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死里逃生的祁朗看到它这个样子,苍凉的心突然落了一滴甘雨,不多,就一滴。
“我听不懂你说的话。”祁朗声音依旧没有什么温度,音量却低了不少,说到最后,已经有了有气无力的样子,
“喵唔…”唐棠还想说出口的话,就这样被祁朗一句话打断了。
好不容易找个人说话,可是对方却根本听不懂她说的是什么,唐棠有些失落。
她一直都想找到人类存在的痕迹,找到同伴,终于发现了同伴之后,唐棠却猛然醒悟,自己已经不是人了,她是一只猫,亦或是男人口中的兽人。
这种感觉可真让人难受。
不过,三个月里,起码让她等到一个可以交流的人。
想到这里,她又高兴起来,她永远都是这样,在任何情况下,都会下意识的寻找让自己感到开心的点,毕竟难过了,也只有自己心疼。
唐棠的眼睛又变亮了起来,毛茸茸的尾巴在身后一甩一甩的。
祁朗看着她打起精神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也感觉轻松了一些。
大概生活在需要时时提防着身边的任何一个人陷害的地方,见到这种所有心情都写在脸上的兽人,也忍不住觉得开怀一些。
祁朗想着,再也忍不住xiong腔里强烈的闷痛,他猛得咳了一声,一口瘀血从喉腔里顺着他的唇角流了出来。
“你怎么了?是受伤了吗?”唐棠见祁朗吐了血,急得不行。
她害怕自己好不容易等到的人,再死了,那就可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找到一个人类了。
也不管祁朗能不能听得懂自己说的话,唐棠翻过逃生舱的外沿,刚刚阻拦她的透明罩已经消失不见了,唐棠很容易就顺着舱壁,滑到祁朗身边。
“喵呜喵呜?”祁朗只能听见唐棠焦急的猫叫声,软软糯糯的带着奶味。
没想到活了那么大,第一次得到关心,竟然是从一只猫身上。
不管她为什么会关心他这个陌生人,祁朗都不想追究了。
可是感觉到陌生的气息侵入到自己的身边,祁朗下意识握住藏在袖子里面的短刃,这是他从小生存得环境让他做出来的下意识反应,哪怕心里知道,唐棠大概率不会伤害他,祁朗依旧没有放松下来。
“别担心。”他冷清的声音暖了一度,“我只是因为逃生舱着陆地点设置出现失误,受了些内伤,喝点药剂就好了。”
“喵呜喵呜?”唐棠焦急的问他药剂在哪里。
祁朗好像知道她问的是什么,“在我脚下,你寻找一个凸出的地方,里面有一瓶蓝色的药剂,帮我拿出来可以吗?”
祁朗说话间,一股若有似无的精神牵绊,随着他的话音落在唐棠的耳朵里。
唐棠感觉自己头脑模模糊糊的,
“好啊好啊。”她喵呜一声,这句话好像是她的本意,又好像被控制了一般,脱口而出,没有一点灵魂,身体也按照祁朗说的方法,跑从舱尾取出一个蓝色的小瓶子,用嘴巴叼着送到祁朗手中。
祁朗艰难的打开,将药剂倒进自己嘴巴里,感受到药剂的苦涩,他才微微笑着说道,“谢谢你了。”
随着他这声话落,像是被解除了什么一般,唐棠的脑袋终于清明了。
“我刚才怎么了?”她用爪子挠了挠脑袋,歪着头用大大的眼睛看着祁朗,喵呜了两声才后知后觉的发现祁朗根本听不懂她说的话,又继续自言自语的说道,“我怎么觉得自己好像被控制了一样。”
她的动作都落在祁朗眼睛里。
祁朗没想到这只兽人精神力那么高,竟然这么快就发现了,看来他下次不能轻易用精神控制她。
只在一瞬间,祁朗脑袋里已经转过几个念头,可是他的表情却没有泄露半分。
精神控制对于被控制的智慧生物来说,只有坏处没有好处,不再利用精神力控制唐棠,祁朗当然不是好心,像他这样的人,所谓的好心只有芝麻那么丁点大。
他只是想收服这个兽人为自己所用,否则以他的体质,没有这个兽人保护,不知道还能不能活到回去复仇的那一天。
而且,若是这个兽人发现自己用精神力控制了它,愤怒反扑,自己也肯定活不长久,更别说回去了。
祁朗已经习惯了这种无奈。
作为一个W型男性,身体从分化那一天开始,就注定了,他这一辈子只能靠着脑子活着。
祁朗喝了自己珍藏的那支药剂后,身体里的疼痛已经觉得轻松了许多,可是药剂快速的发挥着作用,烧的他五脏六腑都疼,连脑袋都昏昏沉沉的。
祁朗知道这是药剂为了保护大脑所产生的后遗症。因为这种药剂,他马上要陷入沉睡,可是逃生舱早在降落在蓝星的时候,就已经损坏,现在只能当一张临时栖息的床,没有任何保护效果。
他需要唐棠的帮助,但她依旧将所有的心思都掩藏起来,当没看见唐棠的困惑,只虚弱的说道,“我喝了药剂,可能要昏睡几天,短则三天,长则半个月。”
他的虚弱不是装的,他真的受了很重很重的伤,身体里五脏六腑,四肢百窍都疼,连稍微移动一下都很困难。
他头上的冷汗也不是装的,可是祁朗依旧不肯流露出一点痛楚。
“在这段时间里,你能照顾我吗?”说着,他微微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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