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平时严所以能玩的时候更要放松啊，学习讲究劳逸结合。”
“我看你是一劳九逸吧。”
魏志勋跟傅衡争辩半天，争得脸红脖子粗都没争出个结果。
“卓哥，小同学，你们来说说看，你们觉得老曹后面本来要说的是什么？”
四月天气回暖，人们陆续换下厚重的冬装，开始穿得轻薄。这是附中学生一年中最喜欢的时节，因为可以在校服底下穿自己喜欢的衣服，尽可能地把自己打扮得好看点。
魏志勋这一下正好拍在江愁后背淤青的地方。没有厚实冬装的缓冲，江愁下意识皱起眉头——被打的地方到现在还在隐隐作痛，加上他是易淤青的疤痕体质，幸亏现在不是夏天，不然淤青的面积那么大，没这么容易遮掩过去。
他还没发声，卓霜就先有意见了，“老魏你轻点，别把我家小同学打吐血了。”
魏志勋看看自己的巴掌，委屈道，“我也没用多大力气啊。真的很痛吗，小同学？”
“别听他的。”江愁别开眼睛，“我又不是玻璃做的。”
卓霜的眼神一直落在他身上，让他感觉不是很自在，“真的没事。”
“行。”
嘴上这样说，可卓霜的表情分明在说这事没这么简单。
魏志勋个单细胞的半边不为他们这边的暗流汹涌所影响，还在纠结最开始的问题。
“下周到底什么项目让老曹搞得这么神秘。”
秋季运动会，顾名思义是在秋天举行，所以成为了第一个被排除的选项，然后排除学农和看电影这种，剩下的就是在讲座和春游当中选了。
“怎么办，我觉得你们两个说的都有道理，要不我们打赌吧？”
魏志勋和傅衡谁也说不服不了谁，再加上一个卓霜在中间拱火，赌注节节攀升，从最开始的五块钱到了最后的一百块整。
魏志勋掏出一张红色钞票拍在桌子上，“我赌春游，不撤回了。”
傅衡不甘示弱，“我也出一百，是讲座，走支付宝。”
眼看卓霜挑拨离间的目的将要达成，江愁把下节课要用的课本拿出来，顺便平息了纷争。
“别想了，就是春游。”
魏志勋和傅衡的注意力一下子转到他身上。
“你怎么知道？”
“别人告诉我的。”
“谁？”
江愁没把谢瑶瑶的名字说出来，就含糊地说，“认识的人。”
·
上午最后一节是英语，下课铃一响，江愁就从座位上站起来。
吃食堂就是这点不好，一旦老师拖堂或者路上走得慢了，好一点的菜色就会被其他人打光，剩下的只有无人问津的残羹冷炙。
他还没走出两步，手腕就被人捉住。
“卓哥，你干什么？”
他看向那只手的主人，语气里透着不易察觉的纵容和无奈。
“今天别去食堂了。”卓霜懒洋洋地活动了一下睡麻了的筋骨，“那天晚上我不是吃了你的面包，害你晚上没饭吃嘛。”
“酸面包。”江愁纠正他，“如果不是你一定要吃，我早就扔垃圾桶了。”
“那也是你的晚饭。”卓霜坚持自己欠他一个人情，“今天中午跟我一起吃。”
看江愁还在思考，他追加了一句，“天天吃食堂长不高的。”
卓霜的午饭一般是在学校外面的小餐馆解决。
因为主要做学生的生意，餐馆的装潢走轻松明快风格，淡黄色的墙壁上挂着几幅风景画，前堂和后厨中间隔着块玻璃板，看到炒菜的所有步骤——不论味道怎么样，起码能够保证干净卫生。
服务生老远就认出了卓霜，忙不迭地把他们迎进去，安排在靠右边的那张桌子那里。
坐定后卓霜把菜单递给他。
“想吃什么随便点。”
他很少在外面吃饭，不太清楚要怎么点菜，看了两页还是就把菜谱还给了卓霜。
“你吃鱼吗？”卓霜非常顺手地接过菜单开始点菜，“随便？那你吃茭白吗？”
几分钟后，江愁确定了一件事，这个人问他这么多不是为了照顾他的口味，纯粹是因为挑食，挑食到不想看到这些东西出现在桌子上。
点了三菜一汤，等待上菜的十多分钟，因为没事做，江愁的脑子就开始放空。
卓霜坐在他对面，戴着耳机的听歌，手无意识地在桌上轻敲。
昨天谢瑶瑶说过的话就再度回响起来。很多女生为了看他一眼甚至不惜绕远路……这个人真的有那么受欢迎吗？
从早上开始，他便专程留了个心眼，然后就注意到许多平时不曾注意的事情。比如英语课代表梅瑾每次收作业的时候，在他们这块停留的时间比在别处要长一些，比如课间的时候，窗户外头总楼上高二的女生经过——一班的地理位置偏僻，位于二楼角落，离楼梯有一段不短的距离，怎么顺路都顺路不到这边。
再比如现在，对面桌的几个女生频频抬头，表情隐隐透着兴奋。
“你看什么？”卓霜抬起眼，“有哪里不对？”
江愁实话实说，“对面的女生好像在看你。”
“哦。”
约莫是习惯了成为人群的焦点，卓霜的态度很平淡。
“你怎么突然想到注意这个？”
江愁也觉得自己在意这些有点奇怪，“没什么。”
卓霜沉思了几秒，“让我猜猜，包括春游的事都谢瑶瑶跟你说的？”
江愁有点惊讶，“你怎么知道？”
卓霜微微一笑，那笑容中的神采看得江愁愣了会神，“当然是因为我比你想得还要了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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