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垂下眼，“可最后，她还是与越连森……”
“她与越连森反目，当真只是因为想站在我们这边吗？”连城转过头，与墨玉对视着，“玉儿，你想清楚，她究竟是为何站在我们这里的。究竟是因为伴生蛊王，还是因为与你的感情好？”
墨玉沉默。
要说越云丹与她的感情好，她也是没多相信的。过了那么多年，孩童时候的记忆，谁能记得？更何况，她在越王宫住了那么多年，甚至与越连森之间也感情甚笃，为何还会记得几岁时，为她说过几句好话的人呢？
“哥，你打算如何？”墨玉钻进了自己的拳头。
“你未曾对她下手，我便明白了你的意思。”连城叹了口气，“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你，左右不过是一个人，她最多也不过是想两头讨好，放着就是了。”
墨玉抬起头，转头看向连城，“当真？”
“你自己做事有分寸，我也不过问了。”连城揉了揉墨玉的发顶，“好了，快去洗个澡吧，我们身上一股血腥味。”
墨玉笑着站了起来，拍了拍连城的发顶，“我去了，你也快点洗，待会还有继任仪式。”
连城也笑着，也站了起来，“嗯，小玉儿洗快些，哥哥可是想带着你一起去继任仪式的呢。”
墨玉一怔，指着自己，“我？哥你……”
“好了，不必多说。”连城抬手，拦住了墨玉的话，“你我兄妹，为何要分的这般清楚，我们之间，有什么东西是必须要分开的？”
墨玉眨了眨眼，冲连城笑道，“唯夫妻不能共享！”
说罢，墨玉便跳着跑远了。
连城楞在原地，无奈的摇了摇头，“总是这么精灵古怪，也不知随了谁。”
说着，连城也笑了起来，摇着头朝自己的屋子走去了。
……
越云丹站在镜子前，双手颤抖着，方才她去看了一眼她娘亲。她正躺在床上，本命蛊果然还是死了，也没有得到及时的救治。因为没了本命蛊，如今身体虚弱的厉害，就想是苍老了好几岁，甚至头上都多了几缕白发。
越云丹看着宫人送进来，摆在自己桌上的衣裙，这些都是新做的，全都是墨玉的尺码。想来，是底下的人，在全部送去给墨玉之后，被墨玉退回来了一些，便直接送了过来。
又或者，这些衣裙不够华丽，根本就没有送过去，是墨玉问了一句，有没有给她送来，宫人才拿过来的。
越云丹抬手，想要去摸这些衣裙，但又看到了手指上沾着的一点血迹，默默的收了回来。
“这些不适合你。”连城从外头走了进来。
他还没洗澡，身上穿着的还是那一身沾了血的衣袍，他直接进来了，看着越云丹。
越云丹一顿，对着连城跪了下来。
“云丹叩见新族长。”
连城垂下眼，看着越云丹，抬了抬手，“起来吧，不必多礼。越唤我哥哥，你也可以唤我哥哥。”
越云丹顿了顿，站了起来，但还是低着头，“云丹不敢，云丹身份低微，不敢直呼族长……”
“你这是什么意思？”连城笑了起来，看着越云丹，“是在对我表示不满吗？”
越云丹沉默的低着头。
“我知道，你想要玉儿做族长，可是她不愿意。”连城眯起了眼，看着越云丹，“我有些不解，你能否为我解惑？”
越云丹仍旧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族长所问，云丹不知如何回答。”
“你为何如此看好玉儿？”连城低着头，盯着越云丹。
越云丹沉默片刻，抬起了头，“因为，当年的世子哥哥，对云丹并无恩情。玉姐姐当年才是云丹的……”
连城笑了起来，他拍着手，点着头，“好，好，好！”
越云丹一怔，看着连城的这个模样，有些说不好。
“今早，你在帕子上下了药？”连城收起了笑容，看着越云丹。
今早，他和墨玉都发觉了帕子上的天毒仙。但是后来，越云丹来了，又偷偷将解药下在了墨玉的身上。墨玉一时间没有想起来，解药并没有下在他的身上。她的潜意识里，连城已经失去了伴生蛊王，天毒仙只能抑制蛊虫，对于连城是完全没有用的。
越云丹看着连城，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在见到墨玉时的纯真。
“您发现了？”越云丹神色镇定的看着连城。
连城眯起眼，看着越云丹，“从今日开始，你若是对我妹妹做出任何不敬之事，我百年啊哟了你的命！”
越云丹诧异，她怔楞的看着连城，“你说什么？”
连城冷哼一声，“我饶过你，给你一次机会。因为玉儿喜欢你，你也并未曾背叛她，懂？”
越云丹睁大了眼睛，“你为何对玉姐姐这样好？”
“我为何不能对她好？”连城笑了起来，他看着越云丹，“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们那样，自相残杀，只为了一个椅子。”
越云丹心中震动，她看着连城，“你……为什么？你们两个都有伴生蛊王，你就不……”
“我不。”连城转过身，出了门去，“这样的话，我不希望再听到。”
越云丹惊讶的看着连城的背影，她从没想到，连城和墨玉之间的感情，会这样的深。明明，他们之前都没有相处多久，甚至唯一长久一些的相处时间，他们两个也都是在越王宫中，彼此在每个人的眼中，都是对立的。
……
连城出了越云丹的门之后，站在转角处，静静的看着俄眼前的秋千。他记得，这还是得昂年墨玉想要荡秋千，他给她扎的。
当时扎的并不好，没有很牢固，然后墨玉就晃荡着一双小腿，哒哒哒跑过来，直接坐上去了。
但是秋千没有搭好，直接就塌了下来。
当时……是怎么样的呢？
连城笑了起来，他想起来了。当时，墨玉直接从秋千上扑了出来，他都还没反应过来，墨玉就已经把他扑倒在了地上，带着他在地上滚了一圈。
秋千塌了，倒在了他们原先站的地方。
墨玉从他的身上爬起来，心有余悸的看着倒在自己脚边的秋千，要是再差一步，墨玉就要变成小瘸子了。
连城当时被吓傻了，还是回过神来的墨玉转过身，轻轻地拍着他的背，把他抱进自己的怀里，轻声细语的安慰他，让他不要怕。
“哥哥没有怕……”连城笑了起来，“哥哥是怕，自己没做好，伤到了你，你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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