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皱眉,大步走到了洛和安的身旁,对着皇帝跪下,“陛下,墨玉从未有过如此想法。墨玉自愿革去郡主之位,以证清白。”
“微臣也愿革除官职,以证家妹清白。”连城也走了过来,在墨玉的身边跪了下来,对皇帝重重的磕了个头。
墨玉转头看了连城一眼,皱眉,“陛下,洛和安既然力证是墨玉为主谋,我哥哥绝不可能……”
“朕都知道。”皇帝安抚的看了一眼墨玉,抬手按了按,“你无需担心,朕并非听信小人谗言的昏君,朕自有眼睛。”
洛和安睁大了双眼,他知道,皇帝已经打算将他舍弃了。他转头看向墨玉,这样的一个墨玉使,皇帝究竟为什么会这般信任?只是因为她有一个哥哥,还有那一**好的朋友?她不配做墨玉使!
洛和安一怔,他抬头看向皇帝,皇帝正面色沉沉的看着自己,他心中一顿,他似乎想到了。皇帝,他或许,不想要这样的一个超然的存在,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连皇帝自己都无法掌控的墨玉使。
他从来都是一个喜欢独裁,喜欢掌控他人的帝王。帝王,如何会愿意将权利放在一个人的手中……
“和安啊,你该见见你师妹的。”
“我不见,师父你为何要收弟子,师门的规矩……”
“和安啊,你师妹的为人处事,你该好好学学。”
“女子惯会讨好,我顶天立地,又是男子,为何要学她那等谄媚之言……”
“和安呐,你为何总是不听劝?”
沈自初对他的谆谆教诲尤在耳,洛和安的脸色白了又青,他觉得自己好像抓到了什么,但又好像什么也没抓到。
“陛下。”罗元晋义正言辞的起身,对皇帝说道:“当年,沈先生在金国之时,洛和安便请过一次长达数月的探亲假。他当时,并未曾在大周的任何一处,而是出了国门。”
罗元晋看着那一方手帕,“这是当年,洛和安带回的手帕。在一次用餐时,臣弄湿了衣袖,他便将其给了臣,之后也并未记得收回。在前几日与突厥和谈时,臣才发觉,这手帕上的绣样,竟然是突厥所特有的花草……”
沈逸轩也站了出来,掀袍跪下,“臣当年也知晓洛和安出国一事,但并未如元晋一般知晓得如此清晰。洛和安当年离开了长安城之后,是往边境去了,但他是去了金国,当时,沈先生还并未横死。”
“本宫倒是记得……”金花公主拿起桌上的酒杯,懒洋洋的往这边望了一眼,“当年,在上京城外,沈先生去的那一日,的确有一行人提剑出现,但当时我国内动乱,本公主并未能抓到人。”
“当时我曾出城去瞧过……”北堂牧顿了顿,笑着看向洛和安,“原本,还以为是昭南郡主的人,也就作罢。但现在想起来,若是昭南郡主的人,便也是沈先生的人,如何会放任沈先生这般被人暗杀了呢?”
“洛和安……是吧?你当时与师门还并未曾反目,甚至还嗯呢该动用一部分师门护卫。所以……”北堂牧坐直了身子,往前倾,“你将沈先生与昭南郡主身边所能动用的护卫都抽走了,放任沈先生被刺杀。但却没想到,沈先生最后竟然并未将师门信物交给你,而是传给了昭南郡主。”
“所以你才处处针对玉儿!”上官问夏大喊一声,指着洛和安道。
皇帝沉下了脸,还没说话,便又被突厥王抢了话。
“洛和安,究竟是为何会出现在我突厥境内,甚至为我那王叔出了不少主意,与我作对,甚至谋夺我的王位。”突厥王站了起来,对皇帝拱手,“还望大周皇帝查明,给本王一个交代。如此心肠歹毒之人,涉及事端之多,可谓是不能不饶!谁知道他心中还藏着如何毒的一条蛇?”
“陛下,臣没有!”洛和安如今只能仰仗皇帝了,他知道,皇帝是清楚他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可他不敢将他不会做此事的原因说出来。
皇帝低头看了他一眼,眼中是韩国一丝犹。
“父皇——”上官问叶身着大红嫁衣出现在了殿外。
墨玉的嘴角勾了起来,总算来了。
洛和安的心中一顿,他心中明白,他完了,只要上官问叶已出现,他就彻底没了希望。
上官问叶抬手,将身上红色的外袍脱下,丢在了地上,大步进了大殿,在洛和安的身边跪下。
上官问叶出现的那一刻,所有人的精神都集中了,没有人会忘记,今天是上官问叶和洛和安大婚的时候,甚至借着他们大婚的名目,皇帝还请了众多邻国来做见证。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没有人敢确定,皇帝究竟会不会想要降罪于洛和安。毕竟,当着所有臣子的面,当着友邻的面,若是婚事作废,将新郎打入大牢,只能说明他看走了眼,并且一直在看走眼。
皇帝保了洛和安多次,甚至最后还为了洛和安,将五公主嫁给了他,让他成为驸马,将他放出大理寺。此时,皇帝无论如何抉择,都是一种丢脸的选择。
墨玉勾唇,所以,五公主来的,正是时候。
“父皇,儿臣不愿嫁给这样的一个人。”上官问叶将头上的宝石头面取下,狠狠地砸在了地上。宝石碎了一地,所有人都震惊的看着这场面。
“请父皇,不要再为了儿臣,将他做下的错事隐瞒,儿臣不愿父皇为难。”上官问叶散着头发,在地上磕了一个头,带着哭腔仰起头,“父皇,儿臣愿意终身不嫁,长伴青灯古佛,只求大周风调雨顺,不再战火连篇,求父皇将洛和安处死!”
皇帝的神色一松,叹了口气。
洛和安提着的心终于落下了,他苦笑着看着皇帝,他最后还是比不过她吗?就因为她那女子的谄媚小心思?上官氏,到底将权利看的多重?就连祖训也忘了?
皇帝的这一神色也落入了其他人的眼中,所有人都松了口气,纷纷跪下,求皇帝将洛和安治罪。
皇帝虽然心中已经有了抉择,但还是摆出了一副好父亲的模样,目中带着担忧,“我儿,你这又是何必?”
上官问叶咬牙,捡起地上的金钗,抓起一缕长发,狠狠的将其划断,甚至连手背上都带出了血,“父皇,儿臣在您的女儿之前,还是大周的公主。儿臣识人不清,不该由父皇为儿臣善后,儿臣情愿,去护国寺,为国祈福,不再出嫁,只愿大周千秋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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