……”
“老爷,外室的孩儿比瑾哥大上月旬吧?”
闻言,宋天华脸色青白交错,半响后,方低声道:“是。”
“适才老爷可是透过瑾哥在想他?”
宋天华被人戳中心思,脸色涨红,低声道:“我……我……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再有其他念想。”
大姐淡淡道:“您的心总是不知足,既想左手娇妻幼子,又想右手妾室通房,坐享齐人之福。”
宋天华脸色铁青,猛地站起来,指着她怒声道:“宋刘氏,可知你犯了七出之一的妒忌?”
襁褓中的瑾哥被吓得身子一颤,小手不自觉紧握,见此,大姐轻轻拍打他,轻哄道:“瑾哥不怕,娘在这,娘在这……”
宋天华自知做了错事,缓了缓脸色,轻声道:“若不是你质问于我,我焉能吓到瑾哥。”
大姐淡淡道:“妾身嫁与老爷已四载有余,这些年对老爷一直百依百顺,您想纳谁,妾身从未有过一丝犹豫,可即便这样,您还不满足。”真应了那句话,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家花焉有野花香,老爷便是这样薄情寡义的浪荡子。
“夫人,我那是在逢场作戏,焉能当真?”
大姐长笑两声,笑的眼泪留出来:“逢场作戏?为那妓子置办外院,让她怀孕生子,不顾妾身脸面与她在外过起小家,不念及毅哥的父子之情,一心呵护外室之子,一桩桩一件件,试问您心中可有妾身,可有孩子们,可有这个家?”
宋天华被她质问的身子一颤,不由后退几步,脸色青白交错,低声道:“你为何不信,我不过是逢场作戏,她们又怎能与你相提并论,你是我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抬进家门的夫人,何必同她们一般计较。”
大姐冷冷道:“同她们计较,平白脏了我的身份。”
“你……”
“适才夫君之言让妾身胆寒不已,好一句逢场作戏,呵呵……”只见大姐神色漠然,讥讽道:“夫君怕是情到浓时情自薄,您倒是潇洒快哉,风流快活后拍手走人,却留下一堆烂摊子让众人替你收拾。”
“我何时这般?”
大姐眉眼一挑,嗤笑道:“夫君,今儿您到底为何而来?倘若真在意我们母子,便不会抱着瑾哥思念那个已然不在世上的孩子。”话音一落,抱着瑾哥的一只手狠狠攥紧拳头,她可以容忍那个孽子活着,但他这辈子也别想回到安国公府,不然休怪她弄死他。
“是又如何?你们是我的妻儿,如今好端端的活在世上,而她们母子却以离世,我怅惘下又有何妨?”
大姐嘴角微微上翘,看在宋天华眼里,却觉得她满是嘲讽之意,随即脸色一冷,漠然道:“你到底欲意何为?”
大姐轻声道:“老爷,难道您还要揣着糊涂装明白?”如今老爷触了她的逆鳞,她不想忍也不愿再忍,便是她大吵大闹又何妨,安国公府又敢将她如何?
“你……”宋天华本是让她抉择,谁料她怎也不肯接话。
“老爷,您来时曾祖母可曾说过什么?”
宋天华身子一僵,神色呆愣的看着她:“你都已猜到?”
大姐垂下头,轻声道:“老爷,妾身不并傻,或许比你想的还要聪慧,以往妾身为了孩儿们可以容忍您不心仪我,不疼爱我,但妾身最不能容忍您对孩儿们的忽视淡漠。”
“我何时不在乎你?何时不在乎孩儿们?”此话一出,宋天华脸色讪然,随后目光看向别处。
大姐心里微嘲,刚想开口反驳,未料毅哥如小马驹似的跑出来,忙掩饰嘴角的讥讽,含笑道:“我儿回来了?”
这时,翊哥从门外漫步进来,淡笑道:“大姐,姐夫。”身后跟着脸色发白的灵石。
大姐与宋天华脸色涨红,讪笑道:“翊哥……”也不知他听到多少,心中不免恼怒,灵石在外候着,翊哥进来为何不出声禀告。
“大姐,毅哥玩了一会儿便嚷嚷着要给你看他抓的蝴蝶,小弟无奈之下,唯有带他回来。”
毅哥迫不及待道:“娘,舅舅带我捉了好多蝴蝶,儿子这就给您和弟弟看。”
大姐摸摸他的头,眸光看向翊哥,轻声道:“毅哥皮的很,让你受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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