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姐颔首,轻声道:“再过两月便要生子,遂趁着还未生子便出来透透气。”
三姐啧啧道:“听说你婆婆要来京伺候你做月子?”
“三姐怎会知晓?”
“五妹夫跟我相公提过此事,相公回家后跟我嘟囔了这么一嘴。”
五姐垂着头,漫不经心道:“去年我嫁给相公后,他们一大家都不想走,后来还不是走了,这走了的人再想回来便不会这么容易的事。”
大姐点了点头,叮嘱道:“五妹,即便你心下不满意,也不可对五妹夫无理取闹,他们这些文臣,最是在意繁文缛节。”
“大姐放心,妹妹心中有数。”若不是去年六妹给她支招,她一言一行皆按官宦人家的依据行事,时日一长,他们便受不了府中的条条框框,虽舍不得京城的奢华日子,却更受不了拘束,无奈之下,相公给了他们许多银两,他们方喜不自禁手下,匆匆赶回去,他们一走,她方舒了一口气,过着上无公婆,下无妯娌的自在日子,小小的府邸由她打理中馈,无事时回娘家探望姨娘,姨娘每每见她过着这么顺心,心下便止不住替她欢喜。
刘湘婉眼神环顾众姐妹,方低声道:“再过不久七妹也要出嫁,一转眼我们都大了,皆要嫁人生子,时间过得真快啊……”
此时,众姐妹脑中不由想到四姐,不知内情大姐与五姐则忍不住替她惋惜,而知内情的刘湘婉与三姐心下却不住的叹息,三载过去,她们从未听过四姐的任何消息。
三姐见姐妹们神色怅然,冷不丁道:“二姐一家要进京了。”
闻言,四姐妹先是一愣,随后满脸惊讶之色,七姐不可置信道:“三姐此言当真?”
“娘私底下跟我提起,前不久二姐给爹爹来信,二姐夫想将生意迁到京里。”
五姐低叹一声:“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二姐依然这般有志气。”
自打爹爹回京述职,二姐便被留在苏州,除了逢年过节爹爹偶尔提及过她,她们之中从未想起过二姐,彼此间更无联系,遂无论她们定亲还是嫁人,二姐皆未派人过来,一晃这么多年,也不知二姐可有诞下子嗣。
刘湘婉含笑道:“无论何时何地,二姐的志气都很高。”当年二姐做出那般抉择,便可知她心中所想,如今时过境迁,她们姐妹所嫁之人皆是官宦子弟,也不知二姐知晓后作何感受,尤其似他们这般的商贾之人,见了官宦女眷是要行礼问安,可想而知,二姐来京必将引起一场风波。
大姐不以为然,淡淡道:“届时二妹一家来京,我们尽地主之谊便是,至于其他,且看她日后的表现。”
三姐想起儿时与二姐的姐妹之情,低声道:“我倒是希望二姐儿女双全,日子过得顺心顺意。”
五妹轻轻抚摸肚子,轻声道:“唯有嫁了人离开了爹娘,方知还是在娘家时过得最是自在,虽姐妹们偶尔打打闹闹,却也是无伤大雅之事。”
七姐垂着头,想到她的亲事既憧憬又忐忑,见三姐五姐日子过得那么顺心,她着实羡慕不已,却也知有些事不能尽如人意,待她嫁人后,即便与相公做不到举案投眉,也要在日后相处中,全了彼此的颜面。
“母亲可有提起二姐是否育有子嗣,这样我们姐妹相见时,也不好空手而去。”
三姐低叹:“二姐至今无子。”
一句话让众人的心沉到谷底,二姐成婚四载有余,竟还未育有子嗣,可想而知,齐家内里有多龌龊不堪。
“商人重利轻别离,这世间之事向来都是一啄一饮,若二妹不在乎银钱又怎会选择嫁到齐家,齐家若不是看中刘家的底蕴,又怎肯娶庶女出身的二妹。”
三姐低声道:“二姐……”
刘湘婉轻声道:“三姐不必担忧,他日二姐来京时,我们姐妹尽地主之谊就是。”
“也唯有如此!”
这时,床上两个侄儿突然嚎啕大哭,宴哥与祉哥吓得身子一颤,慌张道:“姐姐,我们没有欺负外甥。”
只见两个小娃娃泪雨婆娑,张开双手不住的啼哭,眼睛却紧紧盯着他们娘,再看三姐稳如泰山的坐着,直至半盏茶功夫,他们久不见娘亲过去,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低下头继续跟着舅舅们玩耍。
这一幕看的众人瞠目结舌,刘湘婉咽了咽口水,低声道:“三姐,适才小外甥哭,我们看着都心疼,你乃他们娘,怎如此坐得住。”
三姐扯了扯手中的丝帕,恨声道:“都是他们爹作怪!”
大姐也看不懂他们这对奇葩夫妇,皱眉道:“此话何解?”
“但凡他们爹惹我不高兴,我就让儿子们欺负他,谁知他竟有样学样,有时儿子们想亲近我,可我不得闲,他便撺掇儿子们假哭让我过来,初时我不知,急忙忙跑过去哄他们,后来不经意间听到他们父子三人私下底嘀嘀咕咕,方知相公背着我,让儿子们策反我,不由心下恼恨,遂我假做不知,谁知这俩臭小子被我惯得,一看假哭行不通,便来真哭,”三姐恨恨道:“如适才这般,他们眼巴巴的看我,见我没过去便会嚎那么一嗓,遂我早见怪不怪,皆因不能惯他们此等恶习。”
姐妹四人听到后,不住的大笑,刘湘婉忍俊不禁道:“不知三姐如何报复三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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