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离开后, 刘仲修铁青着脸在书房中来回踱步, 咬牙切齿道:“一个个都当我死了不成!”年岁越大,心也跟着大,若不给其教训, 日后镇国将军府都要搁不住她们。
“老爷莫要生气, 此事咱们还是从长计议为好。”
刘仲修气急败坏道:“二丫头不过想攀高枝, 可四丫头却想至人于死命, 且狠心对付之人乃是她的妹妹,其心之歹毒,旁人不及矣。”倘若将她留在府中,只怕贼心不死,但若将其打发到庙里,总觉得以她不羁的性子会惹出难以预料之事, 到那时便不是他所能左右。
刘铁垂下头,事关小主子们, 焉是他所能置喙之人。
大姐从她爹书房出来后, 灵玉低声道:“姑娘,您怎么了?”
大姐眉头紧锁,低叹道:“小时四妹很是讨众人欢喜, 如今年岁大了,不仅人变的面目可憎, 心更是歹毒无比。”
这深宅大院生生将心思简单的少女熬成满腹心计的歹人。
灵石哼声道:“姑娘, 四姑娘有今日都是她作的, 本是庶女却妄想越过嫡女, 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分能耐?”
灵玉瞪了她一眼:“少说风凉话!”
“本就是事实,怎还不许人私下嘀咕?”
“你二人休要吵闹,吵的我头疼,”大姐揉了揉额头,冷冷道:“去大少爷那。”
灵石灵玉点了点头,垂着头跟在姑娘身后。
砚台见大小姐过来,忙躬身上前:“奴才给大小姐请安。”
“翊哥呢?”
“回大小姐,少爷在书房看书。”
大姐淡淡道:“进去同传一声。”
砚台忙不迭点头,不一会儿便见翊哥从书房中走出来,淡笑道:“大姐。”
“可有打扰你看书?”
“无妨,不差这一时。”
“这就好……”
“大姐怎会来此?”
大姐轻声道:“此次我回府中,三妹跟我说起惹娘亲生气一事。”
翊哥嘴角的笑容一僵,低叹道:“大姐,咱们进去说。”
大姐颔了颔首,进去后瞥了眼他书房的格局,淡笑道:“姐姐还是头次进你书房,好似六妹经常过来?”
“六妹棋艺尚好,有时会与她对弈一局。”
“你倒是很疼爱家中幼妹。”
砚台站在一旁给二位主子倒茶,轻声道:“大小姐,我们少爷最是心疼三姑娘及六姑娘。”
翊哥斜了他一眼,砚台垂下头,瑟瑟道:“少爷,奴才知错。”
大姐拿起丝帕遮住嘴角的笑意,淡笑道:“你先下去吧!”
砚台抬头小心的瞥了眼少爷,见他下巴轻点,喜不自禁的退下。
“大姐可是有话叮嘱弟弟?”
“三妹的亲事你要多加上心,诚如你所想,三妹自小被娘娇惯长大,性子已然养成,不是一朝一夕所能改变,如今她已及笄,我们唯有为她寻个家世清白的人家,让她少些争斗,多些安宁,美满和顺的过一辈子。”此生她只能熬着日子过,遂不希望三妹走她的老路,便是嫁给似爹爹这般的人也好,爹爹再在乎官位却从未宠妾灭妻,她娘便是再多的不是,爹爹也从未在众人面前打过她的脸。
翊哥苦笑:“即便大姐不说弟弟也会这般做,只是娘……”
至那事之后已过去好些日子,娘亲对他依旧爱答不理,往常心疼他挑灯夜读,定会派丫鬟送滋补身子的汤水,如今却再不曾喝过。
“也许娘心底的打算与我们想的不一样,却也是一心一意为我们着想,且离三妹定亲还有一年光景,趁此光阴,咱们慢慢相看人家便是。”
“大姐言之有理,此事是弟弟操之过急。”
心事一了,大姐细细端详他的眉眼,轻声问:“秋试可有把握?”
“金榜高悬姓字真,分明折得一枝春。”
“这么有把握,我可是听说曹家幼子曹霁光也准备金秋下场,此人不可小觑,”大姐神色一顿,轻声道:“大姐自是知晓你的学问与文采,却也不能孤高自傲。”
翊哥淡笑道:“大姐,弟弟敢说此话,自是胸有成竹。”
大姐面露喜色:“好,好,大姐自是对你有信心,待你金榜题名之日,大姐来家亲自为你做一桌席面。”
“如此,这段时日大姐可要勤练厨艺方是。”
大姐无奈的摇了摇头,嗔怒道:“果然如六妹所言,你睚眦必报的很。”
“六妹敢如此说?”
大姐讪笑道:“翊哥莫信!此话乃大姐胡言乱语,且莫放在心上。”
坏了!
她好似坑了六妹!
翊哥不会报复她吧!
“呵呵……”翊哥只是淡笑不语。
刘湘婉回院之后换了一身衣裳方出去,未料沿路偶遇大姐,福了福身,轻笑道:“大姐这是从哪来又去至哪处?”
“鬼机灵,竟敢套我话?”
刘湘婉摸了摸鼻子,讪笑道:“大姐,妹妹这是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
大姐点了点她的额头:“真该拿针将你这小嘴给缝上。”
“大姐……”刘湘婉挽着她的胳膊,撒娇道。
姐妹二人一同去往太太的院子,只听大姐淡淡道:“勿要忧心,四妹之事已处置妥当。”
刘湘婉神色一顿,垂下头轻声道:“四姐可会吃苦头?”
大姐玩味道:“你是如何想?”
“于我而言,与四姐争锋相对,唯有两败俱伤,不如后退一步,方可海阔天空。”
“若她与你结了死仇,日日想着对付你,到时你又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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