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死忍耐住,让自己不发出一点声音,无力的趴在洁白的兔毛被子上,平素清冷的眉眼化成春水,冷淡的脸上也蔓延上红潮。
祁朗脑海里又忍不住回想起唐棠一张一合的嘴巴,他的呼吸好像更加急促了,纤长的手指也忍不住抓紧了身下的兔皮被子。
空气里散发着奇怪的香味,唐棠觉得自己的身体也有些奇怪,她摇了摇头,让自己忙碌起来。
她是真的不知道,W会有发情期这种东西。
无论是从剧情片段里知道的,还是听祁朗跟她讲述的,唐棠都不知道,原来W的发情期会是这个样子的。
她只以为祁朗又生病了,或是头疼又犯了,毕竟以前祁朗头痛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只不过那时他的脸色更加苍白,身体更加虚弱罢了。
为了照顾生病的祁朗,唐棠中午特意煮了白粥,炒了一盘鸡蛋,一盘蘑菇,做了清淡的干菜汤。
可是等呀等,等到外面快要黑了,午餐变成晚餐,祁朗依旧没有出来。
隔着一个小小的木板门,有时可以听见祁朗的闷哼声,唐棠拨弄着灶炉里的炭火,忍不住皱眉,担忧祁朗自己又在忍耐着身体的痛楚。
他有先例,唐棠根本没办法不放在心上。
想了想,唐棠敲了敲祁朗的房门,“你还好吗?身体好点了吗?要不出来吃一点东西吧?”
祁朗隔着房门闷哼一声,像是在忍耐着多么大的痛楚,呼吸粗重。
唐棠皱了皱眉,担心他痛得昏过去,终于忍不住打开了房门。
这个小小的木门,根本挡不住任何一个人的有心探索,就这个样子,唐棠看见了门后的祁朗。
他蜷缩在床上,白色的兔毛被子懒散散的搭在他的腹部,祁朗两只手紧紧握着,脸上一片红潮,眼尾也一片通红,平时清冷得好像万年积雪一般的眼睛,此时仿佛含着泪,目光潋滟似春波涌动。
他张着红红的嘴巴微微喘息着,胸膛也跟着一起一伏,眼睛撞进唐棠的眼睛里,里面像是渴望,又像是抗拒。
唐棠的脚步僵在原地,被木门关住的香味扑鼻而来,好像要把她整个人都缠住一般。唐棠张了张嘴,要说的话停在了嘴巴里,她没预料到门后的祁朗会是这个模样。
是血滴落在洁白的雪地上吗?祁朗清冷的脸上带着滟色,仿佛九天仙人终于染上了世俗的烟火一般,变成人间绝色。
唐棠僵在原地,她想自己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个场景。
“你还好吗?”唐棠小心的问道。
祁朗闭上了眼睛,似乎自己一直想要隐藏的东西被人发现了一般,他心里羞愤欲死,却又有一股莫名其妙的轻松愉悦。
“还好。”他道。
祁朗不知道,他的声音会变成这个样子,软绵绵的带着尾声,他粗喘一声,撑着胳膊想要从床上站起来。
唐棠连忙去扶他,走了一步又僵在原地,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在信息爆炸的时代长到17岁,多少也知道一些知识。
祁朗现在的状态非常不对劲,有些像有颜色漫画里那些中了药的男主角。
唐棠艰涩的说着,“你怎么了?需要我回避吗?”惊艳过后,唐棠自己也有些尴尬,脸不知不觉中早就红透了。
可是这句话,却戳痛祁朗敏感脆弱的心。
他眼睛里漾起来的春水又像是被冰封住一样,泛红的脸也仿佛在一霎间苍白了,祁朗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遮掩住眼睛里的神色,双手撑着身体,踉踉跄跄的从床上站了起来。
“不用,我回避。”祁朗轻喘着,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有种酸楚和苦涩。他支撑着身体,擦过唐棠的肩膀,往山洞外面走过去。
前两天刚下过雪,身上炙烫的温度,遇到山洞外寒冷的风,似乎都降了下来,混沌的头脑也被寒风吹得清醒一点。
祁朗觉得自己的情绪来得莫名其妙,他回头看了一眼还无措地站在原处的唐棠,却任由这种情绪引导着他,头也不回的走进了雪地里。
唐棠的脸还灼烫着,心口扑通扑通的跳动着。
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觉得自己有些完了。
天天告诫自己好看的男人会骗人,天天告诫自己她与祁朗之间存在物种差异,可是就算是这样,她依旧完了。
她好像真的,喜欢上祁朗了。
唐棠脑海里飞快的闪过自己看过的影片,什么《人鬼情了了》什么《美女与野兽》,在她没有发现的时候,祁朗就擦肩而过,走到了洞外。
外面雪还未化,祁朗脚上连鞋子都没有穿,他要去哪里?
唐棠反应过来,急忙追了上去。
天色渐暗,可是洞外依旧白茫茫的一片,前天刚下过一场大雪,地上一点其他的颜色也看不见,祁朗撑着绵软的身体根本走不远,唐棠出了洞口,就看见他踉踉跄跄在雪地里走着,留下一串串脚印。
唐棠急忙追了上去,还没赶上,就看见祁朗扑倒在雪地上,长了许多的鸦羽一般的黑发遮挡住他微红的脸。
黑发,白肤,泛红的脸,微微轻喘着粗气的鲜艳嘴唇,在雪地中似乎更让人惊艳了。
唐棠哪里顾得上欣赏,她急忙跑到他身边,气道,“你跑什么呀,外面这么冷,连鞋子都不穿。”
虽说生气,可是说出来的话却带着心疼的味道,唐棠想把祁朗扶起来,可是人形的她力气并不大,只能把祁朗拖在自己身上俯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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